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嘶”如燕倒吸一口气,见着夏荷的鞋底狠狠地碾着自己的手背,更是疼得她直发抖。
夏荷见如燕哆嗦着身子,无声落下豆大的泪滴,却又不敢呼痛出声的模样就觉得痛快。
“就该这个样子”
夏荷嗤笑地碾着如燕的手,一副厌恶地样子慢悠悠道:
“一个奴才就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别整日的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给人瞧,胡山再怎么的,只要我在一日,还是他的妻子,他就不会瞧上你这种东西”
真当自己看不出来这贱婢想勾引胡山呢?
如燕忍着手上的疼痛,俯首的眼里是自己被踩地发红的手背。
眼里的恨意越发的浓厚,身子疼的微微发抖,却咬紧牙关不露出一丝声响。
待如燕从夏荷房里狼狈不堪地出来,抖着手端着污了的水往后院去。
看着自己手背通红的皮肤,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淤青了,可见夏荷用了多重的力气。
如燕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在后院寻了个墙角处抱膝蜷缩着。
她不知该怎么办了,最近她不是没有跟在胡山后边蹭好感。
但似乎胡山对她并没有那点心思,即便夏荷性子这般坏,胡山待她的好,如燕也是瞧在眼里的。
自己怕是比不得她,奴才就是奴才,一旦入了奴籍,总归是要比人低上一等。
如燕又想起自家小姐了,可惜好人都不长命,比如嬷嬷,比如小姐
冷风刮过,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天气也是越来越冷,可今年她的冬衣还不知在哪呢
如燕迷迷糊糊间忽的头皮一阵疼痛让她不禁呼出来声:“啊!”她瞬时清明了起来。
待她抬眼看向来人时,就见到夏荷狰狞的模样,头发被她扯生疼,眼泪不禁一簇簇的落,心里徒然觉得无力。
她原本是想歇息会再去给夏荷打水,却不料一时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耽误了时间,也难怪夏荷现下寻了过来。
算了吧自己这辈子能遇上小姐这般好的主子已经够幸运了的,哪能再贪心些旁的?
自己一开始就该随了小姐去的,小姐待自己这般好,都怪自己太胆小怕死了,现下不如就下去跟小姐告罪去
耳边尽是夏荷的咒骂声,身上似乎又被踢了几脚,疼痛愈发麻木,就在如燕打算咬舌时,外边忽然传来一阵怒吼。
“徐夏荷!!!!”
这略微熟悉的声音,把心灰意冷地如燕从深渊里猛地拉了一把。
如燕抬头,泪眼朦胧看着胡山的身影,不禁觉得越发委屈,眼泪根本就停不下来。
不,自己凭什么要让这毒妇好过,自己不能死,如燕重新燃起生气,眼底渐渐开始清明,划过一丝坚定。
胡山不可置信地看着夏荷阴狠的模样,大步向她走去。
夏荷见胡山又动了怒,不禁心里也慌了一下,松开拽着如燕头发的手,睨了一眼如燕,暗骂都是这贱人的错,指不定又是她摆了自己一道。
只能说夏荷这次还真是错怪如燕了。
“你做什么?”胡山看着一身狼狈的如燕,冷声问夏荷道:“你真要将人折磨死了你才满意是么?”
夏荷一脸冷淡,压着心里的不耐烦。
胡山见状是真的心寒,又道:“算我求你,你现在也是当人娘亲的人了,就当给咱们孩子积点阴德行不行?”
夏荷听闻嗤笑一声,抬眼看着胡山娇声道:“莽夫就是莽夫,她只不过是个奴才,在我们大户人家眼里,她就跟那些个牲畜没什么两样”
夏荷说完瞟了一眼瘫坐在地上低头不语的如燕,随之又看了看胡山,嘲弄地笑了笑后,便转身往房里去了。
第104章 亲情?
胡山看着夏荷的背影,努力克制着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无力。
夏荷肚子里还怀着他老胡家的种,他又不可能真休了她,可她每每做的事又真是让人觉得气愤。
难怪老祖宗都说门当户对,这要他跟夏荷一样把活生生的人当牲畜来看,他是做不到的。
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不是?为何隔壁家同样是徐家出来的,人就对如燕和和气气的呢?胡山想到。
胡山愣怔间,余光见如燕把手往衣袖里缩了缩,不禁叹气迈步走向她道:“不让我瞧见,手就不会痛了么?”
如燕听闻一怔,抬眼看向胡山,旋即又低头不语。
胡山见她小脸红通通的,鼻尖也是红的,眼都哭肿了,活生生一个小可怜,不禁越发觉得心疼。
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自己若是成婚早些,头个孩子差不多也就跟她一个年纪了吧。
既然自己拿夏荷没办法,就只能尽量护着这丫头了。
将人一把抱起后,胡山就将她送回房间里,自己则是准备去喊方大夫。
若是自己直接带着这丫头去,一会村里又不知道该传出什么话了。
悠然这边,待她回到家里的时候,便在房里的书桌上开始拟需要采购的东西。
书桌是她之前卖了点心方子后就定下的,不过却是直到前不久才刚刚送来。
毕竟这里的工匠并不多,都得排着队来。
虽说慢,可慢工出细活啊,悠然对此还是很满意的。
其实认真一瞧,他们家里的家具都是焕然一新。
房里的木板床亦是换成杉木做成的新床,新床下边带着几个大抽屉,可以放置一些衣物什么的。
悠然没让工匠做上边的床架子,只因她对于过度狭隘的空间没有安全感。
除了新床,还有的就是这个同样木料的大书桌,两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