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濮臣微抬起她的下巴,低头瞧着女人一张兰花泣露的面容,幽幽道:“哭什么?你不喜欢吗?”
谢嗣音咬了咬牙,刺激他道:“不喜欢!技术烂得要死。”
仡濮臣手指一紧,声音跟着变得莫测起来:“你还体验过别人的技术?”
谢嗣音心头犹豫不决,棋行险招往往能得奇效,但是也可能......陨落半途。
没有等她考虑完,仡濮臣的手指已经从她的下巴......转而握住了她的脖颈,目光也没了之前的半分温情:“还有别人亲过你?”
谢嗣音想骂娘的心思都有了,双手拍打着他的手臂,连忙摇头。
仡濮臣冷着脸又瞧了她一会儿,慢慢松开手,将人扔到床上,冷声道:“苗疆有一种蛊虫,名为真言蛊。倘若说谎,便得万虫噬心之痛,郡主要试试吗?”
就是这个时候!
谢嗣音面上几乎不敢置信地仰头看他,失声道:“仡濮臣,你混蛋!”
仡濮臣目光冷然的瞧着她,声音冷厉:“本座的东西,若是已经被旁人碰过了。那就不干净了。”话音落下,男人指尖顺着腰间一挑,一粒赤红色的蛊虫就跃上了男人指尖。
谢嗣音通红着双眼,两颊泪水缓缓流下:“仡濮臣,你如此羞辱我,当我云安是什么人?”
仡濮臣仍旧不为所动,将蛊虫一拨,破开女人指尖皮肤直接就钻了进去。
“说!有没有人像我这样亲过你?抱过你?”
谢嗣音恨恨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有!有很多!”话音落下的瞬间,女人直接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果然是万虫噬心的痛楚。
仡濮臣面色一变,连忙将人接了过来,双指点了她周身数处穴道,而后指尖一挑,将女人体内的蛊虫挑了出来。
她说有,却遭了蛊虫噬咬之痛。
那就是......没有。
仡濮臣又气又怒:既然没有,为什么还要同他怄气?
“滚开!”谢嗣音虚着双手,使劲推他。
仡濮臣冷着脸,慢慢给她舒缓心脉:“你真当我在骗你?下一次你再同我怄气试试。”
谢嗣音垂着眼皮,声音低哑干涩:“呵,我在这里受你这个折辱,还不如死了算了。”
仡濮臣脸色臭得不行,看着她狡辩:“我哪里折辱你了?”
谢嗣音脸色惨白地躺在他怀里,不再说话,似乎也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仡濮臣咬了咬牙,手指动了动,似乎又想掐上女人脖颈。明明是这个女人的错,还百般同他怄气,如今更是理都不理他,他为什么还要惯着她?
手指刚碰到女人脖颈的瞬间,谢嗣音闭着眼虚弱道:“听说你们苗疆有一种蛊虫,可以让人死得无知无觉。大祭司若想杀我,不如用那个。如此等父王来了,也有得推说。”
仡濮臣猛地将手抽了回来,又狠狠将人往床上一扔:“安然蛊赡养不易,你用了实在浪费。”
谢嗣音身子蜷了蜷,面朝向里侧,一声不吭。
仡濮臣冷着脸瞧了她一会儿,站起身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扭过头去瞧了两眼女人的背影,张了张口说些什么,最后冷哼一声,转身出了门。
谢嗣音面色如雪,眸色一片冰冷。
此次她虽然又差点儿殒了命,但是......一来,她试探出了男人对她的容忍底线;二来,他应当不会再用真言蛊了。
女人抿了抿唇,脑中开始细细思索之后对待他的态度和行为。
没等一会儿,身后吱哟一声,殿门又打开了。紧跟着,脚步声响起。
谢嗣音闭上了眼,眼角重新沁出泪水。
“吧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放在了桌案上。
仡濮臣坐在床头,将女人整个身子转过来,抿着唇睨了她一眼,嫌弃道:“没出息的东西!”
谢嗣音不理他,重新翻了个身,又转了回去。
仡濮臣冷着脸又将人转过来。
谢嗣音继续转过去。
仡濮臣又重新转了回来。
谢嗣音顿时炸了,坐起身朝他骂道:“你还要做什么?”
仡濮臣满眼已经堆了细细的笑意,瞧着她道:“堂堂云安郡主,如此小气?”
谢嗣音冷笑一声,反讽道:“堂堂大祭司不也如此小气吗?”
仡濮臣低低笑了起来:“是,我小气。”
谢嗣音气狠狠地瞪着他:“等以后你落到我手上时候,本郡主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如此开心?”
仡濮臣笑得眉眼弯弯,浑不在意的道:“嗯,等到了那一天,都由着你。”
谢嗣音撇开脸,重新躺了回去。
仡濮臣拦住她,将一只碗递给她:“喝下去。”
谢嗣音睨了一眼,血红一片,瞧着就不像什么好东西:“不要。”
仡濮臣笑着威胁道:“要我喂你?”
谢嗣音一僵,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过去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之后,照着男人脚下一扔,翻身又躺了回去。
仡濮臣挑了挑眉,看着鞋面上溅了的几点药渍,哼一声:“郡主的脾气......如今瞧着是越发大了起来。”
谢嗣音闭着眼不理会他,如今她的心口还疼得厉害,刚刚强撑着身子同他周旋这许久,已经累了。
见人不搭理他,仡濮臣挑了挑眉转身又走了。这次一直到午后,男人才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过来。
女人还躺在原来的位置上,似乎自从他走了之后,动都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