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太好了,”千岱兰说,“我现在做梦都想长到175,或者180,等到时候就不用被琳琳压着打了。”
“来得及,”叶洗砚微笑,“有句谚语叫做‘二十三、蹿一蹿’,你还有很大的生长空间。”
雷琳松了口气:“原来你们认识啊,那太好了,以后可以经常约球了。”
四人各心怀鬼胎地寒暄一阵,千岱兰也同意了双打。
雷琳和王庭自然是一组,千岱兰和叶洗砚一起。
说好了是练习,千岱兰和叶洗砚又是头一次搭档,目标就是拉球,培养默契;上场时,千岱兰还向叶洗砚表达歉意:“对不起,我学网球还不到一年,洗砚哥哥多多包容。”
“不到一年就能打这么好?”叶洗砚惊讶,笑,“我还要请你多包容,这是我第一次打混双。”
两人的交流到此为止,遥遥的,一网之隔,雷琳发球了。
千岱兰倾尽了所有注意力在这球上。
不得不承认,越是高的人,在打网球时越能占尽优势;个子高,意味着击球点高,覆盖的球场面积也大。千岱兰172,正常生活中并不算矮,但专业的网球女运动员基本上不会低于175,180左右的更多。她的身高是劣势,但胜在平衡能力和重心控制能力强,移动速度也快,更灵活,虽然是第一次和叶洗砚搭档,但两人间似乎有种无言的默契,搭配的第一场,竟然也能和对方打上了二十多拍。
紧接着就是第二场,第三场。
最后一场时,千岱兰和叶洗砚的默契度已经练得差不多,配合也精准,完全不会有满场乱跑乱撞的状况。
胳膊开始酸胀的千岱兰一时大意,失误了。
她不慎错失一个高压球,眼看着球要落地,她当机立断,换了动作,脚步迅速后退,正常打正反手球,将二次弹起的网球重重击打过网线;王庭接住了她这完美补救的一球,击打而过——
她旁边的叶洗砚没有接住。
一场球打得酣畅淋漓,时间也到了。
叶洗砚没有立刻去更衣室洗澡换衣服,而是颇为欣赏地看着千岱兰,问:“要不要和我打一局?”
用毛巾擦汗的千岱兰愣住了。
她今天穿的还是那条白色的网球连衣裙,充分露出胸口和脖颈、手臂的大U领,因为运动过度,她流了很多汗,脖颈,手臂,腿,脸,包括那从开口处裸露在外的腰沟和腰窝,都是涔涔的水。
因为呼吸不匀,腰沟周围的肌肉和皮肤也在微微发颤。
叶洗砚同样。
他的白色衣服被汗水打湿,手臂肌肉因为用力而充血,愈发蓬勃结实,凸起的青筋性感地盘踞在小臂和手背上。
这双没有西装衬衫遮盖、力量感十足的手,稳稳地给千岱兰递来一瓶水。
千岱兰说着谢谢,注意到叶洗砚的手指真的又长又粗——是指比她的粗,只是他手掌大,手指长,看起来仍旧是修长和谐的。
指甲修剪得圆润,短短的,很干净。
“要不要和我再来一场?”叶洗砚微笑着,再度主动发出邀约,“我请你。”
“今天不了,”千岱兰为难,她拒绝,“对不起呀哥哥,我今晚已经邀请朋友吃饭了,迟到不太好。”
“嗯?”叶洗砚右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今晚王庭不是要和雷琳去约会吗?”
“不是琳琳啦,”千岱兰笑,大大方方地看着他的眼睛,“是殷慎言。”
第20章 “心流”
叶洗砚的酒窝瞬间消失了。
右脸颊干净,平整,他有健身和控制饮食的自律习惯,这让他脸颊的脂肪本就不多——这也是他不笑时那种疏离感的来源。
“殷慎言?”他说,“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
“嗯,”千岱兰站起来,她的身体还在流汗,但呼吸已经渐渐平稳了,她笑,“之前哥哥也见过他,还夸过他获奖的作品。”
“有点印象,”叶洗砚重新微笑,但右侧的酒窝不再出现,“没关系,你的约会要紧;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打球。”
千岱兰笑,梨涡浅浅,露出雪白的、尖尖小虎牙:“好呀。”
她用毛巾擦汗,又郑重道歉,叶洗砚面无异色,温和地说没关系。等千岱兰握着网球拍,往女更衣室方向走出一段距离时,他又叫住她:“岱兰。”
千岱兰停下脚步,讶然:“怎么了哥哥?”
叶洗砚站在原处,手臂上凸起的青筋还未下去,那些因为剧烈运动而充血的肌肉也没有疲软,仍旧是剑拔弩张的攻击性。
笑容和眼神却是淡漠的。
“能不能留个你现在的手机号?”叶洗砚说,“下次再打混双,可能还要辛苦你做我搭档。”
千岱兰笑了:“好呀。”
她去年入职后就换了新的手机号码。
没办法,沈阳的号码在北京用的话,每次打电话都得算长途和漫游费,这也太贵了。
千岱兰能省则省,精打细算。
和叶洗砚交换了新的手机号码后,千岱兰发现他还在用之前的那个号码,没有更换。
也只小小惊讶一下,千岱兰去女更衣室的淋浴间冲干净澡,换上新衣服,用馆里提供的玫瑰纯露漱口,又慢慢地擦这里公用的面霜。
雷琳也正好在吹头发,提醒千岱兰:“这个面霜虽然卖得贵,但其实光贵了,不太好用,我上次用完后,起了一层小疙瘩。”
“我用着挺好的呀,”千岱兰笑,“比我自己用得还好。”
她的面霜还是大宝SOD蜜,一小瓶,白瓶子红盖子。
一瓶能用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