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女生开口:“嗯嗯好的谢谢。”
沈挽溪回以微笑:“不客气,稍等哦。”
沈挽溪走去厨房忙活。她扎起了头发,半开放的透明后厨,能看见她忙碌的身影。
程灼扬看着她,曾经的小姑娘,现在能完全独当一面的成为一个甜品师了。如她当年所言,她有把自己的生活过好。
“你好,可以加个微信吗?”
程灼扬转头看过去,是那个点单的女生,举着手机亮着二维码。
程灼扬勾唇轻笑,潇洒放浪不羁。
引得那女生脸红心跳的局促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女生。”程灼扬笑着说道。
那女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难以置信的震惊。
又是一副精彩的表情,程灼扬见怪不怪。
那女生过了会儿才磕磕绊绊的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程灼扬继续转头去看沈挽溪。这借口他用惯了。他发现这借口是真好用,回绝一次后再也没有死缠烂打的了。从前他尝试过冷脸说狠话,也试过笑脸婉拒,都没有这一招好使。不管是冷脸说还是笑脸说,都很有用。还能收获各种精彩的表情。
沈挽溪端着拿破仑和两杯蜜桃乌龙走出来,送到了两位女生的桌上“慢用,舒芙蕾马上就好。”
两位女生说了谢谢然后开动。
沈挽溪又走回后厨,端出舒芙蕾。
两杯送到两位女生桌上,一杯送到了程灼扬桌上。
程灼扬看着眼前的舒芙蕾,熟悉的火焰糖粉花纹。他刚想抬头看沈挽溪,她转身就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三份舒芙蕾。
程灼扬拿起小勺尝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是他吃遍全球各地的舒芙蕾都没有吃到的味道。轻盈的气泡感,入口即化。是沈挽溪才能做出来的味道。
两个女生吃完好评连连的买单走了。
沈挽溪在门口送走人后,开始收拾桌面。把东西收完,她开口问程灼扬:“你怎么走?”
程灼扬没想到她这就要赶他走了,他还在措词,想要问她为什么去了法国学甜品,怎么没坚持做一个检察官,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北京下了好几场大雪,她有没有回去过。算了,她说过,她不喜欢北京,也不喜欢他了,又何必多问。没有意义的寒暄,何必开口。
程灼扬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去我再走。”他知道她应该在小馆里喝酒了,这些年酒量见长,喝了酒还能手稳的做甜品。
“我可以自己找代驾。”沈挽溪拿出手机,准备叫个代驾。手机显示电量低,在这一刻息屏。她忙乱的在柜台找充电线。
“走吧,我做你代驾还不够格?”程灼扬拿起她的车钥匙走了出去。
沈挽溪拎上包关了店里的灯。锁上门后,程灼扬已经坐在驾驶座等她了。
她的车很小,程灼扬的头都要顶到车顶了。
沈挽溪坐到副驾系上安全带。
车子拐了几条街进了一片老居民楼。
沈挽溪给程灼扬指了自己租的停车位,把车停好后两人下车。程灼扬把车钥匙给了沈挽溪。
又是短暂的沉默,沈挽溪握紧车钥匙说了句:“再见。”
程灼扬双手插兜,神色淡淡的礼貌回了句:“再见。”
沈挽溪转身上楼,踏上一节节楼梯。他们曾经拥抱过,亲吻过,做过那样多亲密的事,现在却像是陌生人一样,礼貌的只能说一句再见。
程灼扬站在那看着楼道的感应灯一盏盏亮起,直到三楼。然后三楼左侧的一户小居室亮起了灯。
三楼?她搬家了?以前不是听她说住六楼吗。程灼扬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好像和他当年跟她视频通话的时候看到的也不太一样。程灼扬没有多想,独自转身走入夜色中。
沈挽溪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发信息问乔沐云,问齐烨白怎么样了。
乔沐云很快回了过来‘做了检查,倒是没什么大事。你问了没,他为什么冲上来打人?’
‘他好像误会我和烨白是一对,你俩背着我出轨。’
‘???’乔沐云接着回了条‘跟有大病似的’
‘替我给烨白道个歉’
‘你道哪门子歉,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毕竟还是因为我,改天请你俩吃饭’
‘吃饭行,道歉不必。烨白说这小子心里还有你。你自己掂量吧。’
沈挽溪回了个苦涩的表情包。
程灼扬对她大概只有怨恨和不甘,都把她忘差不多了,哪还有什么感情可言。
程灼扬回到酒店,接到了段州野的电话。
“喂,兄弟回国了不跟哥们儿说一声?”
程灼扬躺倒沙发里闭上了眼“你不是在北京?”
“这话说的,为你飞一趟不是分分钟的事?”
程灼扬叹息了一声,按了按太阳穴“得了吧,你哪是为我。”
段州野笑了声“明天你什么时候空,搓一顿?”
“晚上吧。”
“得,明儿见。”
“等会儿。”程灼扬叫住段州野。
“怎滴?”
“我......遇到沈挽溪了。”
段州野惊讶道“还真遇上了啊,你俩什么缘分啊。怎么说,要复合?”
“不可能。”程灼扬断然否决。
段州野语气轻松的说道:“自己说这话,你自己信吗?这么多年都没再谈一个,不是还放不下?”
程灼扬睁眼望着天花板的吊灯:“我对她,有过爱,有过恨,现在是不甘心。她凭什么说抛下我就抛下了。她答应我要坚持这段感情,在我为了她和家里谈判抗争的时候,她却要跟我分手。她说她不要谈异地恋,可她连一年都不肯等我。她说的,她不是非我不可,也不是没我不行。呵,她心多狠呐,我又凭什么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