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灼扬在她后面进门,放下一袋子糖,脱下了西装,沈挽溪转身来抱住程灼扬。他回抱住她:“怎么了。”
“程灼扬,我没那么好,你别对我这么好。”沈挽溪鼻子酸酸,忍不住想哭。
“我的柒柒,全世界最好。”程灼扬温柔的抚摸她的脑袋,“所以,能不能看在我对你好的份上,以后别再放开我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告诉我好不好?”
沈挽溪的眼泪忍不住掉出来:“程灼扬......对不起。”七年前她逼自己说的那些狠话,到现在她都剜心一般疼痛。
“柒柒,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以后你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他只要现在。
“好。”沈挽溪在他怀里哽咽。
抱了会儿沈挽溪问他:“你在上海待多久?什么时候回车队?”
程灼扬一颗心沉了沉:“大概两周后吧,等墨尔本站结束。”
“那下一站在哪?”他们之间注定聚少离多,沈挽溪觉得自己得去查一查今年F1的赛事安排。
“迈阿密。”
够远,沈挽溪抱紧了程灼扬,现在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尤为珍贵。
“柒柒,我没有办法一直陪在你身边,如果你接受不了,或者遇到一个更值得托付的人.....”程灼扬快要说不下去,他真的舍不得再放开她了。
“不会!没有!”沈挽溪倔强的昂起头,“那时候在机场说的话都是假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不管离的多远,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我只要你。”
程灼扬听完这番话,人僵了又僵。他心底的裂缝被温暖的光照了进来,一切不甘、悲痛、彷徨全都消散。他终于可以告诉自己,他挚爱的柒柒,也同样爱着他。
“好。”程灼扬抱紧了她,“柒柒,我一直都是你的。”独自漂泊了多年的程灼扬终于有了归属感。
晚餐沈挽溪要做,被程灼扬拦下来,叫了外卖。两人吃完坐在沙发上,沈挽溪靠在程灼扬怀里,在iPad上看着他发给她的几家设计公司:“我没什么主意,你决定就好。”
程灼扬漫无目的的把玩着沈挽溪的发丝:“好,到时候出了设计方案给你挑。”
沈挽溪放下iPad:“我明天要去店里,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吧?”
程灼扬脑中过了一遍要做的事:“明天上午我送你去,中午我接你去吃饭?”
“嗯,好。”沈挽溪答应下来。
夜深了,沈挽溪开始犯困,打了个哈欠。
程灼扬揉了揉她的头:“早点睡吧。”
沈挽溪在沙发上坐起来,勾住他的脖子:“抱我去好不好?”
程灼扬心一颤,感觉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两人恋爱时,她向他撒娇时,也是这样。
“哦,不行,我忘了你手还缠着纱布。”沈挽溪松开了勾住他脖颈的手。
程灼扬不由分说的又把她的手放回去:“抱你一只手就够,搂住。”
沈挽溪乖顺的抱住他的脖子。程灼扬没用右手,左手从她膝下穿过,站起来,单手抱着她大步往房间走去。
程灼扬走进房间,稳稳的把她放在床上。他放下她就站起了身,沈挽溪拽住他的衣袖:“别走。”
程灼扬站定转身看着她:“我就去关个门。”
沈挽溪低头柔声细语:“家里又没别人。”
所以呢?不用关门了?她想做什么呢?程灼扬等着她的下文。
沈挽溪眼波流转的看着他,拽衣袖的那只手,下滑勾住了程灼扬的小指。她没有开口,只是眨眼看着他。
这曾经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如果她想要吻他,就来勾他的小指,他就配合低头。
程灼扬坐到了床上,沈挽溪重新勾住他的脖子,慢慢的凑过去,双唇相贴。从前是如何激烈拥吻的画面仿佛一下子重新在脑海闪回。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两人很快找回了从前的节奏,吻的难舍难分。错过太多,压抑太久,一点就燃。两人都在临界点,程灼扬很清楚,他捧住沈挽溪的脸,只将唇微微分开了些许,缓缓喘着气:“柒柒,不能是现在。”
“为什么?”她不明白,从前有顾忌她理解,现在又是为什么不行?
“我怕......你会后悔......”一直到现在,程灼扬都没有自信能一直陪着沈挽溪走下去。他们比七年前更加聚少离多。沈挽溪或许不在意,可他会在意,她一个人在上海,他可能在另一洲,另外半球。鞭长莫及,她有什么事他都不一定能赶回来。而且她向来有事自己承担,惯会故作坚强的骗他,他真的心里没底。一次两次,并没有什么,如果常态是这样,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给她幸福,是不是在耽误她。
沈挽溪直视他的眼眸,坚定的告诉他:“程灼扬,我不会后悔,没有什么能再把我们分开。”
未来的事,谁都不知道,就像当年他们在北京爱的那样深,万般离别不舍,最终回上海不到一个月还是分了手。程灼扬并不敢期待太多,能抓住现在就好。
程灼扬决定换个方法迂回,举起自己的右手:“好,那你总得等我复原,给你一个最佳状态不是?”他想给她多点的时间想清楚,他们刚复合,自然是浓情蜜意,往后的事,谁又能知道。
沈挽溪听了他的话有些脸红,钻到了被子里。
程灼扬笑着去关了门熄了灯,走回床上抱紧被子里的人入睡。
清晨醒来,沈挽溪看到身旁空无一人。厨房传来动静,她下床去厨房,看到程灼扬穿着睡衣睡裤,单手插兜在锅里搅拌,是砂锅,有小米粥的香气。仿佛是她在北京感冒的那次,要吃砂锅熬的小米粥。他还说一早上打了所有附近早餐店的电话,问他们的小米粥是不是砂锅现熬的,结果被商家骂了,最后自己熬,熬坏了好几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