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松阳复活除外。
“倒也不是不行。”银时搓了搓手指,转手搭上我的肩,“不过未必会有效果……放心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有办法。”
胧的事,我早就跟银时说过了,他当时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出:“漫画里,这种设定的角色基本都会以最悲惨的方式牺牲。”
银时听出了我话里的惋惜,却一直没有对我的计划多加干涉,我后面也没再提起,这会儿倒是没想到他能这么说。
“什么办法?”
我是真没想明白银时打算怎么做,总不能真忽悠对方吧,胧肯定比我们更了解阿尔塔纳,我不觉得撒谎是个上策。
“……与软弱的自己抗争是件很痛苦的事。”银时的语气带上了一点怀念,我偏头看他,他露出了一点略带寂寞的表情,“痛苦会让人迷失方向。所以……”
——将迷失方向的弟子拽回来,是老师的责任。
可倘若老师不在……
“那就得由弟子出手。”银时挽了个花刀,“我们这种乡下私塾可没有不能体罚的规矩。”
“还真是……斗志满满呢。”
热血在四肢百骸里沸腾,我体会到了一点战前口号的力量,即使我从未真正接触过吉田松阳,但在这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了松阳留下来的意志。
“你能把他揍到地里去吗?”我问道。
“……”银时可疑地沉默下来,良久,他才气恼地说,“不行。”
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松阳,或者说,是虚。
……
天空不知何时暗沉下来,铅灰的笔墨刷向白云,空气中的湿度逐渐升高,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
“大人,快到伊贺了。”
手握禅杖的奈落微微俯身,朝站在船头的人行礼,那人穿着纯黑的鸦羽外披,抬手间,羽毛闪过斑斓的光泽。
“春雨那边联系不上。”
“失败了啊。”面具遮住了虚的大半张脸,但即使如此,他话语里的笑意还是那么明显,“真是成长了。”
这句话单看倒是像某种褒奖,但由虚说出来,却有种莫名的怪异。像是错位的时钟,又像是倒流的沙漏。
向他汇报的奈落感受最明显,但就算心生恐惧,他还是得继续报告。
“喜喜公擅作主张,提前公布了换届的消息,茂茂公下落不明,定定公……”
奈落的眼线扎根很深,就算一开始没有参与战斗,但对于局势他们了如指掌,不过虚不关心这些。
“这倒不像他们的手笔……唔,是有别人加入了吗?”虚嘴角含笑,转头问道,“胧。”
奈落知道,这是他退下的好时机,待他走后,面色苍白的胧从暗处走了出来。
“你觉得是谁呢。”虚温声问,“既了解天,又对天有恨的人。”
“……”胧没有说话。
“你的记性应该还没有差到这种程度。”虚歪了歪头,透过冷铁色的面具,能看见他猩红的双眼,“我也还没有忘记呢。”
胧当然没有忘记,他垂下眼:“虚大人,是我的失误。”
这种时候,说再多都是枉然。
胧也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放过了须川千央,或许是因为对方那句话,也或许是因为对方看他的眼神。
那是无法浇灭的希望之火。
虚嗤笑一声:“多余的怜悯之心。”
这和怜悯无关,胧这样想着,却并没有反驳。
“属下会终结一切。”他谦卑地回答。
“不。”虚摇了摇头说,“胧,你错了,还不到时候。”
还不到终结的时候。
想要结束一切,必须要夺走阿尔塔纳控制器的钥匙。虚知道,那是天道众最难放手的东西。
得让他们放松警惕才行。
虚眯了眯眼睛,他要让天道众受他掌握,为他所用,然后在他们看见希望时,赐予他们最深刻的绝望。
“是时候送他们点礼物了。”虚转头看胧,“钓鱼需要诱饵,但不能让鱼吃饱。”
欲望是最难填满的东西。
天道众的贪婪决定了他们的命运,他们不会满足于不死之血的力量,也不想再受虚的钳制。
因此,在听说白夜叉还活着后,他们第一反应是将其抓回来。
他们太想找到备用方案了。
依靠不死之血延续的生命早就出现了溃败的迹象,这个时候,如果将希望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一定会像闻见血腥味的猎犬一样,咬死不放。
到那时,就是虚夺取钥匙的最好时机。
……
“你们也太松弛了吧!”看着面前正在打uno的几人,我抽了抽嘴角,“现在是uno的时候吗?”
原本以为我和银时在战斗前谈情说爱已经很过分了,但看见神乐他们,才发现我们也不算什么。
“对付路人角色不需要花心思描写啦。”神乐挥手,“要是把我们打叛忍的情节写出来会被人当成在水字数的阿鲁……啊,绿色加两张。”
“没错。”新八附和,“总之,经历了新八大杀四方的战斗,伊贺现在已经没有叛忍了,我们只要等小猿小姐那边传讯,就可以把将军送出去了……反转。”
“……新八你也太狡猾了阿鲁。”神乐冷哼一声,“明明是神乐大杀四方……加四,下一个人没有要加六张。”
……将军现在就快被你们送出去了。
我看了一眼德川茂茂手里的牌,不知这家伙是走了什么霉运,牌都已经快迭成扇子了。
“将军家世世代代都是uno垫底。”德川茂茂面不改色地说。
我算是知道马董为什么没能通过心声找到将军了,这就是当将军之人的心理素质吗?我真是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