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挑在了这个时候发作,索额图刚刚称病,按理说这个时候不应该的,可如今罗列的罪行中不少是确有其事,证据俱在。
这其中大多的事确实不是捏造的,而是确有此事,只是之前索额图都让人将其压了下去,而皇上也并没有因这些如何,而是一直都是轻轻的揭过,很是得圣心。
也没个敢将矛头直指索额图,就算是明珠,也不过是追赶着才渐渐与索额图有对立之势,风头谁人能挡。
怎么会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
桩桩件件的,岂是一个左都御史能够做到的,即便是督察御史,头向来够铁,也不敢如此的头铁的,左都御史这次起头,只比由督察御史来稍微含蓄一些了。
这要是没有皇上的意思在里头,督察御史怎么敢这么大动作。
一时间还有搅浑水的,明珠一派的人,见状也跟着一块加入了声讨索额图中,能够有机会打压索额图,自然是不能放过这时机的。
索额图的派系的官员们见状不好,当然要出声为其辩驳,一时间朝堂之上吵吵闹闹的,吵得面红耳赤的,唾沫飞溅了。
康熙面沉如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就差是要上蹿下跳的,好一个索额图啊,即便没来上朝,这朝中为其说话的也是比比皆是。
怪哉后边有野心撺掇着太子谋逆,打的不正是想要效仿当年鳌拜之举。
留着索额图是为了太子的以后,可也不是索额图越发肆无忌惮的依仗。
前面数次康熙可以容忍索额图一些动作,那都是还在康熙忍耐范围,而索额图又确实很有用,所以那些事,康熙都可以轻轻揭过,仍旧重用索额图。
但这并不代表着康熙真的就忘了。
他要揪人小辫子的时候算账的时候,也是一揪一个准。
索额图还觉得康熙需要他,又顾忌着太子,不会随意动他,这索半朝听多了就真的觉得飘飘然了,还可以拿乔。
一开始称病,还有后的等着,跟在索额图后面的官员,即使索额图称病不来上朝,也依然可以把控着朝中的局势。
可这个时候,谁也想不到康熙真的会骤然发难。
端坐龙椅之上的康熙神色莫测,虽然没有发怒之色,可是这些当官的人精哪有看不出来,康熙此时已然是十分的不悦了。
朝堂中也不是都一味投入的争辩吵闹,谁不是分出心神来看皇上的反应的,见势不对,这哪里还敢继续争辩下去,渐渐的声音小了下去安静了起来。
“都吵够了?”康熙平静的说了句。
显然是因着方才争辩失态不满,官员们有的脸色一白,纷纷跪下来请罪,方才失态,请皇上恕罪。
康熙看着跪了一地的朝臣没有叫起,当着众朝臣的面三言两语便将方才弹劾索额图的罪状定了下来。
这一番态度已是表明皇上已经认定索额图有罪,那便是有罪,若是有心保索额图必不会如此定论。
康熙又道念在这些年索额图为朝中事务操劳,只是人老了就难免会范犯糊涂,索额图也年事已高,既然病倒了,就好好休养吧。
至于这休养还是反省,都是心知肚明了。
索额图一派的官员们还想要再为其回转,但不料接下来康熙还直接革了索额图心裕銮仪使、佐领,仍袭一等伯,革法保一等公。
革索额图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傅,仍任佐领之职。
若是谁再为其求情,一律以结党论处。
康熙处理了一些涉及其中的官员,之后便将钮钴禄家的人提了上来,虽不是要职,但是这也是皇上的态度了。
有意打压索额图,却开始有意的提拔钮钴禄家。
这样强势的打压,连革了索额图身上的所有职位。
这下索额图真的可以在府中好好的‘养病’了,皇上这样突然发难,显然是因为对索额图已经忍无可忍,这下连带着之前太子的事情。
便是有了缘由,皇上已然对索额图不满了,在谁都以为皇上今日过后必然是要准备安抚赫舍里家了,皇上转头就借着弹劾罗列出来的罪状直接将索额图的官职捋了个干净。
全然不是所想的按下暂时不提,再传召索额图过来问话,而是直接定罪革职,让其好好的‘养病’,这下皇上是来真的了,这个时候风头浪尖的,还有谁敢顶着皇上的怒火再为索额图说话。
岂不是在与皇上对着干,这怕不是嫌自己头上的东西戴着太牢了。
还是等皇上的怒火过去之后再说吧。
明珠等人有些更是难掩喜色,不知道这次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惊喜,索额图那老匹夫这次也没想到吧。
若不是此事去赫舍里府难免活下一个奚落落井下石的话柄,明珠真的想要上赫舍里府好好看看索额图那老匹夫接旨的模样,必定会很精彩。
这次朝堂发生的事情看似突然,实则却是早有预备了。
才会以这累累的罪名将索额图钉死。
不出所料,这圣旨也快送到了赫舍里府中了。
索额图‘带病’跪下来接旨的时候,晓是如何的掩饰,面色依然难看极了,这倒是勉强可以说是因为在‘病’中,面色不好,索额图气得浑身颤抖眼中都是不可置信与震惊。
不敢相信皇上竟然会挑在这个节骨眼将他革职在府中好生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