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很喜欢画画,大学本科学管理的,但为了精进画技,整个大学期间都攒生活费去学,都快怀疑她是把饭钱也一起攒起来,不吃饭才这么瘦。
“老师,你又给我工作还教我画画,我岂不是捡漏了!”郁清要被天生掉下来的大饼砸晕了。
陈橙:因为和你相处很自在。你不用感到压力,觉得合适就来,不合适也不打紧,就当是来江都旅游。
她知道寄人篱下的滋味,也想尽可能地帮助相同处境的郁清。
“好!我再考虑考虑!”郁清十分感激陈橙对她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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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陈橙独自驾车去宋宅。
林芳娴接到守在休息室的助理告知陈橙回老宅了,接到消息后,她就一直在门口等着。
陈橙下车,林芳娴主动迎上去:“小橙你好厉害,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陈橙摸出手机,也不想在场的助理帮忙翻译。
「回国之后去学的,母亲说我整天待家里也闷,就请教练来教我。」
虽然她不会说话考证有些难,但也是她回国之后能做的不多的事之一。
“那你比我厉害,我科三还没考过。”林芳娴已经失去了学习的心,反正出行有司机。
她开心地说:“早听说你回来,已经让厨房准备晚餐,我们进屋。”
林芳娴过于热切,陈橙以为她是误会了,解释:「妈妈,我没和霁礼哥闹不合,某件事没谈拢,持有不同观点而已。」
“那也是他的问题,什么天大的事非要站在你的对立面?”林芳娴冷哼,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也不管对错,坚定地站在儿媳妇这边。
“又趁我不在,说我坏话啊。”宋霁礼出现在走廊尽头,懒洋洋地抱着手,站姿随意。
林芳娴松开陈橙的手:“说两句就不乐意啊,懒得搭理你,我先进屋看看乌鸡汤熬好了没。”
她找借口离开,给他们二人腾出私人空间,但演技拙劣,表演的痕迹太明显。
还没进入夏月,才春月的江都天黑早。
长廊每隔五米挂一盏灯笼,琉璃瓦材质,折射出彩光,勉强够照路用。
宋霁礼神色散懒地靠着木柱,一双大长腿交叠着,卫衣叠穿衬衫,外面是飞行员常穿的夹克,西裤料子的直筒裤,比起板正的西装和锃亮的皮鞋,他更适合偏轻熟风格穿搭,符合他吊儿郎当的雅痞气质。
他黑眸看向她,带着一丝玩味,勾唇笑着。
陈橙迎着宋霁礼的目光走向他,打手语说:想笑就笑吧。
“我笑你干嘛?”宋霁礼胸腔漫出几声低沉的笑。
陈橙:你特地出来,不就是想笑我么?
宋霁礼站起身,俊美无铸的脸上露出浅淡的失落:“亲自出门迎接老婆回来,却被她恶意揣摩,我可真惨。”
陈橙早不是初到江都的陈橙了,不吃他这套,瞪他:本来就是!
“我想的是,你扑到我怀里,我给你一个鼓励的拥抱。”宋霁礼说,“分房几天了,抱抱不过分吧。”
陈橙不信花言巧语,气冲冲地往里走。
走到阶梯,她停下来。
紧跟其后的宋霁礼差点撞上,急刹脚步:“怎么了?”
以为碰到虫子了,他伸手扣住她肩膀,拉着往后。
“走我后面。”
陈橙扯了扯宋霁礼袖子。
“嗯?”他回身。
陈橙:你说的是真的吗?
“哪句话?”
陈橙:真的就是想出来给我一个拥抱?
宋霁礼笑出声,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女人柔软的面颊,低低地说:“傻瓜,要不呢?”
陈橙:这几天,我固执己见要自己去和莱恩兄弟谈,为了不被你动摇,还和你分房睡,现在我失败了,不该嘲讽我吗?
“我是对你做过不可饶恕的坏事?把我想这么坏。”宋霁礼拇指摩挲她的梨涡。
陈橙低头,生出一丝愧疚。
她好像对所有人,甚至枕边人都防备着。
但完全地敞开心扉对她来说还是很难,她能对宋霁礼说心里话,但她不敢完全交底,有些秘密还是会严防死守。
就像……她是个四色视觉,她没有什么绘画天赋,不过是将眼中的世界画出来。她不喜欢看太久的手机和电视,因为画面总是混乱的,可能一辈子无法和心爱的人看一部浪漫的电影,谈论美好的爱情。
就像……
还有很多事,她都难以开口,固执地压在心里,害怕被看透。
“所以现在是能抱了吗?”
宋霁礼问完也不管答案是什么,直接上手,将她搂入怀里。
陈橙脸贴在棉服夹克衫上,嗅到浅淡的冷沉香,安抚了心中的不安。
“橙子,我们只是对某事相持不同的观点,又不是不爱了。”宋霁礼耐心地说,“你怕会动摇而选择减少见面,我完全能理解。”
她容易心软,容易放弃自己的阵地。
“成功了,我替你开心。”
“失败了,那就失败了,回来一起想办法。”
陈橙头埋得更低了。
这些道理,从没有对人对她说过。
直到他告诉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还有别的处理办法。
陈橙双手抱住宋霁礼脖子,深深地埋在他怀里,像只打架落败,寻求主人庇护的小猫。
宋霁礼抱紧,拍了拍背,哄她:“不想了,用晚餐。”
两人和好如初,最开心当属林芳娴,一个劲地给陈橙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