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洞口深处支了个帐篷,开始睡觉。
樊冬儿:“……喵!”
你们变了,你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怎么可以把什么事都甩给猫猫呢?
可恶!
小心眼儿的猫猫趁着铲屎官睡着,把冰凉凉脏兮兮的小胖爪压到他们身上,踩了七八下,猫猫才窝到了帐篷边上。
可怜猫猫还得守着这两个家伙,万一有什么突发意外,她得把动物拦住。
猫把自己团起来,睡成胖叔叔。
还在咕噜噜转眼睛的雪鸮:“啾?”
好机会!
次日,天朦朦亮,雾气笼罩,白雪皑皑的丛林有了动静。
几声尖利鸣叫划破长空,樊冬儿慢悠悠从丛林上空飞过,有点习惯了垂坠式飞翔的感觉。
“啾——”雄雪鸮长叫,“昨天——”
“休想,你这是强买强卖,木得钱!”可恶的家伙,居然趁着她睡觉凑过来,早晨她一醒这家伙惊悚地转过脑袋来跟她要账。
做梦!
雪鸮不明白啥是强买强卖:“啾?”
“你这样发展下去很危险的我告诉你!”
猫猫教育了一通雪鸮,小爪随风在半空里晃荡,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她望着辽阔长空,好似心胸都开阔起来,喵喵长叫出声。
“啊——”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随风呼啸~”
“我要飞得更高~”
今儿个的黑猫猫坐姿不太一样,赵华在雪鸮爪爪上做了自由伸缩的松紧小袋子。
不会影响到雪鸮飞行,它行动自如,还能把猫猫安全兜住。
猫猫短短的小毛绒爪交叠在一起,随风晃悠。
她悠然俯瞰着下方白雪皑皑覆盖山林,雾风浩荡,时不时有动物窜过山林。
猫咪荒腔走板的歌声传荡丛林,两只本来在低头饮水的梅花鹿惊得耳朵竖起来,浑身毛发炸开,呲溜一下,窜进了丛林里,吓到瑟瑟发抖。
猫:“??”
这么不给面子,我唱得多好听啊!
不懂得欣赏的家伙!
“是吧大灰?”
灰狼狼王好似没听见,闷头赶路狂奔。
今天不着急,猫猫晃晃悠悠让专属飞行员载着,朝管护站而去。
荒腔走板的歌声,悠然飘落下山林。
保护区内负责经济作物种植和药材维护的工作人员左右转了转脑袋。
“强哥,你有没有听见猫叫声,好像是头顶落下来的?”
负责人武强蹲身检查药材的生长状况,头也不抬:“虽然天还没亮,你也别做梦。”
“这深山老林哪来的猫——”
“喵——喵喵喵——”
武强:“?!?”
晃晃悠悠有点飘忽的猫咪歌声再次从天空传了下来,武强给鬼哭狼嚎惊出一身白毛汗,腿一软啪嗒坐冻土里:“哎哟,我的娘唉。”
他们仰起头,耳朵边上的猫叫声荒腔走板像是哭,偏偏又带着点奇异的熟悉感。
“等等,这个调子……”
武强强忍住汗毛耸立的感觉,在猫叫唱到高潮时跟着一起走出调门:“我要飞得更高?”
诶呦我去!
这头顶有只猫,还在唱歌?!
两人懵逼又震惊,就在此时,一只乘坐雪鸮号的猫猫从头顶晃悠过去。
距离太远,高度太高,两人看不太清楚,但看见了晃悠着的布条,还有隐隐约约露出来的毛茸茸小猫爪。
最重要的是——歌是它唱的!
两人:“??!”
武强猛地拍了下脑袋:“天没亮,咱俩都做白日梦呢!”
方驰斜眼看武强,荒腔走板的猫歌声还没完全散呢,我看做梦的是你。
*
21号管护站。
大家伙昨晚睡的都不好,陆河醒来时,其他人还睡着。
他洗了把脸,出门就看见了年主任,背着他蹲在院子里,似乎早就起床了。
“主——”陆河正想打招呼,发现年主任神神叨叨自言自语,说话对象好似是……雪鸮?
陆河:“??”
“我的药,我的药啊!”
反应过来自己失去啥的年主任痛心疾首,心肝都在发颤,嘀咕声里都是痛:“我的药,你知道多少钱吗?800块一管!”
“那只可恶的小偷贼猫,给我全偷走了,一点也没给我剩。”
“你知不知道,我们站里的药都是有数的!好几个林区大半年只能领这么点,那是整年的量啊!你们都偷走了,让我们咋办?你马上把那只小贼猫给我喊回来,还我的药!不然我跟你没完!”
年主任蹲在地上,完全失去成熟稳重,恨不能画圈圈诅咒偷药小贼。
他蠢蠢欲动,很像提溜起这只雪鸮,从这家伙身上薅下自己的药来。
昨晚发生事情太多,那猫来得太快。年主任没反应过来。
他躺上床,突然一激灵,知道自己忘了啥。
被偷走的不是药,是他的一整年呀!
半年才发一次,是十几头珍稀濒危动物的量。
雌雪鸮根本不搭对面发疯的两脚兽,它转脑袋瞅外头,期待着猫过来支付账单。
雪鸮张嘴笑,“有吃的了有吃的了!”
年主任肉痛的嘴皮子哆嗦,愁眉苦脸:“可恶啊,破产了,破产了!”
每个管护站职能不同,21号管护站经常接收受伤动物,这里存的是大半片林区的家当。
“别装了,我知道你能听懂人话,让那只小肥猫把剩下的药还我!”
雪鸮继续笑:“有吃的了,有吃的了,一夜暴富。”
年主任愁苦得要当场大哭出声:“破产了,破产了,心痛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