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哪跑得过霍刃,没两下那悍利的大长腿就逼近。时有凤惊呼一声,天旋地转,他被扛在了肩头。
时有凤气的咬牙,“你混蛋,你放我下来!”
霍刃一言不发,汗水从额头流到阴沉的嘴角,扛着人大步朝石屋走去。
时有凤对霍刃拳打脚踢,扯他耳朵抓他脸,霍刃纹丝不动,只沉着脸扛着人。
砰的一声,上了门栓。
霍刃把时有凤丢床上,床铺下新铺了好几层稻草,时有凤被摔得直接弹起来了。
时有凤头晕眼花,此时瞧着霍刃那块头就害怕。
霍刃慢慢俯身,压着他,汗水浸湿了他眼尾,咬着时有凤的唇瓣眼眶发红。
“你为什么还要跑。”
“我说了给我一次机会,你为什么不听话?”
“你非要我突破底线吗?”
一句句低吼,在耳边炸开,时有凤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缩在原地,凌乱的衣领下锁骨都在细细抖着。
霍刃道,“我不会放你走的。”
“你休想抛弃我。”
时有凤心脏突然就感觉不到恐惧害怕了,那种揪着无法呼吸的感觉也没了。
原来,这就是霍刃。
他是有什么资格想自己能除掉他身上的凶性。
“你这个又凶又没人性的疯子。”
霍刃黑眸凶光毕露,像是势在必得一口吞掉猎物的神情盯着时有凤。
他随后转身,开始翻箱倒柜。
时有凤目光呆滞又颤颤朝他望去,只见霍刃把五个小柜子迭在其上的箱子搬了出来。
那箱子通身黑漆,压箱底,时有凤没见霍刃打开过。
他之前说这是老当家留下的东西,都是新的,还没来得及用。
他不知道霍刃此时打开这箱子是要干什么。
未知的恐惧锁着他咽喉,渐渐难以呼吸,随着霍刃手里抽出一条铁链,哐当一声,时有凤心弦断裂。
他手脚冰冷,嘴角哆嗦。
就连薄纱帐都在他手心里不安地晃动起来。
“你,你要囚禁我?”
霍刃一边扯着铁链,一边拿着铁锁钥匙,他把铁链一头拴在床角,而后才抬头看着瑟瑟发抖的时有凤。
“我要是囚禁你,你又要立马死给我看?”
时有凤气恼又害怕霍刃,“你个疯子,你能做我也能做!”
时有凤气的手抖掏腰间的金钗,还没举起放自己脖子处,就见那铁链晃动,而后咔吱落了锁。
时有凤眼睛都睁大的呆怔了。
一把小钥匙丢在他手边。
“小酒,不要怕我好吗?”
“我不会伤害你的。”
时有凤忍不住后缩,神色仍旧呆呆没有反应。
喃喃道,“疯子,霍刃你是个疯子。”
霍刃道,“我没你想象中的完美,但是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了。”
“你说你不是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要说是狗,那我才是你的狗。”
霍刃低头头颅,心甘情愿又祈求道,“主人。”
时有凤被吓得直往床角缩,目光直愣愣地盯着霍刃。
切确地说,盯着霍刃脖子上那个项圈铁链!
凶悍的脖子上套着铁项圈,细细金色一条,像是轻轻一挣就会断,可霍刃脸上只有恳求和暗藏的强势和疯劲儿。
那双眼睛盯着他,好像再说,我舍不得伤害你,但是对我自己他下得了手。
时有凤被霍刃盯的头皮发麻,无意识碰到手边的钥匙,那冰冷的触感一进发热汗的手心,凉地指尖一缩,而后掌心紧紧握着。
“这,这是不对的。”
“霍大哥,你别吓我好不好。”
霍刃被喊的眼皮一跳,眼里暗藏的凶光没了。
只低着头道,“你要是怕,你就跑吧。”
“小酒,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了。”
“下山的桥我昨天就叫人连夜搭建好了。”
“不管你要不要我,这辈子,认定你是我的伴侣。”
时有凤把钥匙丢他脚边,抖声道,“你自己说的,我现在就走。”
时有凤立马起身,连忙不迭下床,小腿一软差点摔到,霍刃伸手扶了他一把,看不出神情。
砰的一声,门开门关。
尘埃夹着微弱阳光钻进屋子搅乱昏暗,一丝光落在铁链上,只床边跪着的一人缓缓低下了头。
他没有忏悔,他无惧暴露本性,他傲慢强势又毫无底线。
“这个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他就是笃定我心软才一步步拿捏我。”
时有凤万万没想到霍刃会这样做。
把他自己囚禁在床边,还说是他的狗。
那是狗吗?那分明是野性难驯的疯狼。
可是……时有凤叹了口气。
把一片树叶丢在水渠边,树叶随着旋涡飘走了。
水面映着他那张惊惶难定的脸,细看那双眼里神色复杂。
或许,他该好好冷静下。
他在水边待了会儿,胖虎娘周婶子几人找过来了。
看到时有凤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时有凤脸皮薄,“让大家见笑了。”
胖虎娘道,“这有啥的,村子里两口子打架都是甩飞刀的,只是没见过这般扛人过。”
“和好了?”周婶子问。
时有凤道,“不知道。”
周婶子叹口气道,“哎,只要人没事就好,就怕人都没了哦,那小文和牛四,真是死的奇怪。”
时有凤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他们成亲那晚。”
霍刃那晚出去了一段时间。
不过,霍刃不是乱杀无辜之人……不,他连无辜的小毛,他喜欢的小毛都能下手,他还认为他不是乱杀无辜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