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份爱恋却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触不可及。
他时常在梦中与桑桑重逢,醒来时却只剩下空荡荡的床铺和无尽的孤独。
“这么多年,都是...我错了吗?我们之间...难道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痛苦。
风轻轻吹过,带起他的衣角。
终于,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进屋里。
屋子里毫无生气。
目光落在那件熟悉的衣服上。
那是桑桑曾经穿过的衣服,嫩黄的柳叶舒展,针线钩织紧密贴切,这件衣服,曾经穿在梦中人的身上。
沈卿司死死盯着,失神。
看着它,看着她。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抱在怀中,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她的存在,眼角滑落一滴温热的泪水,悄然融入黑夜中。
梦中,他又见到了桑桑。
她依然那么美丽动人,狡黠的眼神中透露出丝丝笑意。
他们手牵手在花海中漫步,笑声回荡在夜空中。
然而,当梦境破碎时,他又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中。
什么都没有。
唯有,他此生难以驱逐的刺骨冰凉。
没人回答,他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他唯一知道的是,无论如何,他都会一直记得她,一直爱着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此刻的他却不知,真正的桑桑并没有死。
而且很快,他终将迎来,与她的重逢。
同一轮月下,却不同心境。
比及桑桑才消失,霍刀就感应到了不对劲。
或许是心灵感应,他本是在去松州进药的路上,陆行河边,一行人马暂时停脚休憩。
肖炆家里最近的走镖生意并不火热,而松州一带最近又闹山匪闹的厉害,红袖放心不过,就让他也跟着霍刀的马车来了。
左右几个大男人之间可以相互照应,即使真的碰到意外,也能相互帮持着些。
“霍大哥,喝些水罢!”
霍刀接过对面肖炆扔过来的水袋子,皱眉瞧了一会儿,却没有喝,径直站起身来,同肖炆说明了情况。
“既然霍大哥有此担心,即便去了就是,这里且不用担心,我和弟兄们一定会按时送到的!”
霍刀有些感动,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肖炆打断,“霍大哥不必多说,夫人对我家有形同再造之恩,我肖炆有如今,一切都是夫人当年的恩赐,作这些,还还不上夫人恩惠的十之一二。”
“霍大哥你放心的去吧,这里有我!”
肖炆的手,稳稳的落在霍刀宽阔结实的左肩,霍刀也回之,信任与感动顿时将二人包裹。
一声轻哨后,霍刀的千里骑从不远的水草处奔腾而来,霍刀一个翻身上马,利落痛快的身手看的众人一愣,还不等众人反应,便抓紧缰绳一声高喝,朝着永州方向快马去了。
比及霍刀日夜兼程不顾般往回赶,等到了永州,也已经是翌日的清晨。
他率先回了家,无人。
冷锅冷灶的模样,她定是一夜都没有回来的。
再到赵俞医馆去,虽然已经开了门,伙计们也都在忙活,可却没有她的身影。
大王看见他回来了,先是震惊了一下,可或许是看清了他脸上的担忧,便悄声上前,在霍刀耳边道,“从昨日申时左右掌柜的出去诊脉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还以为是早早回了家,可是今个儿都这个时辰了,掌柜的还没有来...”
往常几乎都是掌柜的第一个到药馆的。
霍刀听得眉头紧锁,只暗道,“这件事情谁也不许说,若是别人问起,就说掌柜的身子不舒服,在家休息几日。”
大王年岁也有十四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做了个捏嘴巴的动作后,又慎重的朝霍刀点了点头。
夜色沉沉,月影婆娑。
霍刀身着黑衣,快马飞驰至永州城下,找到了谢均的府邸。
他叩响门扉,不一会儿,谢均身披斗篷,匆匆而出,神情紧张地迎了上来。
“霍将军,深夜来访,有何要事?”谢均的声音低沉。
霍刀眼神坚定,直接道明来意:“谢兄,我来找你,是为了救一个人。”
谢均眉头一皱道:“何人?”
“是...我的心上人,她被困在王志的府邸中。”霍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谢均闻言压下沉声道:“王志此人狡猾多端,府邸守卫森严,将军想要从中救人出来,恐怕不易。”
霍刀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不易,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落入虎口!谢兄,我知道你不愿再卷入是非之中,否则也不会远离战场来此之境,可如今我身陷囹圄,实在无法,倘若是仅凭自己一人之力绝不成事的,我知你武艺高强,手下又有精兵强将,我霍刀就不要脸面,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说着,竟然就要朝谢均跪下。
第二百零一章 我和她,并无血缘
“恩公使不得!使不得!”
谢均扶住他的臂膀沉吟片刻,脑海中闪过那刀山火海里的剑影从从,决然:“霍将军对我有恩,莫说要夜闯王志府邸,便是要我这条命,也拿去就是!此忙,我谢某人必帮!”
二人静默对坐,“我与王志交过手,他手下高手如云,仅凭你我二人,若是单刀直入,恐怕,很难取胜。”
谢均微微一笑,眼中闪过狡黠:“霍将军莫急,我早有准备,我手底下有百十来个兄弟,个个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士,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随即,他的眼里立刻有闪过一丝忧愁,“可王志府邸守卫实在森严,要想打败王志救出嫂子,我们的人也还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