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面前的王夫人这样说,话语中带着叹息之意,王韵书不禁哭着打断了王夫人的话,声音有些尖锐道:“我偏不要将就!谢弦分明是我的夫婿,为何心心念念的不是我,而是一个他不该有妄念的人?阿娘,女儿实在不甘也不服!”
被打断了话的王夫人愈发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女儿,见她闻言,眼泪流得更加厉害,哪里还敢再这样劝?
担忧心疼地为坐在面前的王韵书擦拭着眼泪,王夫人沉默片刻,忍不住复又叹息一声。
望着面前的女儿,王夫人面上流露出追悔莫及的神色来,她看着面前的王韵书,因为太过心疼,也有些愤恨地含泪道:“早知如此,便不该让书儿你嫁到谢家去,不然,也不会碰到这一家子!这谢家虽然尊贵体面,但那谢弦却实在不是个良人!”
王韵书听到面前的母亲这样说,心里愈发妒恨委屈,她将面颊靠在王夫人的肩头,不由得哭得更加厉害起来。
抬手,轻轻地拍着身旁的女儿的肩背,不晓得便这样过了多久,王夫人忽然对已经抬起头来,仍旧在垂泪的王韵书问道:“书娘,我问你,你这次回来,要在家中住多久?”
听到面前的王夫人这样问,已经抬起头来的王韵书望着面前的母亲,不禁有些悲怆茫然地摇头,眼泪簌簌直落道:“阿娘,女儿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女儿也不晓得……”
王夫人想到之前女儿回娘家,女婿从来都是冷处理的态度,不由得摸着面前的女儿的发髻,心中酸软气愤地想到:她的女儿,真是个傻丫头,这般天真纯善,哪里是谢家长房那个水性杨花的小狐狸精的对手呢?
摸着面前的王韵书的鬓发,不晓得便这样过了多久,王夫人摇首叹息道:“书儿,照为娘说,你每回与姑爷吵了架,便往王家跑,实在不应该。”
听到面前的母亲这样说,王韵书面上的气恼与悲伤之色不由得愈浓。
眼泪仿佛疾风骤雨,砸落得愈发厉害,王韵书张了张口,正想要说些什么,王夫人已经开口,望着面前的王韵书继续道:“书儿,你且仔细想想,这几个月以来你屡屡回王家,除了头一回的时候,姑爷来府中接你回去过,其他的时候,他可曾再来王家露过面?哪一次,不是你坚持不了两三天,便自己回去了?”
王韵书听罢面前的王夫人的这一番话,不禁有些怔愣住了,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面颊滑落下来。
见女儿流露出这样失神落魄的神色来,王夫人便晓得,女儿这是终于将自己的话,能听进去些了。
想要趁这个机会趁热打铁,王夫人握住有些失神的王韵书的手,继续劝道:“书儿,姑爷本来便对你有些不满意,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只会让他愈发觉得你无理取闹,愈发觉得自己可以轻贱你的一颗真心。”
王韵书听到王夫人这样说,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她痛苦地摇了下头,望着面前的王夫人,有些语无伦次道:“可是阿娘,我要如何是好?我……我想不出别的法子来,让自己的心里更加好受一些……”
握紧了手中握着的女儿的手,见面前的女儿茫然怔愣,被痛苦折磨的神色,王夫人望着王韵书,道:“书儿,母亲从前是怎么教你的,越是心里方寸大乱,面上越要镇定,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原本便对你不在意的人,更会因此轻视,想要践踏你的体面尊严。”
听到面前的王夫人这样说,王韵书面上,不由得流露出几分半知半解的困惑来,她一面哭,一面不解地,泪眼婆娑地望着面前的王夫人,摇头道:“阿娘,您说的这些,女儿觉得自己理解不了,更做不到。”
平日里,王韵书一帆风顺,是在蜜罐里长着的,她性格要强倔强,我行我素,王夫人这一番苦口婆心的话,她当然听不到心里去。
王夫人无奈看着面前的女儿,目光复杂地沉默了片刻,想了想,方才继续道:“如今理解
不了便罢了,母亲也不想看到书儿委曲求全,更何况,也不是没有旁的法子。”
听到面前的王夫人这样说,王韵书心中忽然一动。
抬手,拉住王夫人的一片袖角,王韵书含着泪花的眼睛亮了一下,她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问道:“阿娘,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看着眼中尽是期冀的王韵书,王夫人忽地笑了一下,然后点了下头。
握着面前的王韵书的手,王夫人思忖片刻,胸有成竹似的笑了笑,对神色焦灼的女儿道:“书儿,母亲晓得你是受了大委屈,可是眼下,待母亲跟你交代完之后,你须得立时回谢府去。”
王韵书未曾料到王夫人会这样说,不由得茫然困惑极了。
张了张口,王韵书方才想要说些什么,王夫人却已经心疼怜爱地摸着她的长发,继续道:“谢府长房那个浮媚下贱的狐媚子,如今身旁没有可以庇护她的人,正是你下手,除掉她的好机会——若那个小贱人死了,何愁姑爷今后不对你一心一意?”
不曾料到王夫人所说的办法,竟然是要除掉卢宛,在巨大的怔愣与惊诧冲击之后,王韵书心底,不知为何,慢慢弥漫上蠢蠢欲动的赞同王夫人这一番话来。
只是,想到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卢宛,王韵书不禁有些犹疑踌躇地摇首道:“可是,阿娘,那个狐狸精如今闭门不出,女儿做不到您所说的那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