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眨眨眼,那石像恍惚中竟然动了起来,身上笼罩的薄纱变成了石屑,原本舞动的身姿诡异的放下手脚向着供台的前方走了过来。
蓝阮惊吓的倒退了几步,一黑衣男子运转灵气变出了一张金色的灵网,短暂的封住了石像的动作,又一白衣男子使出一记姑苏蓝氏的绝学弦杀术,另一白衣女子提剑飞身上去,竟然一剑砍掉了被黑衣男子束缚住的石像手臂。
眼前的一幕幕场景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黑衣的男子是魏无羡,白衣的男子是蓝忘机,而那个女子竟是她自己。
这两日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蓝阮察觉这恐怕又是自己失去的记忆,她目不转瞬的盯着眼前的场景,直到看到三人又重新将这诡异的石像封印回了供台之上,这段记忆这才又戛然而止。
眼前的迷雾渐渐的散去,又变成了现实的场景,再看向供台?
石像呢??明明就应该被封印在此处的?怎地不见了?莫非是……
现实的场景一经回转,蓝阮立刻听到了远处不小的动静,石柱哐哐的落地声,人们惊吓的喊声,无一不昭示着原本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她的供台上的舞天女石像,又开始到处作乱了。
##蓝阮(琬琰) “遭了,思追景仪还在山下。”
突然回想起景仪思追就是来这山上来寻这吃人灵识的怪物的,蓝阮顿时惊慌不已,连忙顺着山路上杂乱无章的脚印跟着跑下山去。
蓝阮一路狂奔下山,刚一下山,就看到了那个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正伸着巨大的手向方才见过的兰陵金氏的那个小公子袭去。两个兰陵金氏的修士短暂的阻挡了舞天女的动作,金凌趁机向后躲避了几分,可是那两个修士毕竟品级低微,仅仅挡了一下就被舞天女狠狠的甩开,舞天女的目标很显然,还是她不远处的金凌。
魏无羡笛声响起,不到万不得已,他本不应如此大范围强行召唤。可事到如今,无论召来什么都不管了,只要煞气足够重、戾气足够强、足以把这尊食魂天女撕碎就行!
蓝思追大为惊愕,蓝景仪却堵着耳朵抱怨道:#蓝景仪 “都这时候了,你还吹什么笛子啊?难听死了。还是个疯子。”
场中和食魂天女混斗的一群修士已有三四个被吸走了魂魄,金凌拔出佩剑,距离食魂天女已不到两丈,心脏怦怦狂跳,脑中热血上涌:#金凌(如兰) “若我这一剑削不下她的头颅,便要死在这里了——死就死!”
蓝阮本来是不打算出手,只想着悄悄找到自家小辈赶紧下山,不要惹这横祸的。可是看到兰陵金氏的小公子如此不要命的举动,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毕竟她家大哥和如今兰陵金氏的宗主还以兄弟相称,她若是对这兰陵金氏的小公子不闻不问,任人死掉的话,似乎也不太合适。
权衡利弊,蓝阮本来是一根懒筋常年抽抽的人,此时也不得不拎着剑飞身上去,剑气带着一丝冰冷的蓝光,仅仅一瞬,那舞天女想要抓住金凌的手便被蓝阮一剑砍了下来。
##蓝阮(琬琰) “不对劲。”
蓝阮心道不对,当年他们在这大梵山上和封印舞天女的那一场仗打的,可没有现在这么容易。
蓝阮认知清醒,她倒还不觉得混吃等死这几年她的功力就大大的提升了。所以,是什么原因呢?
还不待蓝阮细想,她忽然又一次的感觉到了腹中仿佛什么东西漏出来的感觉,不知何物催动,原本在莫家庄接触到那把带有阴虎符气息的剑之后,仅仅有一丝松动,如今仿佛又裂开了些。
这种感觉蓝阮已经有所了解,果不其然,一段记忆又一次的涌入脑中。
清河力保薛洋,魏无羡在他们的屋顶睡了一夜,岐山温氏借口攻上云深不知处,吸食阴铁阴气,岐山教化司听训,菜园挑粪,地牢斗兽,暮溪山玄武洞屠玄武。
似乎在笛声响起之后,这碎片越来越大,她的记忆竟然一瞬间恢复了这么多,然而玄武洞中的经历还来不及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出现在眼前,远处就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魏无羡笛声刚起,他便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飞身而来。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笛声究竟招来了什么东西,但是只要能解金凌一时之急,即便是身份暴露万人唾骂倒也无妨。可是再定睛一看,来人一袭白衣,那人即便他再化成灰几百遍,也不会忘记。他看着那人的身影,连吹笛子的动作都忘了。
#魏婴(无羡) “阿阮。”
来人倒是并没有听到他几近自语的声音,动作利落的斩掉了石像的一只手臂,正待缓缓的飞身而下,正在此时,大梵山的山林中,响起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时快时慢,时顿时响,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仿佛铁链相击,铁索拖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不知为何,这声音给人一种极其不安的威胁感,不止蓝阮停下了动作,就连舞天女都停止了舞动,举着手臂,愣愣望着声音传来的黑暗深处。
千呼万唤故人来
魏无羡心道不妙,蓝阮一来,已经解决了金凌的生命危急,可是他的笛音虽然停了下来,那被他召唤来的东西,似乎并没有因此乖巧听话的不再出来,而是在这时不合时宜的来了。
魏无羡收起方才草草制成的笛子,凝神观望来处。
虽然心头的不详感越来越重,但,既然肯受他的召唤而来,那么至少是肯听他话的东西。
这声音戛然而止,一道身影从黑暗之中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