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低了声音,卢宛瞧着面前的谢行之,轻轻皱眉,眼波流转地嗔怪道:“您以为小璟还是从前懵懂,什么都不晓得的孩子吗?他那般聪明,若过会子吵醒了他,便麻烦了。”
听到卢宛这般说,谢行之握住她的手,放在炙热的蓄势待发处,垂首自她红透了的如玉耳垂上亲了一下,嗓音愈发喑哑低沉道:“宛娘帮一下为夫罢……”
卢宛目光愈发羞怯望了他一眼,不曾言语,但态度却缓和下来。
谢行之眸底蕴起些许清浅的笑,为她理了理滑落肩头的寝衣,将她打横抱起,带出寝间。
其实,这些时日以来,卢宛的身体已有所好转。
但因着这回她怀的是双生子,还有之前教人有些后怕的小产之兆,所以,这些日子,卢宛仍旧还服着温补的药。
想到方才谢行之将自己抱至浴间前,在她耳畔轻声所说的那句话,卢宛垂眸,面容绯红地思忖了一会子。
想到方才被男人引导着,所触摸到的炙热温度,卢宛面红耳赤地想了想,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被放到了另外一间房间的床榻上。
躺在床榻上,微侧身体,瞧了瞧正抬手打落帐幔的高大男人,许久不曾与他欢好过的卢宛,潋滟眼眸赧然羞怯。
被躺在身侧的谢行之拥入怀中,卢宛抬手,一面轻轻解开面前男人腰间的衣带,一面问道:“郎中是说,只要有度些,便不会有事吗?”
垂首,在卢宛嫣红馥郁的唇瓣上啄了一下,谢行之望着她,颔首浅淡笑道:“正是。”
瞧出卢宛似仍旧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将两人寝衣随手放在一旁,谢行之轻覆过去,吻着她的嫣唇,有些含混道:“宛娘放心罢,本王会克制些……”
听到他说“克制”这两个字,卢宛眼眸中的嗔怪与怀疑之色愈浓。
见怀中软玉温香的小妻子娇怯的模样,谢行之低沉沉笑了一声,厮磨她的动作愈发温.存缱绻……
卢宛赧然阖上眼眸,抬起手臂来,勾抱住谢行之劲瘦结实的颈背……
轻轻摇曳的帐幔外,灯盏倏忽而灭,夜色乌浓如墨。
被轻柔厮磨得身体酥痒的卢宛,有些羞恼瞧了身上的夫婿一眼,抬手推了他一下,面容发烫地含糊道:“好了……”
她晓得如今他们要忍耐克制些,但是,这个男人未免也太装模作样了些。
这样不上不下,实在是在折磨她。
觉察到怀中女郎因着方才灯盏的骤灭,而缠紧了自己,仿佛有些难耐地呜咽了一声,谢行之气息亦愈发炙热起来,需要按捺,方才压下那直冲天灵盖的销魂滋味。
见卢宛咬唇,细碎地低声轻泣起来,谢行之垂首亲了亲她被泪珠濡湿的纤浓眼睫,嗓音喑哑问道:“要快些吗?”
卢宛见他晓得自己这般难受,还在装模作样问她,抬手便要将他推开,面红耳赤,声音微有些羞恼地哽咽道:“莫要碰我……”
听到她带着些愠怒,却绵软柔弱的声音,谢行之不禁有些失笑……
被捉弄得不上不下的卢宛,方才紧皱的眉眼,方才舒展些许……
她虽已没了气力,这会子只想歇息睡下,但抱着她的谢行之,却仍旧未曾餍足一般,仍旧炙热烙人。
觉察到男人的不对劲,卢宛睁开眼眸,有些羞怯瞧了他一眼。
见卢宛眼波流转,望过来的嗔怪目光,顾念着孩子,到底只有一回,并不曾尽兴的谢行之,低头,自她通红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怕痒的卢宛下意识缩了缩身体。
垂眸望着怀中女郎,半晌后,谢行之嗓音喑哑低沉道:“没良心的,待孩子生下来……”
待孩子生下来会如何,谢行之并不曾说,但他落在身上的目光,却灼灼如火一般炙热。
卢宛晓得自己如今有护身符,他奈何自己不得,于是轻轻“哼”了一声,抬手回抱住谢行之劲腰,枕着他的手臂,沉沉入眠。
望着怀中眉目舒展,安然入睡的女子,谢行之唇畔浮起一抹清浅的笑来。
垂首,自卢宛唇上吻了一下,谢行之轻轻将她抱得更紧,也阖上眼眸。
……
翌日清晨。
守在门前的两个女使向卢宛曲膝行礼后,为她打起门口的暖帘来。
行至谢老夫人的寝间,对床榻上的谢老夫人礼了礼,卢宛垂首,温声道:“媳妇见过母亲。”
见卢宛中规中矩,挑不出错向自己行礼的模样,谢老夫人神色淡淡地望着她,微顿了一下,方才颔首,道:“起来罢,你如今有身子,不必多礼。”
卢宛闻言,对谢老夫人浅浅一笑,然后坐在一旁绣墩上。
寿安院的女使为卢
宛奉上蜜水,卢宛拿起杯盏,微抿了一口,等坐一会子,便可以如寻常一般离开。
而过来人的谢老夫人,火眼金睛地一眼便瞧出了,此时此刻坐在绣墩上,貌美女子眉目含情,妩媚的模样。
见自己这个媳妇眼角眉梢要溢出来的春意,又想到前些日子,因着她自己的疏忽大意,腹中孩子险些小产,谢老夫人心中便是一阵不悦的冷意。
如今这才过去多久,她尚还在养胎,便又勾着老大,做这种事,谢老夫人真是越想越心中无名火起。
到全京城去瞧瞧,哪个世家里的男人府中正妻有了身孕,不会另纳妾室通房,偏生这个狐媚子头一回怀璟儿的时候便善妒,霸着老大不肯教他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