“这要、要看人了……”平玺的后半句话没敢说出口,要看是不是我姐。
是就可以。
“诶,谈这有的没的,别逗他了。”
其实是谢欺花不喜欢这样的假设。
她总想到李尽蓝的病。
她扯开了话题:“你现在和厉将晓还有联系吗?我好久没有他消息了。”
“你还不知道么,他们家的事?”
“他们家的事?”她只知道一些。
“厉伯父去年就从中江退位了,现在厉将晓是集团里一把手。他一上位,就把他爸爱用的人全部剔除了。”意宛说,“这事在圈子里流传得很开,说儿子革……老子,还是第一次。”
意宛不习惯把话说得如此粗俗。
但这确实是那些公子哥的原话。
谢欺花眉心轻蹙起,她想到,两年前在老张的葬礼上,他确实来找过她。
他攥着她说了些不知所云的话,也给出承诺,不等她回复就径直离开了。
或许他应该知道她会不赞同。
他做这些事,和她有关系吗?
谢欺花不希望事实如此。
一方面,她还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脸面,能成为一个男人争权夺利的目的,权和利,说到底是满足需求的产物,谢欺花不觉得厉将晓没有一点点私心;另一方面,她收了厉母的钱,虽然这一千万在如今的她看来,也不是什么很大的数额……赔是当然赔得起的,但那都是些前尘旧事了。她和厉将晓不是破镜,也没必要再重圆。
而且她本来也不是什么长情的人。
谢欺花想,自己是不是辜负了他。
算了,她辜负的男人多了去了。
也没见有哪个前任来找她寻仇。
不想这些了,她跟夏意宛请教这几年国外创业的事,聊到点就去吃晚饭。
两个上了三十的女人都喝了不少酒,这时候小跟班的用处就体现出来了。
“你先送意宛回去,她家离得近。”
“那你呢?”平玺不放心喝了酒的姐姐在街上乱晃,“你也先上车吧。”
“我就随便走一走……抽根烟。”
谢欺花其实不想那么早就回家。
她需要独处的空间。
一个三十岁的女人。
谢欺花就着一支烟,在街上搜寻可以消遣的地方,随意走进一家酒馆。都到这个年龄的人,大多结识几段露水情缘,或者寂寞时可消遣的旧情人。
后者不太行,谢欺花不吃回头草。
她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干马天尼。
慢慢啜饮,身边出现不反感的男性。
请她喝酒,谢欺花当然乐意,其实她更着急办事。实不相瞒,从俩兄弟回新房到现在,她已经素了一个多月。
他们聊了一会天,互相了解彼此的一部分。一夜或者几夜的关系,其实也不需要了解太深。他挺年轻,应该比她年轻,长得也挺硬朗,开的是雷克萨斯,应该不缺钱,车品也合胃口。
聊到该睡了,谢欺花看酒店软件,盘算着附近适合解决的场所。男人也似有所感,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腰肢上。
“去我家,或者你家?”他说,“你方不方便?不是非要在外面呀。”
这里就能看出他真的不缺钱。有体面住所的男人才有勇气请女人过夜。
“我家有小孩儿,不方便。”
谢欺花顿了顿,“你家……”
突然,一只大手隔了两人的亲密。
谢欺花顺着青筋盘错的劲臂望去。
李尽蓝面色阴沉地出现在身后。
第67章 你疯了
他妈的。
李尽蓝。
谢欺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被他的目光扼住了咽喉。
她一个女人要办事, 他来搅什么搅!
谢欺花先是羞愤,很快就恼羞成怒,她抓起酒杯, 利落朝他的脸上泼去。
李尽蓝不躲不闪, 像一柄蓄势待发的黑剑伫在原地,闭眼, 任由淡色酒液淋湿面庞。一张天赐的脸变得狼狈。
即使是狼狈,也有他的可取之处, 深邃的眼、英挺的鼻、轻抿的唇畔,无不彰显出他任她羞辱时流露出躁郁、神经质、以及破碎感共生的小风情。
这吸引女人的因子。
谢欺花险些被他的美丽欺骗。
忘记他皮囊下那颗险毒的心。
“……你来做什么?”她咬牙切齿。
李尽蓝擦着脸, 含蓄的:“回家。”
“我回你妈。”她指外面, “滚。”
李尽蓝不为所动,眼神阴鸷到发指。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滚!”
仍旧是不回话,脚像落地生根。
“你……”
他笑一声。
转动着湿漉漉的头颅, 他那锋利的鼻尖像指针一样, 从谢欺花气得青红交加的脸, 转到一旁不知所措的男人,满腔阴潮的恶意, 如骤雨般瓢泼。
“让他滚。”
男人略恼, 问谢欺花这人是谁。
“……我弟。”谢欺花难以启齿。
他不太信:“你们……什么关系?”
“就姐弟关系啊!还有什么关系!”
李尽蓝说:“我喜欢……”
谢欺花抬手赏了他一巴掌。
李尽蓝住了嘴。
男人自觉麻烦:“算了,下次吧。”
他对她还有感觉, 就提出交换号码。
谁料,手机一拿出就被李尽蓝拍开。
“神经吧!”男人怒了,揪他衣领。
李尽蓝不甘示弱,抬手抓住他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