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怎么这么弱鸡?出国一趟而已。
病房内,钟智平呆呆的躺着,一动不动,他病的最重,病情反反复复,有一次还进了急救室。
医生说,他的心理压力太大。
出了那样的事,同伴们对他的心情很复杂,不怎么搭理他,只有一个热心的柳眉儿陪他说说话。
他们这一批人得到了很好的照顾,每天吃什么都是食堂送过来。
柳眉儿跟护工订了餐,转头看向身边的人,“钟智平,订餐了,明天你想吃什么?”
“随便。”钟智平又是这句话。
柳眉儿看着菜单,“红烧肉和大白菜吧。”
“行。”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大家齐刷刷看过去。
走廊上,一个打扮时尚,烫着头发的中年妇女大喊大叫,“我要见我儿子,谁都别想拦着我。”
她就像个疯子似的,推开每一扇病房门寻找自己的儿子。
一群人围在她四周,阻止她乱来。
她气势汹汹的怒喝,“别碰我,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老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众人不停的劝说,“何同志,你理智些,这不合规矩。”
中年妇女满面的怒火,“我才不管什么规矩,我今天必须见到我儿子,我怀疑我儿子被你们害了。”
她被人拦住了,急的大叫,“钟智平,钟智平。”
钟智平猛的起身,是他妈的声音,她怎么来了?
他走下病床,穿好鞋子往外跑,却被人拦下了。
“钟智平,你不能出去。”
这一个病房自带卫生间,一共八个床位,代表团成员都在这里,不能跟外面接触,门口有士兵守着。
钟智平咬了咬牙,扬声大叫,“妈,我在这里。”
大家齐刷刷的瞪着他,狗叛徒!
病房门被重重撞开,中年妇女像疯子般冲了进来。
一看到儿子,她激动坏了,“智平,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我听说你出了事,吓的差点晕过去。”
钟智平眼眶红了,泫然欲泣,“我没事。”
何红心疼坏了,“儿子,你别骗我,没事怎么住医院?到底是怎么了?你爸又不肯告诉我。”
听到这话,钟智平浑身一颤,“妈,我想回家。”
何红不假思索的扶着儿子往外走,“我这就带你回家。”
士兵拦住他们,“何同志,你不能带钟智平离开。”
何红勃然大怒,“都滚开,你们都想害我儿子!”
柳眉儿上前劝阻,“阿姨,你误会了,是钟智平犯了错误,大家都想帮他……”
“啪。”一巴掌拍过去,柳眉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何红指着她的鼻子怒骂,“哪里轮得到你说话?滚一边去。”
柳眉儿的脸都被打肿了,眼泪汪汪的,却还坚持上前阻止。
“阿姨,钟智平不能离开这个病房,他一旦离开,就全完了。”
何红呵呵冷笑,“我看谁敢为难我家智平,我们钟家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小门小户。”
“儿子,走,妈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就在此时,士兵拔出枪,对准钟智平。
“上面有令,钟智平若是潜逃,将以叛国罪论处,格杀勿论。”
何红脸色一变,却梗着脖子大喊大叫。
“放屁,我家老爷子出生入死几十年,声名赫赫,战功卓著,时常教育家中孩子要爱国爱人民,怎么可能有叛国者?你们这是陷害!”
别看她叫的凶,但,声音是抖的。
对着黑洞洞的枪口,谁不害怕?
钟智平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妈,你先走吧。”
何红咬了咬牙,决定回去找帮手,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都给我等着。”
她匆匆回去,看到自己男人就劈头盖脸的问道,“老钟,智平到底犯了什么事?我看情况不对。”
“怎么了?”男人微微抬头,神色淡漠极了,嘴唇很薄。
何红将刚才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说完后,还有些后怕。
男人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们真的说了格杀勿论?”
何红又气又急,“对,这不正常,以前谁敢对我们钟家人这么说话?”
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男人略一沉吟,“你别管了,智平我会想办法弄出来的。”
何红一听这话就放心了,没有她男人搞不定的事。
“到时,把他送去国外吧,这里是不能待了。”
“行了,我有分寸。”
何红长长松了一口气,伸手进口袋,掏出手帕擦汗。
一张小纸条随之落下来。
何红愣了一下,哪来的纸条?这不是她口袋里的东西啊。
男人眼明手快捡起纸条,是一串数字和一句诗,小楼一夜听春雨。
他的心一跳,“哪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何红一脸的茫然。
男人紧紧握住纸条,面上不变,“行了,去看看晚饭吃什么?”
“行。”
等女人一走,男人拿出纸条细看,随后拿起一本宋词翻看。
不一会儿,他就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是我,见一面。”
这一批病人被带回了军区招待所,还是回去养病吧。
说是养病,一回去就将每个人叫去问话,汇报此行的情况。
一拨拨的进去,一拨拨的出来。
轮到钟智平时,他出乎意料的平静,平平的陈述这一次的经历。
说到,他要移民这件事,他是这么解释的,他不是真心想移民,而是为了大局牺牲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