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男生笨是笨,但细品起来……
“咔哒”。
保险栓拨开的微小响动。
王翔本来还在痴迷地注视着路杳不小心露在外边的一小截腰肢,忽然间,他汗毛耸立、头皮发炸,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
挪开眼一看,发现赵弋正举着枪。
黑洞洞的枪口不偏不倚,正好对准他的脑门。
Z国有一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王翔想了想,熟稔地转了个身,把后脑勺对着外面。
没想到杨柳还真说中了。
那个叫赵弋的男人,居然真被路杳勾得晕头转向,像一只垂涎荤腥的狗——
这不,还护食。
赵弋耸耸肩,暂时放过王翔,他俯身凑近路杳,笑道:“是哪只脚扭到了,让我看看。”
他又把枪怼在路杳脸上,只不过这一次,是用枪管挑起路杳的下巴。
路杳“阿巴”一声,撇开眼不敢与赵弋对视。
说了慌,被对方气势汹汹地压上来,还拿枪指着——这对心理素质并不强韧的路杳来说,实在是一种残忍的折磨。
折磨之下,他连聪明点儿的谎话都编不出来,“阿巴”了半天,然后蠢蠢地答:“忘记了。”
赵弋哑然失笑:“这种事都能忘?”
他随意把枪别在腰上,视线向下,锁住路杳的两条腿,“那好,我帮杳杳想想。”
后来的事情很理所当然,赵弋拎起路杳的右腿,脱去他染着一圈泥巴的小白鞋,露出其中同样雪白的船袜,捏住袜沿上方的脚踝。
“是这只脚扭了,嗯?”赵弋问。
他手劲很大,捏得路杳抽气连连。
任由他这么继续下去,就算原本没有扭脚,脚踝也要给他捏肿了。
路杳蹙着眉,不住地摇头否认:“不是这只脚,这只脚好好的。”他央求道,“你不要再捏了,再捏就坏了。”
赵弋居然没有刁难他,轻轻放开他的腿。
还挺好说话的嘛,路杳偷偷弯起唇角,觉着自己刚才那番话说得还挺聪明,然而很快……
赵弋就拎起了他的另一条腿——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手法,同样捏得他疼痛不已。
“那就是这一只?”赵弋挑眉。
左腿儿翘着,手也被捆着,路杳的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腿和一团小屁股在支撑。
这种情况下,他竭尽全力才能维持一个体面的姿态,同时,又要抽出一小部分精力去应对赵弋的无情铁手。
于是,面对赵弋的追问……
“也不是这只。”他不假思索地招了。
赵弋笑:“那就是说,杳杳还藏着第三只脚。”他的视线有意无意落向某些地方,“让我猜猜,会在哪儿……”
路杳陡然清醒,紧紧夹住大腿。
不要脸,他啐。小柴房可不是法外之地,再说,这里还有别人看着呢。
他想起杨柳的存在,探头探脑去看。
杨柳姐不是说,她负责搞定……
蓦地,路杳愣在那里。
他看见杨柳不知何时挣开了绳子,不声不响摸到赵弋身后,高高举起锋利的匕首,目标明确地砍向赵弋后颈。
眼看她就要得手了。
赵弋却略一偏头,以着一个路杳看不清的迅疾动作,歘拉夺走杨柳的匕首,歘拉把匕首捅进杨柳脖子里,歘拉又把匕首拔出来。
颈动脉断裂,鲜血喷涌如柱。
路杳离得很近,所以理所当然地……
他被温热的鲜血溅了满脸。
「咳,宿主。」在路杳需要安慰的时候,1188总能出现得恰到好处,「这场面遇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差不多也该习惯了吧。」
路杳不说话。
他垂着眼,瓮瓮地哭。
第40章 啵得破破烂烂
「这场面好像有点儿似曾相识。」
「赵弋哥还是稳,他怕吓到杳杳,特意没有用枪,而是选择了创面更小的匕首。」
「比较起来,斧哥就很暴躁了,挥着个大斧咔咔砍,一下子把人头旋掉,我家杳杳差点被吓成没有高光的破布娃娃。」
「嘿嘿,破布娃娃是一种好的美德……」
弹幕还在议论,赵弋就有了新动作。
杨柳颈项上被捅了个洞,鲜血小喷泉般“呲呲”向外喷溅。
她必死无疑,却没有立即就死——
而是仰躺在地,腰背后折,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紧绷弧度,抽搐痉挛着,如同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
路杳呆呆看着,人已经麻木了。
而赵弋若有所思地扫他两眼,忽然弯出个恶劣的笑来,他勾出手枪,绕在手指上随意把玩了一圈,然后瞄准、射击——“轰”。
这次不再是吓人的小把戏。
杨柳被轰烂了半个脑袋,血肉横飞。
那些红彤彤的碎块和白花花的脑浆,混杂在一处,以着超绝迅猛的势头,稀里哗啦溅了路杳满身。
小白衣服变脏了。
小白脸蛋染满腥臭的秽物,在赵弋恶魔般的注视下,逐渐变得更加苍白。
弹幕沉默许久: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果然不能高估一个变态。」
「也许……这就是变态表达喜爱的方式?赵弋哥刚才花枝招展的样子,好像是在向杳杳求偶哦。」
「也许你该去医院治治脑子。」
「不懂就问,这个本不是“冥婚”吗?我看赵弋也不像是新郎官的样子,他怎么成大BOSS的?」
「谁给你说赵弋是大BOSS的?」
「……啊?」
「意思就是说,还有更变态的。」
更变态的目前在哪儿犹未可知,眼下,路杳已经被赵弋这个“一般变态”的人折磨到不敢有一点小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