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刀只探查一眼便知道,幸亏他及时赶到,若是再晚上一瞬,她必然血溅五尺!
忽觉,心中悚然。
下一刻,苍白褪色的无忧,便飘飘袅袅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霍刀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将她揽在怀里,抱了起来。
“霍刀!你敢违背沈家?”
霍刀的脚步一顿,定定侧首,“保护无忧姑娘,是侯爷的命令。”
“谁,都不能伤害她。”
“你可还记得,沈家对你的恩情?”
他的脚步,不再坚定。
若没有沈家,便没有他。
他将怀里的无忧轻轻放下,单手扶住。
下一刻,他从腰间抽出环首刀,快速刺入自己的腹部!
刀入肉的声音,让所有人为之一颤——
可是他连眼都未眨。
下一瞬,猛然抽出环首刀,带着血的刀,入了鞘。
“沈家恩情难报,侯爷命令难违,这,便是霍刀的答案!”
“疯了疯了!一个两个的,都被这狐狸精迷了心智了!”
霍刀咬着牙,起身。
重新,将她抱在怀里。
大步,走出了寿安堂。
【见山院】
“姑娘怕冷,瞧这昏着都抖得这样厉害,快去多拿几床被子来!”
府医已经来过了,瞧了面色气息又搭脉止了血,只说是惊吓过度导致的昏迷不醒。
又开了方子,最后叮嘱了许多,才离去了。
虽然此次十分凶险,可切实的伤口确实最最小的一次了。
此刻见山院的小丫鬟们都忙的转向,有的拢炭,有的抱被,还有熬药的...
不知他们家的姑娘又招惹了谁,没个几日就要带回一身的伤来!
可看姑娘平时对待下人们的性情都是温和的不能再温和,便是丫鬟小厮们砸了东西或是偷懒被抓到,也不见姑娘生气责罚,到底是何原因总和主子们起争执,弄的自己遍体鳞伤呢?
这次是她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候。
心中对死亡的恐惧被无限的放大,就连昏睡中都惊出一身身的冷汗。
便是安神药与成碗的补药下去,也疗效甚微。
她本就是个胆小的姑娘。
不然,也不会在沈府忍气吞声、藏拙守笨六载。
这一昏睡,便是整整两日。
及至沈卿司快马加鞭的回了,她仍旧昏睡着。
上次见她,还是生动的春光暖人。
不想,这才不过许久,又被折腾的病恹恹的可怜。
他叹了口气,轻抚她满泄的乌发。
她不知梦了什么,大汗淋漓的伸出双手,在空中左摇右晃。
“莫怕,桑桑莫怕...”
他抓住她的手。
感受来自她的力道,那是她恐惧害怕的力度,透过她冰凉僵硬的手,全部传递给了他。
“爷已经回来了,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她的双唇不断嗫喏,似乎在说些什么。
他俯下身去,听她的话语。
“霍大哥,救我...霍刀——霍刀——救我...”
男子温柔的眼神忽然裂开了缝隙,呼呼从中猎出刀剑。
紧紧的盯着她。
似乎眼中的刀剑,已能把她刺穿。
“娇娇连在梦中,喊的都是别的男人的名字吗?”
他的手流连在她颈部的伤口,轻轻一捏,便有浅浅的红色渗出。
她的眉,皱的更厉害。
“叫我的名字,爷就放了你——”
他贴在她的耳畔,低声的蛊惑。
她昏睡中,却记得他的声音,身体本能的蜷缩起来,“不、不...”
“那不如,爷换个说法问...桑桑,谁是你最害怕的人?”
他不管她难不难受,只按着她的伤口,迫使她能清醒一些。
果真,下一瞬,便有了回应。
“沈卿司...是、沈卿司...”
沈卿司满意一笑,放开捉她伤口。
沾着血的手,抚上她苍白的唇。
霎时,那失了活力的唇,变得莹润红艳艳。
他上下滚动喉咙,吻了下去...
她的甜与涩尽数被他夺去。
就连呼吸都快要失去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
他满目殷红呼吸急促,抚摸着她苍白的面颊痴迷,眼底的情欲一眼望穿——
“桑桑,爷是你最害怕的人,也是你...唯一的男人。”
玉勾绶带子砸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那绛红满绣的官袍抛落下,铺天盖地的盖住她的鞋子。
他大手扯落帷幥,附身上了去...
“记住,你永是爷的奴——只能是爷的...”
风摇玉动万般秀,脉脉含春醉沈郎。
他捧着她的一截皓腕,细细嗅闻过去,眼中是彻底的沉迷。
若是她此刻醒来,定会被沈卿司如今的模样吓的一惊。
他如个阴暗的媢嫉,在谁也看不见的黑夜里,顶礼膜拜他的猎物。
他的嘴,落满她的每一处。
他的舌,偏偏要为了取悦她而存在。
直到看到她昏昏中,逃出断续呻.吟,身子又卷成熟悉的虾子模样。
心中,那一缕空虚忧虑的缝隙,才被这切实的所见所闻填满。
她瞧不见的这一次欢情。
取悦她,成了比取悦他自己,更为重要的事情。
“桑桑,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抱着他的猎物。
彻底沉沦。
第五十七章 她不是你能肖想的
许是世间情人的爱意映日,漫天红如火焰,粉如云霞。
沈惜怜才下了学,抱着梅霖给她的一本新书,喜滋滋地往寿安堂去。
只是才到门口,就见慈岁、飞星、梅香几个远远的站在屋子外,冲着她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