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有些想扶额的冲动,#蓝湛(忘机) “这是,喝酒了?”
云深不知处禁酒,喝酒要受仗刑的。可是蓝阮才醒了三天,别说她才醒了三天,今后,每一天,当初那个在他面前被伤害到千疮百孔,昏迷三年不醒的人,他那里舍得她受罚。
但是喝酒毕竟不好,家规所禁之物,必然有其道理,不能这样放任她。
打定主意的蓝忘机任劳任怨的像个老妈子一样先是皱着眉偏着头满脸嫌弃的将桌上的酒瓶毁尸灭迹,又找了布子擦去了桌上和地上流下的酒和蓝阮吃剩的花生皮。
如此收拾了一番觉得这酒味还是无比的熏人,只好又找出了蓝阮的香炉和香,准备焚上一炉香去去味儿。
才到此时,蓝阮就眨了眨眼,从床上蹭的一下蹿了起来,找了个角落蹲了进去。蓝忘机准备烧炭的手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回身看去,蓝阮就蹲在角落里,眼神灼灼的盯着他。
#蓝湛(忘机) “阿阮?”
蓝忘机又一次靠近蓝阮,得到的却是对方这样的回应。##蓝阮(琬琰) “喵喵。”
???
喵喵?这是……??
#蓝湛(忘机) “阿阮?”
蓝忘机又靠近了蓝阮几分,蓝阮好像真的像一只狸一样,护着自己的领地看到陌生的家伙侵犯过来的时候,就亮出了自己爪子,眼神也警惕了起来。
#蓝湛(忘机) “阿阮,到这儿来。”
蓝忘机怕惊动蓝阮,并没有轻易靠近而是对着蓝阮招了招手,蓝阮却并没有动,还是缩在角落里,浑身都有些颤抖着,要是蓝阮真的是一只狸的话,恐怕现在都要炸毛了。半晌,她才四肢并用的向蓝忘机走了过来,试探的嗅了嗅,觉得这人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味,才安心的窝进了蓝忘机的怀里。
明明没养过狸的人,怎么喝醉了之后能把狸的形态学个十成十了呢?真是令人费解。
蓝忘机真的像是抱狸一样的把蓝阮抱在了床踏上,摸着她的后背,心里默默的想着。
温宁被控
蓝忘机这人,想也知道不可能养过什么小动物,自然不知道给狸顺毛应该做些什么。只知道一遍又一遍的顺着脑袋向后背上呼噜着,不过幸好蓝阮也应该没什么当狸的经验,光是摸摸后背,就已经舒服的眯起眼睛了。
蓝忘机帮着这只假狸顺了好一会儿的毛,忍不住喃喃道:#蓝湛(忘机) “这狸要演到什么时候?”
这句话一出,蓝阮眼神犀利,像是狸竖起瞳来一样。
接着,蓝忘机的胳膊上就挨了一爪子。幸亏蓝阮指甲时常修剪,圆润可爱,即便是挠人,也顶多是留下一些红痕。
不过蓝忘机似乎懂了,他说这话是刺激到蓝阮了。
为什么?……因为她不是在模仿一只狸,她是一只狸。蓝忘机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于是又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发顶,#蓝湛(忘机) “阿阮是一只狸。”
听到蓝忘机夸自己是一只狸,蓝阮又满脸餍足的往蓝忘机的怀里窝了窝。
最终蓝忘机还是忘记了要等到蓝阮醒来之后严令禁止她喝酒这件事情,也不知含光君是真的忘了,还是虽然表现的不耐,心中却觉得蓝阮这个样子看的让人心软。
自那之后,也不知是怎的,蓝阮肚里的酒虫被勾起来之后,就没消下去过,时常从厨房偷了酒来,放在禅室里专门打的放酒的暗格里,甚至还胆大包天的在静室同样打了一个暗格,用来装天子笑。
一杯倒的人,偏偏喜欢上了,喝酒,一喝酒还会扮成各种各样的动物,所幸这孩子虽然演动物,还演的一板一眼的,谁说她不是,或者说她是演的,她还要生气,但是目前为止倒是还没有扮过稀奇古怪的动物。
蓝忘机口中稀奇古怪的动物,大概是指没演过牛出去犁地,没扮过羊出去吃草,没演过猪出去滚泥,他就已经很欣慰了。
管是管不了,蓝忘机如今已经毫无底线可言,只要蓝阮喝醉了不要出去折腾就行了。
蓝忘机言简意赅的将蓝阮醉酒的事情解释了一番,魏无羡苦笑不得,又是想问好好的姑娘怎么突然开始酗酒了。又是想把蓝阮醉酒之后所有的经历都听一遍。
不过想也知道,蓝忘机能给自己解释前因后果,已经是十分罕见的奇景了,指望蓝忘机说清楚,那还不如指望上天给他个机会让他能撕开时空将这些年错过的蓝阮的每一幕,每个时间都亲自去看看。
回过神来的时候,刚刚拽着他的衣袖要胡萝卜的那只兔子,胡萝卜还没要到,头就歪在一边睡着了。
头就垂了下去,看上去是睡着了的样子.魏无羡难掩笑意,在蓝忘机冰冷的视线下抱起将蓝阮放在了榻上.两人趁着蓝阮睡着了,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刚一踏出房门,魏无羡和蓝忘机两人就双双一反方才在蓝阮房间里的那种平和友善的画面,分分钟分道扬镳了.
不止如此,两个人各回各屋时候的关门声还一个比一个巨大,门框子上的灰尘都被震掉了几层.
而两个人各回各屋之后,魏无羡扒在房门上听了好一阵儿,发现动静之后,竟然不走寻常路,打开窗户直接翻了出去.
接着,他就站在了客栈的门前,吹起了笛子.
掩耳盗铃的技术夷陵老祖掌握的不要太好.方才还怕人发现特意从窗户上翻了出来,现在就开始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吹起了他那粗制滥造的笛子.好像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一样,吹得曲子还是蓝忘机作的那曲唱给蓝阮的安眠曲.
蓝忘机冷冷的朝着开着的窗子外望了一眼,就看到魏无羡搔首弄姿的站在夜半寂静的街道上吹着笛子的男人.又是哐的一声把窗户也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