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鹿下意识挺起腰，发现还真的够不着，鼓起腮帮，“明明是你太高了。”
心里还在思考，她165，在女生里面也不矮了呀，一定是顾茂这个185的大个子太高了。
“哦，”顾茂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要弯腰亲亲是我的错。”
说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明明最近顾茂总是用这招，白小鹿还是自觉进全套，“不弯腰也能亲到好吗！”
“真的吗？”顾茂甚至都没站直身子，就那么悠悠地倚着墙看着她。
白小鹿踮了踮脚尖，屈服在事实跟前，扁了扁嘴，“等我下辈子长高了你就知道错了。”
等白小鹿搓好了她的那份面团，她在旁边找了个小凳子坐下歇会。
她身上穿着居家的小裙子，腿上刚才撞的地方已经淤青了，在瓷白的皮肤上特别扎眼。
顾茂经过看到，果然蹲下身来检查了，边看还边蹙眉，“你说你急啥呢？我就在门外，又不会跑了。”
他没得到白小鹿回应，抬头看她。
白小鹿狡黠一笑，顾茂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动作迅捷地在他侧脸亲了一口，骄傲地说，“哼，我还不是亲到了。”
“嗯。”顾茂不仅没气，还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侧头亲了回去。
“原来你们的点心是这么做出来的啊，难怪这么甜。”楚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也不知道她看了多久了。
“咳咳。”白小鹿推开顾茂，后者回以楚兮杀人的眼神。
楚兮像是完全没看到一样，仿佛一个凯旋的女王，提着杯子进了厨房，优雅地端起柠檬水，然后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白小鹿，“......”
客厅里，楚兮端着柠檬水抿了一口，在她的笔记本前坐下，刚才悠然的表情又再次被冰冷的表情替代。
虽说抓键盘侠还需键盘侠本侠，但楚兮根据卫悠的定位逮到对方，和对方互怼给卫悠争取时间的过程中，还是难免被对方刺眼的言论带节奏。
这会对面又胡诌了一顿关于他们几个的谣言。
两声咒骂从语音频道和客厅同时响起。
“我可去他个香蕉牛奶鸡蛋。”
“我可去他个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前者出于帮忙回怼的叶沉舟之口，后者当然是楚兮说的。
楚兮看了一段时间电脑，还是肾上腺素加速地对骂的一段时间，加上白天在公司面对的一堆ACD事，终于放下鼠标，双手拍拍脸蛋企图清醒一会。
没想到一手碰到了笔记本，轻薄的果本从小几上掉落到地上。
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楚兮，“.......”
听到了软妹币破碎的声音。
楚兮长叹一口气，弯腰想要去够地上的笔记本，身子还没弯下去，背后便覆上一具温暖的身体。
“你干嘛？”楚兮伸手抵着卫悠揽在她腰间的长臂。
卫悠看着她绯红的侧脸，无视她酷酷的语气，头在她肩窝蹭蹭，嗅到她身上纳茜素的后调，介乎少年和青年间的声音带着些许奶气，“先抱一会。”
他的气息呼在楚兮耳后和颈窝，楚兮态度软了下来，在他怀抱里放松地靠了一会，才把他推开，“让我把电脑捡了，你个小粘人精。”
楚兮把笔记本捡起来，屏幕果然多了一条小裂缝，还好还能用，而且身边有卫悠，不怕没法修。
再打开和对方的聊天框，她刚才的满心疲惫已经消散得七七八八了。
对方一句话发过来，她便重振旗鼓继续怼回去。
“回完下一句不用再理她了。”定位得差不多的卫悠道。
“嗯，”楚兮手下一句话顺溜地怼回去，怼得对方好一会没回复，然后自信地一笑，“估计她要被我怼哭了。”
“你也太狠了楚姐姐，”叶沉舟那边敲键盘的声音停下好久了，“她光顾着‘招呼’你，都没理我好久了。”
“毕竟是我家器魂嘛。”楚兮看着对方那个乱码的ID，咬重了“我家”二字。
“好了，我调出她的档案了。”卫悠按下回车键，捏了捏鼻梁，侧头问楚兮，“发群里？”
“嗯。”楚兮点头，凑过去看。
“要上报给巫老吗？”卫悠把档案等资料整理着。
楚兮看着他操作，看到对方的证件照时顿了一下，才道，“嗯，我来吧。”
厨房门打开，顾茂边走出来边脱下身上的围裙，卫悠看了他一眼，见顾茂没什么意见，才拉了资料传到镇魂司的群上。
白小鹿捧着刚做好不久的玛德琳蛋糕，跟着顾茂出来，放在小茶几上，瓷碟和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
语音频道那边叶沉舟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呜呜呜，我也想吃！”
楚兮捻起一个玛德琳蛋糕，“你是狗吗小叶子，这都闻得到？”
“这个点鹿总肯定刚做好蛋糕啊！”叶沉舟忿忿。
白小鹿咬了一口蛋糕，在沙发坐下，才含糊地和他说，“今天是你爱吃的玛德琳蛋糕哦。”
叶沉舟开始了他的经典爆哭，“嘤嘤嘤QAQ——”
顾茂摁了一下静音，一分钟后才重新摁开了。
叶沉舟果然哭完了。
白小鹿，“.......”
“李思羽。”叶沉舟不知道拿了什么吃的跟着吃起来，他念着群里那个幕后操作者的名字，问，“叔叔是不是姓李？”
白小鹿，“舟，你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楚兮是跟妈妈姓的，她只知道阿姨姓楚，但是从没见过面。
至于同样素未谋面、更加神出鬼没的叔叔，她还真不知道。
但不会这么雷人吧。
“不都这么演的吗？”叶沉舟嘎吱嘎吱地吃着膨化食品，“这妞儿怕不是有个叫羽的妈妈。”
白小鹿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楚兮，楚兮才开口说了一句，“我爸叫李程。”
想想也说得通。
楚兮圈名里就有一个LEE。
而且从已经回归的四魂的选择来看，器魂选择的人也是和守护者有关系的。
卫悠徇着线索再查了一下，李思羽妈妈的资料跃然于屏幕之上，名字那一栏分明写着——冯羽嫣。
白小鹿，“......说不定只是凑合呢。”
叶沉舟，“.......我胡说的啊。”
楚兮居然还很冷静地接受了，“看这日期是妹妹啊？”
楚兮点开李思羽的详细档案。
这个疑似她父亲私生女的女孩子比她小两岁。
母亲难产去世，在福利院长大，后来获得“某成功商人”资助，完成了大学学业。
楚兮盯着那个“成功商人”多看了两秒，再去看婚姻状态，便彻底盯着那一栏了——
已婚。
丈夫有家暴史。
丁克但是被迫生孩子。
产后抑郁。有多次自杀记录。
曾经考上编制但婚后在婆婆的要求下做了全职主妇。
“哎.....”白小鹿也看到了，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最后叹了口气。
楚兮倒是抬头看向卫悠，似乎明白了对方做这一切的动机，勾勾手指，“让我和她谈谈。”
卫悠顿了一下，然后把笔记本推给她。
白小鹿屏息在旁边看着楚兮运指如飞气定神闲地和对方聊天。
顾茂捏了捏她脸蛋，“吸气。”
白小鹿才记起来呼吸。
没办法，楚兮对这一块有多敏感，别人不清楚，但她是深刻领会过的。
楚兮越是冷静，就说明她内心越波涛汹涌。
“好了。”
楚兮似乎很轻松般一敲回车键。
“什么好了？她提出条件了？”白小鹿侧头看她。
楚兮点点头，“嗯，我出马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卫悠神情并没有舒缓下来，只是问她，“她的条件是什么？”
“她要和我玩儿变形计。”楚兮满不在乎地说。
白小鹿瞪大眼睛盯着她。
楚兮不怒反笑，好像还真的挺开心的样子，“那就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