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掌温热,没有半点秋夜凉意。
突然的温柔让五月朝宫稍微抬头看向男人,眸子里还带着困惑:
“嗯?”
心虚地分神看向对方的欲望,那团莹白看上去就不像生气的模样,只是周遭有些跳动不安,细看还带了些……
咳,好像是有点生气。
是因为自己引|诱其他人,还是为波本挡爆炸?
总不可能是没有等到他亲自打孔,苏格兰说的那句话绝对不是对方想要表达的真意。
想到这里,五月朝宫忍着疼动了动胳膊,抬手摸上枪身,对方也由着他来。
于是心思转得极快的青年便尝试摸索片刻,终于在摸到关掉的保险栓后了然看向对方,后者将他的手拍掉,力道也不重:
“你忍着些,接下来会更疼。”
——哦,果然是要取耳钉(过去式)啊。
但仅是这样就结束,未免过于可惜了。
思绪百转,笑容重新爬上脸颊。
黑发青年拥住‘施虐者’,将头凑到对方颈间,用像是被糖水浸泡过的声音嗔道:
“好哦,前辈…接下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说着还挤出黏糊糊的喘息,听到耳机里明显粗重了几分的杂音,五月朝宫笑意更深,顺从地几乎黏在对方身上。
而沉默片刻,上方的人才放过被抿得泛白的唇,低声警告: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动自己的身体。”
这话就像一道赦免令,让氛围彻底松懈的同时,也让耳机里的嘈杂声随之远去。
可五月朝宫则将手抚上男人的鬓发,喟叹出声:
“可以是可以,不过……”
诸伏景光重新眯起眼睛:“不过?”
似乎只要说出偏离预定结局的话,猫眼男人就会重新将枪身挑起,说不定还会留下恐怖的痕迹。
然而五月朝宫依旧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抬手抚上自己的耳廓,将氤氲暖意与更恐怖的话一并吐出:
“对,不过人多嘴杂。”
“我们的事,再详细的过程还是不要被别人听去了——”
青年说着点了点耳机,只听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响,似乎是枪,声音大得就连诸伏景光都听到了。
随后五月朝宫关掉了的耳机。
诸伏景光:“。”
想到耳机的功能,再看看身下人得逞的表情,诸伏景光熟练地闭上了眼。
……对不起zero,他好像又让五月朝宫爽到了。
*
“砰!”
即使加了消音器,静夜之下的枪声也依旧明显,遮盖了肉||体倒地的声音,也将耳机中的响动彻底淹没。
而看着眼前倒下的‘自己人’,琴酒在一众成员战战兢兢的注视下抬头,扯出一个寒意十足的笑:
“这才是任务完成。”
他说罢一手扯下耳麦,将之恶狠狠关掉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伏特加见状赶忙跟上,也学着自家大哥的样子将耳麦关掉,一副辣耳朵的表情龇牙咧嘴地走了,徒留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只不过明眼人都清楚,琴酒的怒火肯定不是来自叛徒。
而在琴酒走后好半晌,才有人低声道:
“咱们以后……还是别去招惹苏格兰了。”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赞同:
“是啊,平时真看不出来苏格兰有这样的喜好,可恶啊!椰奶酒都说了不一定和苏格兰绑在一起,这家伙还这么放肆!”
底层后勤语气低迷:
“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吧,你看椰奶酒不也为了苏格兰过来任务这边了么?”
“不过苏格兰太恐怖了,私底下竟然玩这么花,可椰奶酒……”
一位缺少情报员搭档的行动组成员戴上痛苦面具:“椰奶酒听上去还挺享受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
接着不过几秒,一群人便哭哭啼啼地撤离这个已经没了行动负责人的地方。
一边高喊‘我没办法给椰奶酒幸福!’,一边扛着狙和零散的手||枪炸||弹该上车上车,既视感太强,一个个宛如送孩子出嫁之后独自回城的老母亲。
看得坠在后面的金发卧底眼角抽了抽,却也松了口气。
方才无形中笼罩的狂热迷潮烟消云散,留下的‘情根深种的几人’也不成气候。
安室透清楚知道今日异常的始作俑者,却也不想揭露对方。
既然五月朝宫等于黑市传说,那就相当于对方能够用言语催眠他者。
方才在任务开始前,五月朝宫绝对在说出的话语里掺了什么,导致这群人一个两个都开始意乱情|迷,敌视能够留在椰奶酒身边的苏格兰。
虽然不清楚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但现在好了。
因为苏格兰在公频里展露的形象过于强势且玩得花,并且椰奶酒心甘情愿当对方的狗,所以这群人像是接收到了信号一样散去了敌意。
——尽管这个肃清敌人的方式过于自损一千,但到底不失为一种方法。
回到自己的马自达上,看着仪表盘上开始变动的数字,安室透无奈地摇摇头。
虽然总觉得椰奶酒在计划什么,但……这次就算了,看来hiro应该能制得住对方。
不过五月朝宫,以后不会斤斤计较地和幼驯染家的狗打起来吧?
……好像真有可能。
那等彻底洗清组织的怀疑后,就约hiro出来一起遛狗好了,正好家里的哈罗也需要一个玩伴。
这样想着,金发青年心情美好地开车离开,没有注意到楼群角落里一晃而过的人影。
而在安室透离开一个半小时后——
推开酒店的套间入室门,呈现在诸伏景光眼前的便是意味明显的圆床,以及洒满床单的玫瑰花瓣和奇怪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