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恨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但可能吗?
郑先生冷笑一声,“私人恩怨?照你的意思,你明知私人恩怨,却将人带来拦截陷害无辜的人,只为了那个女人撑腰?”
他不承认那个疯女人是华国人,而是一个叛国者。
汉斯脸都绿了,以公谋私,纵容凶犯陷害无辜,这更严重了,好吗?传出去,他的职位还保得住吗?
“不是的,我保证会严惩凶犯,绝不姑息,我已经让人去审了,明天就准备起诉她。”
他也很生气,全怪那个女人,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给云浣浣扣上一个偷盗技术图纸的罪名,将她留在Y国。
结果呢,她一言不合就开枪,真踏马疯子。
“对了,她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往?”
其他人也看了过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怨?
郑先生沉吟半响,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查过往的,与其让云浣浣自揭伤疤,不如让他来。
“凶犯的亲生父母是人贩子,云浣浣刚出生就落到他们手里,从小百般虐待。”
“啊。”众人万万没想到是这种地狱般开局,好惨。
郑先生轻轻叹了一口气,“十岁那年,云浣浣的家人找过来,凶犯冒名顶替被接回了家,替代了云浣浣的位置。”
“啊。”
云浣浣的身世不是秘密,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从此之后,假女儿过上了千娇百宠,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而真女儿呢,在她家里被她父母打骂,虐待,当畜生一样贩卖。”
大家已经有些受不了,太窒息了,“妈呀,真不是人。”
郑先生知道欧美国家不支持死刑,可,他只想让她死!
“云浣浣好不容易逃出魔窟,费尽千辛万苦回到自己的家里,她的亲生父亲嫌她不够体面,没有假女儿精致体面,不肯认她。”
有人情绪爆炸了,“这人脑子有病吧。”
郑先生也是这么认为的,自己的亲生骨肉怎么也比外人亲。
更何况,云浣浣这么优秀,这么闪耀,哪家不希望有这样的女儿?就云家不要!
“确实有病,云家已经跟养在身边的假女儿培养出了感情,真女儿……没感情,所以事事护着假女儿,任由假女儿排挤打压陷害真女儿。”
他没有具体说,但,光是简单的一笔带过,有人已经气疯,“不行了,我光是代入真女儿的角度,就想拿枪突突了他们。”
“后来呢?”
郑先生看着众人的表情,抿了抿嘴,“假女儿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很不高兴,联手自己的未婚夫给真女儿下药,将她送给权贵换取好处。”
众人惊呆了,连汉斯也惊到了,他知道她们不对付,但,没想到还有这种过往。难怪一提,云月儿就受刺激,她也知道往事一提,就会被人排斥。
没人愿意跟这种货色来往。
“妈呀,这还是人吗?畜生啊。”
“这是一脉相承的犯罪基因,父母不是好人,她也不是。”
“后来呢?得逞了吗?”有人忍不住催促。
郑先生看向坐在角落的女子,“云浣浣从小身处的环境恶劣,所以防心比较重,一察觉到不对劲就报警了,假女儿逃出国,未婚夫坐牢。”
众人如被强行喂了一把屎,恶心的够呛。
“那个假女儿占尽便宜,为什么还不肯放过真女儿?”
“很简单,因为没有便宜可占了,就将所有的怨恨都算到真女儿的头上。”
“这是天生的坏种啊,应该判她死刑。”
“我到时请求加入陪审团,坚决要求判她死刑。”
“我也去。”
另一边,云浣浣坐在角落里,精神萎靡,神色难过极了。
楚辞从来没见她这么难过,心疼不已,“浣浣,不是你的事。”
云浣浣当然不会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错的不是她。
但,心里不好受。
她眼睁睁的看着团长冲过来为她挡枪,然后,倒地不起。
“我一直以为他不怎么喜欢我,嫌我太特立独行。”
“可在危险时刻,他选择了替我挡枪,为什么?”
其实,楚辞当时也冲过去挡枪,但,他的位置没有团长快,晚了一步。
“只要是正常人,怎么会讨厌你?更何况,他是军人,军人以保家卫国,保护百姓为职责,你是百姓啊。”
云浣浣的脑袋靠在他身上,愤怒,挫败,又无力。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这么恶毒?”
楚辞看出了她的心思,轻声说道,“浣浣,很多事情不是以个人意志而改变,无法掌控所有事物,我们是凡人。”
他亲自处理的伤口,有些事情很清楚,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有说出来。
主动权必须掌控在我们手里。
就在此时,手术室的灯暗了,门打开,走出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
一群人涌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道,“医生,病人怎么样?”
医生说道,“病人没有伤到要害,止血很及时,子弹已经取出,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
所有人露出放松的神色,齐齐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医生顿了顿,补了一句,“就是,要防止术后感染。”
术后感染?汉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医生,这个人很重要,不能出半点岔子,你得保证他平安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