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里等您宠幸我吗?”
他眉心一皱,像是极度反感,说: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来作践自己。”
“作践?”她的声音里尽是艰涩,“更贱的事我都想过,你想听吗?”
他不语,只是凝视她。
“你不想谈永远,我就不要了。能在你身边,多一天,一分一秒都好,等到你哪天玩厌了,也可以去找别的女人,我都不介意,只要你肯再见我,我都愿意等。”
他的眼里满是震惊,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轻贱自己到这了种地步,甚至不要自尊,连羞耻心都可以没有。
泪水无声的滑落,她狠狠的擦掉,不想在他的面前装可怜,博取这种可笑的同情,但是泪水却越掉越凶。
她觉得好丢脸,明明是想骂他,却弄得像是摇尾乞怜,干脆转过身,走进浴室。
水声哗哗的流淌,她依旧只是哭,心全纠成一团,痛的喘不过气来。她真的是爱惨了这个男人,才会这样慌乱,做这些丢脸的事,变得不像自己。
身体被人狠狠搂住,有人从后面抱紧了她。
她奋力的想要挣脱,喊道:“我不要你可怜我!”
言语却被封在口中,他堵住了她的嘴,狠狠的吻她,像是要把她揉碎在怀里。这个吻猛烈的像是狂风暴雨,令她招架不住,几乎要窒息。
他的吻似乎带着某种绝望的痛苦,强烈的悲伤令得她落下泪来,她紧紧的拥住他,唇舌纠缠,仿佛时间就在此刻静止,他们可以永不分离。
她不想明白他的这一抹难以捉摸的悲伤是为了什么,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可怜自己这么卑微,她都不想明白,只是觉得爱极了反倒生出了恨,唯有像他一样近乎疯狂的吞噬彼此,一同燃烧殆尽,挫骨扬灰。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的温存。
却伤的她几天几天都醒不过来,是因为这场疯狂近乎残暴的撕扯,还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忘了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奋斗。。。
☆、两道杠
办公桌上的座机兀地响起,扯回她的思绪。
季晓漾拿起电话,是位很有意向的客户。她的声音一贯的温柔甜美:“考虑的怎么样了,陈经理?”
又是一家不想付全款却要她方按期交货的客户。工作了一个多月,见惯了这种类型。她目前所处的这个行业里,若能接受支付一小部分定金或是全额赊账就交货的话,签订合同就是百分之百的事。
但是风险太大,所有同行都是谨慎行事。老板娘也只允许对老客户或是信用度极高的客户才能开放政策。
陈经理啰啰嗦嗦的游说了她半天,她只是一贯的微笑,但是并不答应。奈何她家的货实在是在同行中享誉盛名,这个陈经理还是败下阵来,碰了一鼻子灰,回去请示老总去了。
季晓漾的表现令老板娘感到十分满意,
杜如梅的造人计划早已提前部署,现在已是小腹微隆,因为时间不长,看起来倒像是吃的过饱,腰围稍稍增粗而已。
杜如梅闲暇时间也常邀请季晓漾去自己家吃饭,谈谈工作也顺便交流下感情,在她眼里,季晓漾聪明能干,却总是独来独往,没有男朋友,甚至连异性朋友也少见。女人喜欢做媒的天性又在蠢蠢欲动,她对季晓漾说:“晓漾,有男朋友吗?”
季晓漾听闻只是一僵,有吗?
还是从来就没有过?
他也许只当自己是个玩物而已,虽然她曾经一厢情愿的希望他们是一对男女朋友。
“老板娘,人家都巴不得属下不要结婚,你倒是反过来了。”季晓漾笑道。
杜如梅也是莞尔:“看你条件这么好,手上也有不错的人选,我就是有些忍不住。”
“谢谢您,不过也先得等我把嫁妆钱赚够了。”她找个话题圆场。
杜如梅似是很高兴,“那敢情好,我得留你多赚点钱。”
两人相视一笑,话题又转向轻松闲聊的家常。
回去的路上,季晓漾仍在想着杜如梅这个女人,她挺崇拜她的,事业爱情双丰收,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宝宝,真是羡煞旁人。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有一丝犹豫。
月事已经迟了快两个星期了。
刚开始晚了几天倒是平常,反正她一向不准。再等了几天还是没来,她有些急了,头一次买了一根很贵的试纸,倒也没验出两道杠来,她才放下悬着的心,心想可能是心情影响了生理变化。
可是,它现在还是没有来。
转身回到刚刚路过的药店,她走到柜台旁,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售货员说:“麻烦你,我要试纸。”
售货员自然是挑了最普通的给她,她觉得不够,便说:“多拿几种牌子的,价格无所谓。”
那人自然是眉开眼笑,装了一大包给她。
回到家里,她一根根的试,包装纸散了一地。
试纸上殷红的痕迹慢慢的浮现出来,一道,两道。
她慌了,又拆了一盒。
依然是两道。
她吓的腿软,一下子瘫在格子瓷砖上,冰冷的感觉从地面延伸至心里。
于是失眠。
躺在床上一双眼睛惊恐的睁得老大。
苏易晟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联系她了,她亦是。
那次的缱绻也是为了结束而做的最后的施舍,显然他是放了手。
那她断断不能找他了,又不是故意为之,更不是要拿着孩子去要挟他什么。那一次像死了一样睡了三天,连这么重要的事也没记起来去办,她真是糊涂,现在这般光景简直是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