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发现指腹处的触感有所不同, 面料考究的西装外套, 和她柔软的毛衣比起来, 质感要偏硬一些。
宗钧行低头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她的脸上。
笑意不变:“Tina, 你撒谎的时候眼睛眨的很快。”
蒋宝缇从他的话里听不出来指责,有的只是从容的教导。
就像是课堂上循循善诱的教授在面对她的错误时,和善的说出一句,“下次多注意。”
完了。
果然任何事情都瞒不住他。
提心吊胆的恐惧一直持续到第三天和齐文周碰面。
本来是打算这几天都和他保持距离的——她还是低估了宗钧行的能力。
这下她彻底确信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宗钧行的眼皮子底下。
这是个十分危险的讯号,关乎到她一年后能不能成功回国。
他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程度, 只要他不想,他甚至可以让她的那班航班停飞。
“你真的还不打算回去?”
公寓内, 蒋宝缇坐在沙发上,像个公主一样等待仆人的伺候。
齐文周在厨房给她洗提子和剥石榴:“不回去,我现在要是回去,肯定立马就会被拉去和蒋宝珠领证。”
蒋宝缇深深的为他表示同情,但她也无能为力。
二人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处境一样糟糕。
她一旦回国,只会面临比他还要惨烈的处境。
“那个陈源一……你见过他吗?”
蒋宝缇觉得自己还是得提前打探一下这位未婚夫的真实情况,好有个心理准备。
齐文周在流离台前忙碌的身影顿了一下:“还……还凑合吧,长得挺帅的,但脑子不太好。”
连齐文周都承认的帅,那大概率是真的帅了。
听到长得帅,蒋宝缇稍微松了口气。
至少长得帅。她可是个顶级颜控,要是每天都得对着一张丑脸,她真的会跳楼。
“脑子不好到什么程度?会打人吗,会随地大小便?天呐,该不会真的需要穿戴纸尿裤吧!!”
齐文周端着清洗好的提子和剥好的石榴出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缇缇,你宜家讲话一股翻译腔。”(缇缇,你现在讲话一股翻译腔)
她拿来消毒湿巾仔仔细细地将手指擦了一边,然后才拿起一颗洗到光滑发亮的提子放进嘴里。糯白的牙齿樱红的唇,提子的皮被咬破,清甜的汁水溢满口腔。
“废话,我都喺呢边待几多年了。”(废话,我都在这边待多少年了)
她讲起粤语来娇娇的,有种天然的大小姐娇矜。
齐文周眼神心疼:“呢次同我一齐翻去吧,我会和蒋阿叔求情嘅,佢唔係唔讲理嘅人。”(这次和我一起回去吧,我会和蒋叔叔求情的,他不是不讲理的人)
听到他的话,蒋宝缇也没了刚才的神采飞扬,漂亮的眼睛耷拉下去,像一只流落在外的落难波斯猫:“冇用嘅,爹地唔会轻易改变自己嘅谂法,而且……”(没用的,爹地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而且……)
而且现在她回国的最大阻碍不是爹地,而是宗钧行。
齐文周问她而且什么?
她没说,说了他也不明白。
蒋宝缇不敢在他这里多待,半小时一到就走了。
她倒不怕宗钧行对自己做什么,而是担心齐文周。
这里是他的地盘,齐文周和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区别。
深知任何事情都瞒不了他,所以这次蒋宝缇一回到家,就主动和他交代了自己今天都去做了些什么。
“我和卢米去逛了爱马仕,买了十几个包包几条项链。对了,还有买给你的礼物,是一瓶香水。”
虽然都是刷他的卡,花他的钱。
蒋宝缇就像是有肌肤饥渴症一样,回到家就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宗钧行的腿上。
也不管他是否在工作。
那些现货需要去总部调取,然后直接寄到家里来。但项链太好看了,她现场就让sa给她戴上了。
她捏着胸口那枚用金色细链串起的吊坠,凑近了让他去看。
毛衣胸前被自然撑起的圆润弧度因为她此番动作越发明显了,若有似无地顶着男人衬衫下的胸口。
一软一硬的极致反差。
毛衣领口下方的皮肤很白,皮肤胜雪一般,柔滑细腻。甚至比宗钧行这个拥有一半白人血统的混血还要白上几分。
“好不好看,哥哥。”蒋宝缇本意只是为了让他欣赏这条项链,但她认为宗钧行的存在就是行走的椿药。
否则为什么自己一靠近他,身体就会自然分泌出大量的巴氏腺液。
她坐在他腿上,脸红红的,问他喜不喜欢。
他笑容平静,反问:“喜欢什么?”
“全部,都。”她依偎在他怀里,靠的紧紧的,紧到被挤压到轻微的有些变形。声音娇娇的,都忘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了。
唉,美色误人。男人果然都是祸水。
哥哥的胸肌是柔韧饱满的,也是硬到发烫的。
蒋宝缇红着脸,一副似要非要的样子。
宗钧行无动于衷:“是吗。”
“我是正常放假时间。你给我请的那些老师,他们每次给我上课我都非常认真。你看。”她还故意伸出手让她去看自己手上的茧,“这些都是练琴练的。”
那些茧细到不用放大镜看几乎看不到。但她还撅着嘴,一脸委屈相。
宗钧行在这方面对她有着前所未有的耐心。蒋宝缇严格把握着那个度。
他心情好的时候,可以随意和他撒娇,只要不是非常过分的要求,他基本都会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