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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红(196)

作者:多梨 阅读记录

很不一样。

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体验。

之前的那些,叶洗砚都还是温和的,知道她适应不了过大过激烈的,常是缓缓而行;而今天不同,千岱兰感觉要被他捏碎了,“碎”是个毫不夸张的形容,就像小时候组装掉了腿的芭比娃娃,现在叶洗砚托她的力气,比她当时死命将脱落的大腿往芭比娃娃身上按时更凶。

千岱兰都要说不出话了。

她甚至感觉一张口,就能吐出属于他浓郁的爱。

如此深刻而膨胀的爱。

他们在七点四十五抵达房间,直到八点十五分,叶洗砚才掐住她下巴,去亲她的唇,千岱兰的睫毛已经被汗水弄得黏成了好几缕,像错刷了睫毛膏的胶;有点火辣辣的,但她现在更在意叶洗砚的特殊表现。

“怎么了?”她问,“工作上很不开心吗?”

许久,叶洗砚才说了声是。

在私下里,他几乎不与千岱兰谈工作的事情。

这点和他的本性有关,潜意识将工作和生活分开;他可以带着岱兰一同和工作伙伴吃饭、聊天,但在二人独处时,叶洗砚对自己的工作闭口不谈,无论是好是坏,他并不希望岱兰来承担。

他时常会认为岱兰年纪还小,生活中,是需要照顾的对象,是个可怜的小姑娘。

现在,被过度索取后的千岱兰真得很可怜了。结束后几分钟,她还在用力地大口呼吸,隔着上衣,叶洗砚都感受到她颤抖的胸腔,每一次见她都比上一次更瘦,杨全笑着说年轻人就是好,代谢旺盛、怎么吃都不胖,明显地表达了对千岱兰纤瘦的羡慕,毕竟二十五岁之后的男人就走下坡路了,杨全想要维持身材并不容易,也开始模仿着叶洗砚控制饮食加健身。

叶洗砚却想,她真的在好好吃饭么?

肋骨也这样清晰,明显。

北京重逢时,她在JW的店中工作,空闲的时间打球锻炼,远比现在更加健康。

叶洗砚本不该如此用力,如此过分,如此粗暴。

但那股不属于她的男士香水令他不悦,烦躁、不安。

“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男生给我写情书了,”千岱兰忽然说,她任由叶洗砚抱着,尽量忽视掉被过度垦伐后的不适,“我早上去教室,总能在抽屉里发现很多苹果和奶。”

叶洗砚说:“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大学的课没有固定教室?庆幸现在的你不会被一群陌生男性天天投毒?”

“嗯?送吃的也是好意啦,”千岱兰强调,“你不能把人想得那么坏,小学生呢。”

“小学的男生就开始坏了,”叶洗砚说,“你吃了吗?他们送的?”

他语调很严肃,严肃到像是在和她讨论一项实验。

“当然,”千岱兰说,“浪费食物是可耻的。”

她看到叶洗砚叹口气。

显然,这个富贵大少爷并不懂得什么叫做馋。

“读到五年级的时候,我生了一场病,脸上起了一大堆红疹子,”千岱兰说,“我生红疹子那一个多月,以前经常和我说话的男同学都不理我了,也不往我的课桌里送牛奶送苹果。”

叶洗砚并不意外:“瞧,我早说过,小学的男生就开始坏了。”

“我完全接受不了这种落差嘛,所以就去找奶奶哭,奶奶告诉我,红红啊红红,你看看窗户外面,树长什么样,要等秋冬天全落了叶子才能看见;要等你过得不顺利时才能发现,到底谁是真心对你好,”千岱兰说,“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她亲了亲这个刚刚粗暴对待她的人鼻尖:“哥哥也是,工作上不顺利也好,其他事上也罢……反正只有在逆境里,你才能清楚地看到树的枝干。”

黑暗中,她感受到叶洗砚轻轻地抚摸了掐痛的位置,他似乎在突然的关心和安稳中找回理智,用指腹轻轻摩挲按下的指痕。

叶洗砚叹息:“你能说出这些,我很难相信,过年时的你还在为写作文发愁。”

“不一样嘛,作文要写议论文,要总分总地套格式,引经据典,”千岱兰说,“我看的书又不多——唔。”

说到这里时,叶洗砚亲了口她的嘴,把她的话都堵回去,又说:“现在你有时间好好读书了,你们学校的图书馆很不错。”

千岱兰忽然没由来地感到心虚,幸好叶洗砚重新又英了起来,这让她大大地松了口气,毕竟糊弄小头可比糊弄聪明的大头要简单多了。她热情地去亲叶洗砚的额头和脸颊,一直亲到十二点。

第二回 刚结束时,千岱兰还能感叹一句自律健身的男人就是不一般,但等到第四次时,她开始有种不妙的预感,后知后觉一定是哪里什么问题。攥着叶洗砚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今天做的事情完全不符合一个养生男性的观念。

叶洗砚什么都没说,只是重重地咬一口她的脖子,力气大到千岱兰差点流泪。

接下来,无论千岱兰怎么喊,他都沉默着相似的动作,重上加重,千岱兰的手盖在自己的月土月齐上,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规律地隔着定手掌心;她也不记得最后是什么样子,眼前的烟花也从白光到黑漆漆,直到凌晨醒来,千岱兰才意识到,这一次,洁癖的叶洗砚破天荒地没有在洗澡后再睡,两个人就这么疲倦地相拥而眠。

惊醒她的是叶洗砚,对方的手不停抚摸,从她的头发到后脑勺,再到脖颈,他的脸就埋在她发间,仔仔细细地嗅。

“我现在一定很臭,”千岱兰闷闷地说,“别闻了。”

她不希望给洁癖留下什么臭臭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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