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凯萨琳的道别晚会上,我试图为我逝去的爱情留下最后的美好回忆,我向她邀舞,被她拒绝了,我不甘心的在舞会后堵着她,强吻了她,像一个真正的登徒子一样。之后她推开了我离开了,而我也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应该是白天喝了太多咖啡,我晚上很晚才睡着,因为这,我错过了最后见凯萨琳一面的机会,这样也好。
1928年,匈牙利的政治很不乐观,身为匈牙利的一员,还顶着“伯爵”名号的我也不可能继续在埃及呆着了,在圣诞前,我返回了匈牙利。
母亲对我的返回很是高兴,并且热心于为我“找一个妻子”,于是,紧接着圣诞前后的舞会我跟不下二十个姑娘跳了上百支舞,她们各具特色,或风趣或温婉,在这些舞会过后,母亲也确定了我的妻子人选——西维亚,新晋法西斯政党核心人物的表亲,我不想和政治连在一块儿,但是显然,国内的时局让我不得不这样。
西维亚是一个很温婉的淑女,虽然自家有政治人物,但对政治确实不很感兴趣,她喜欢歌剧,经常到大剧院去客串个角色什么的,十分喜欢莎士比亚,经常在早上吟上一段独白,这让我们多少可以找到一些共同语言。
可是好景不长,我们结婚还没有两年,在一场严重的风寒中,西维亚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在我开始对这段婚姻的细水长流的感情后知后觉的时候,我又变成了一个人。
这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吗?为我在这段婚姻中的飘渺不定。我在匈牙利又浑浑噩噩的呆了半年,然后向我的母亲告别,再次回到沙漠中。
在茫茫黄沙中,还有仅存的吸引我的东西,我在这里重新开始我未完的寻找泽祖拉绿洲的考古之旅。
番外·英国病人之凯萨琳
我爱你,但请忘记我。
和艾玛殊的爱情,像流星一样,短暂但让人难忘。在我从沙漠回到开罗,在与艾玛殊那场以不愉快结束的幽会后,我便做起了缩头乌龟,直到把自己弄病了。梅洛普的劝言算是把我从我的龟壳里揪了出来。
如她说的,我不得不面对我的心,是的,这两个男人,我都爱,或许又都不爱,我搞不清楚,但是,我必须得要在这其中做一个选择,在杰佛还不知道以及艾玛殊还没有在这段感情中陷的太深的时候。
我欠杰佛太多,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丈夫,我也可以努力做一个好妻子来回报他对我的爱。艾玛殊是一个迷人的绅士,我相信他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淑女。
在梅洛普走后不久,杰佛就带着药片进来了,贴心的问候和小心翼翼的动作,让我更加惭愧。我向杰佛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并保证会努力让自己康复的。从杰佛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想我着实让他担心太多了。
中暑两天就好了,接下来我和杰佛说想要回英国,因为“英国的红枫叶现在应该已经很美了”,杰佛自然是答应了,他一直这么宠我。在离开前我约艾玛殊见了一次面,从梅洛普那里我知道他多次或明或暗的打听过我的情况,这场见面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单独面对他了吧。
我们见面是在我要离开前一天的下午,晚上会有一个晚会,在之后就不会见面了吧。坐在酒店角落的椅子上,我们俩久久没有开口,还是艾玛殊先问的我的身体怎样,我回答都好了之后,我们两人又陷入了冷场。我受不了这种气氛,留下一句“我明天就回英国了,对不起。”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在房间里哭了很久,直到梅洛普的敲门声提醒了我晚上还有晚会,我匆匆收拾了一番,可是掩盖不了我发红的眼睛,面对好友的关心,我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只是说我们谈开了,哈,我什么也不敢和艾玛殊说。
这场舞会是我参加的最难熬的舞会。强颜欢笑,一个晚上,我感觉自己的脸都笑僵了。我拒绝了艾玛殊的邀舞,但是他在舞会后将我堵在了墙角。突如其来的吻让我沉迷,但我还是推开了他,“我们说过互不占有,就这么结束吧,忘了我,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我捂着嘴转进了盥洗室,用凉水不断地往脸上冲,我刚才差点冲动的想和艾玛殊继续下去!
回到伦敦的日子过的很是平静,我想找个工作充实一下自己。但是,即使一战后女权主义流行,在思想保守的英国,女性想要自己找到一个称心的工作并不是很容易,而且杰佛是很反对,为此我和他争吵了好几次,他总是想要将我保护这,就像我还是那个刚失去父母的软弱的小女孩。最后,我在爱丁堡大学找了一份图书管理员的工作,还是杰佛帮我找的,显然,知我如他,这个工作我很喜欢。
与艾玛殊的联系我没有留下什么,偶尔在新闻里看到匈牙利的消息我还是会想到他,不知道他回国了吗?那些动乱他是否参与过,他是否,还活着。这些我的秘密一样的东西,或许只有在梅洛普来的时候我们会谈论一下,因为只有她知道我的这段感情,我总要照个出口宣泄一下,而她的安慰每次都会让我变得平静下来,就像她的语言有魔力一样。
我以为我就会这样一支下去,一个普通英国主妇的生活,虽然这些年我们没有孩子,这一点我感到很惭愧,我一直想要有一个孩子,因为我确信孩子会将我更好地留在这段婚姻里。我曾经暗视过杰佛我不介意他在外面有一个孩子,但是得到的结果是杰佛很坚决地反驳了我的“疯狂的想法”。
我以为我和杰佛的婚姻以及爱情会这么一直这么美好下去,但是有时候生活就是一场戏剧。后来我想,或许就是我们的生活在婚后交集变少了,各自有自己的工作,杰佛经常参加那些少尉中将的宴会,我却宁愿晚上在灯光下看本游记,所以在这些宴会我参加过几次就由杰佛独自前往了,而我想,他就是在这些宴会上认识的珍妮吧。面对杰佛的背叛,这是报应吧,论起来,在这场婚姻中是我先出轨的,我终于也体会到这种感觉了,哈!
杰佛的忏悔和请求原谅的言辞我没有听进多少,听他和珍妮的爱情吗?真是可笑呀!我们最后还是以离婚结束了这场曾经让人艳羡的婚姻。出于惭愧,杰佛给我了很多钱和一些我们在一起时从各地搜集的古董,我想,未来的克利夫顿太太是不会喜欢这些留着自己丈夫和前妻故事的东西。
我辞去工作,回到我出生的朴茨茅斯,远离和杰佛居住了三年的爱丁堡,在这里住了近一年,经常到海边去让我的心情好了很多,也再次萌发了我出去走走的想法,而第一个要去的地方,鬼使神差的,这么多年后,我想到的第一个英国外的国家居然是埃及,那里有我结束的那段短暂的爱情,前去纪念一下也是很好的,即使我知道那个曾经深情的男人现在一定已经成家立业,不可能再在那里了。
离开英国前,我并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独身一人,没有父母,没有同伴,孤独的旅程更让人兴奋。不过我还是在启程前给我的好友梅洛普去了一封信,这个我在英国和埃及都有联系的可爱的朋友。啊哈,说到她,直到我和杰佛离婚时,我才知道她是一个女巫,当然这并不影响我和她是朋友,就当是结交了一个会变魔术的人一样,不是吗?
当时是我和她说杰佛找到他的“爱情”了,我们离婚了,她气势汹汹的掏出一根小木棍挥舞着要给杰佛一个深刻的教训的时候,那样子可和一般是温柔的形象大相径庭,现在想起来可真是难忘的画面呀!我当然阻止了梅洛普,毕竟,我思虑之后,这场婚姻我也是想要逃离的那一个。
而梅洛普在得到我将去埃及的信后,给我寄来一大包的东西,据说是她们巫师的“旅游必备”的东西,一些奇奇怪怪的写着各种功效的药瓶(魔药瓶),居然还有一套衣服,真是够了,我又不是你家五岁的孩子,这些我自然会带!而且,你看她在回信上居然写什么“相信身为巫师的姊妹我的预感,你和艾玛殊会再续前缘的,加油!”真是够了,这个想法疯狂的女巫!当然她在信里还给我了一个地址,说是她在埃及的巫师朋友的,有事可以去那里求助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