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凭什么他都按照书上说的来了,可是进展完全不顺利?
卢修斯看向喻独活润泽红润的唇瓣,感受到自己留下的气息已经完全被另一个肮脏的人类完全覆盖了。
他身后翅膀上的羽毛都竖起来了,上面嵌着的无数眼球,惨白的巩膜染上缕缕血丝。随着他的动作,直勾勾看向喻独活,显得诡异恐怖。
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
不爽的情绪达到了顶点,卢修斯决定暂时放弃那本人类写的破书,不管上面教的什么破循序渐进和温和行事。
他是恶魔,他的“心上人”是圣子。他才不要按着愚蠢人类教的东西来办事。
他们恶魔有自己的方法。
不过也可以勉强,稍微结合一下人类的方法——用强壮的身体来引诱“心上人”。
卢修斯跳下窗框,三两下脱掉了衣服,走近了他那安睡着的主人。
他是个不懂得委屈自己的恶魔,他太不爽了,得爽爽。
第63章 乖巧的,柔顺的,如乳鸽……
卢修斯是百无禁忌的恶魔,他的思想简单又直接,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
所以他翅膀微微挥动,眨眼间便从窗边离开,跨坐在了喻独活的薄被上。
喻独活那精致无暇的面容上尽显娇贵艳色惊人,高挺小巧的鼻尖带着一层薄薄的细汗,在月光的反射下着莹润的水光。
他睡得很不安稳,那被男人吻得娇艳欲滴的红唇开合喘息,不停撩拨着卢修斯的神经。
他看起来很美丽,很诱人,很适合被人珍藏起来做成摆件。
卢修斯像是着了魔似的,双手慢慢探上喻独活那白皙纤细的脖颈。
恶魔其实是有缺陷的种族,他们暴怒、狂躁、贪欲。而且这些缺陷会随着恶魔本身的能力增大而越发突显。
卢修斯是很强大的恶魔,他也难以避免有那些对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劣势。但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抑制住大部分的负面影响。
可是唯有那病态的占有欲和施.虐欲,他无法抵抗。
他垂下眼睫,看向手底那截玉一般的脖颈。只要他稍稍用力,他脆弱的主人就会在沉睡中死去,他也可以脱离这该死的血咒。
这对于他来说是极大的诱惑,而又如传闻中所说,恶魔是最无法抵抗诱惑的种族。
所以。
卢修斯加大了手底的力度,扼住了身下人的脖颈。
他那双属于恶魔的红色瞳孔随着他的动作缓缓竖起,仿佛是血浆裹成的沼泽一般。奇异诡谲,令人毛骨悚然。
乖巧的,柔顺的,如乳鸽般软腻的,散发着馥郁体香的主人。
好想撕碎、扯咬、揉烂。
想要把人类一块儿一块儿地藏起来,要藏到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别人夺不走的地方。
藏在哪里?藏在哪里?藏着哪里?藏在哪里?藏在哪里?藏在哪里?藏在哪里?藏在哪里?
啊,他知道了。
卢修斯的力度加重了,他俯下身体,将嘴唇贴到喻独活的脸颊。探出如蛇信般猩红分叉的舌尖,在人类的皮肤上烙下一条蜿蜒扭曲的湿痕。
他要把人类藏在他的身体里啊,要把人类一口一口吞下。这样的话,除非把他的肚腹剖烂,不然没有人会窥探见他的人类,他的主人。
呼吸道受外力作用被强制闭合的痛苦,伴着死亡的威胁,逼迫的喻独活神志逐渐清明。他勉强睁开了眼,只看见一个展着翅膀的模糊身影。
卢修斯。
不,是想要杀死他的卢修斯。
喻独活身体中猛地聚齐一股力量,将垂落被毯旁边的手举起来,狠狠划上了卢修斯那正处于战备状态,锋利坚硬的羽翅。
“愚蠢的仆从,还不快放开你的主人。”
血咒生效的那一瞬间,喻独活低声呵斥道。他浑身的咒术痕迹卷土重来,发着黯淡又耀眼的血色红光。诡异又丑陋,让他看上去不像个人类。
卢修斯眼底闪着狂热的兴奋,那血红的眼瞳都有意识般流动了起来。
他的手掌还死死摁着喻独活,违背血咒的显然没有什么好下场。他忍着体内灼烧的剧痛,眼角都在抽搐,深红的血液顺着他脸颊的弧度往下滑落,滴在了喻独活的唇角。
一个不要命地任由血流,一个快痛死了脸上却挂着笑。
他们像两头互不服气的野兽,谁都不愿意做先认输的那个。
喻独活嗤笑了一声,即使被遏住脖颈,脸上也未显露出丝毫慌乱。
他没有慌乱的求饶,反而微微抬了抬下颌,挑衅般将脖颈往卢修斯手底送了送。
明明是不要命又倨傲骄矜的姿态,他做起来却娇纵又漫不经心,仿佛是在什么盛宴的出场动作。
血腥味儿充斥着他们的鼻腔,喻独活眉头紧皱,不顾自己的唇瓣已经苍白毫无血色。发狠似的又在卢修斯的羽翅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从他体内流出的血越多,血咒的制约力就越强,卢修斯就越难以抵抗违背誓约的痛苦。
卢修斯感到手底那具体表渗出的虚汗,已经打湿了他的掌心。
他这才猛地回神,想起他这个主人是有多么的脆弱。
他忍着剧痛松开手,发现人类的脖颈上已然留下了殷红色的指痕,那血痕极深,甚至皮下都出现了细密的出血点。
明明是扼住别人的那个,卢修斯却表现得像是被长时间扼住脖颈一般,微愣着急促呼吸。
他忘了,他现在还不能杀死血咒的施行者。
这次是他输了。
“不听话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