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戒指送来的时候,季时安才想起当时脑中一闪而过的疑惑。戳了戳秦应淮随口问:“不是说男左女右么?”
秦应淮长臂一展就将人揽进怀中,下巴轻轻搭在季时安肩窝,轻笑一声:“哪有那么多讲究。”
话虽是这么说……她敏锐地眯起眼睛,拍了下秦应淮的胳膊:“那你怎么还特、意、要、求男式要右手的?”
身后一顿,“这样不是方便你工作么?”
季时安扭头看他:“你觉得这逻辑通顺么?”
秦应淮不应声,垂头亲了下她的嘴角,一下,又一下。在人即将更过分之前,季时安手动拦截:“解释?”
耳侧的呼吸声愈发沉重,季时安眼中带着催促,手指悄悄探进他衣衫下摆,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淮哥?”
秦应淮舔了下唇瓣,握住她腰间的手多了两分力。
不管用……季时安思绪一转,“老公?”
“嗯!”这次应的倒是又急又快。
季时安刚想笑他,身体一颤,下意识咬住唇瓣,眼眶涌上湿意。她忍不住拍他,开始短路的脑袋里还记得没有揭开的谜底,声音断断续续也坚持追问:“又想干什么了?”
男人眼底原本有些发狠,听她这么求知,动作忍不住轻柔下来,闷笑回答:“就是觉得右手很方便。”
握手的时候常用右手,吃饭的时候右手拿筷子,举杯的时候还是右手——应酬的时候对方全都能看见。
季时安明白过味来,也是服了:“草哇……”还得是你。
“好。”秦应淮笑着吻去她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动作变本加厉。
好个屁。
季时安梗着脖子心跳如鼓,视野起起伏伏,手指攥着他的肩膀,无意识收紧。
……
6.
季时安是在嚎啕大哭的背景音中回神的。
匆匆抛开脑袋里需要打码的东西,手指熟练地在秦应淮手臂内侧拧了半圈。听到人倒吸冷气的声音,她满意地给人拍拍。
秦应淮顶着满脸问号,眼中都是迷茫的委屈:“给点暗示?”他哪一步做错了?也不到她生理期的要来的日子啊。
“没事,就是手痒了。”混不吝地糊弄一句,季时安循声看向哭声传来的方向:“怎么听着有小孩在哭啊?”
声音还怪熟悉的,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不过,小孩子的哭声多是大同小异。
秦应淮一怔,随她四处看了一圈:“没听见啊。”
“你再仔细听听呢?”季时安眉头微皱,确定那声音还在继续。
身体朝着声音的方向倾斜,口袋里传来塑料包装摩擦的声音。
季时安下意识摸向兜,掏出一看,是系统最爱的小饼干,估计是临出门前又顺手了。
她习以为常地揣回口袋,再抬头时身形一僵。
声线有些不稳,季时安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系统?”
两人一起行动太显眼,秦应淮被季时安扣在座位上,勒令不准动。随后,后者装作寻找洗手间的样子,不经意地在席间行走,穿过主桌旁时震耳欲聋的哭声戛然而止。
系统飞速窜到季时安肩膀现了形,光团哭地都暗淡不少。
季时安眼皮一跳,借着周围装饰遮挡将它塞进装着小饼干的口袋,去洗手间绕了一圈才回到座位。
刚坐下,她就听到系统哽咽着突突:“宿主,男人如衣服,咱有一衣柜。”
“拿不出手的前任是黑历史,拿得出手的就是战绩。你也是拿了一血的女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秦应淮犹如实质的目光中,季时安腰身一颤隐隐发虚,遮掩着撕开袋子,一把将小饼干塞进它嘴里。她低声呵斥:“瞎说什么呢?”
随着她指尖动作,手上的戒指一闪一闪。
系统呆住:“你和谁结婚啦?”
离得这么近,秦应淮重新接入了它的信号,但他宁愿断联。往日平稳的嗓音此刻带着咬牙切齿的声调:“我哪里得罪你了?”
“诶?”系统一卡一卡抬头,愣愣地看向秦应淮。
“喂?喂?砰砰——”台前传来话筒声,吸引了系统的注意。
它刚刚哭得太投入,PPT只看清了第一张照片。此时两位新人甜蜜相拥的婚纱照正好投在大屏幕。新娘与季时安长得不一样,新郎同秦应淮看起来也像是两个人。
系统:啊——哦——
“嘻嘻。”它不好意思地啃了口饼干:“都是误会~”
秦应淮:“呵呵。”
7.
系统没赶上季时安的婚礼,刚开心了几秒,又有些失落。
季时安都佩服它强健的心脏,拜心脏主人的神奇大脑所赐,心脏天天做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她呼噜了一把窝在手心的光团,安抚它:“不是你错过了,是我们没办。”
系统看向秦应淮的目光带上批判:“为什么!”
甜美、梦幻、一生最美好的回忆!啪!得一下,全没了。
“为什么不办婚礼?”系统叉着腰,愤愤道。
“你觉得淮哥做得了我的主么?”季时安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吃累不讨好啊。”
系统:“啊?”
季时安抬了抬下巴,示意它看向不远处举着酒杯满场乱窜的新郎新娘。
“婚礼前的安排就不多提了,单说凌晨四点起床、上妆、穿着高跟鞋举着酒杯从头敬到尾,就为了听几句他们不值钱的祝福,还得全程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