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很想你。”陈可诚额头痛得不行,他眼睛有些睁不开,嘟嘟囔囔,“温辛,对不起,项链,你收下吧,不要摘下来,好吗?我很想送给你。你戴上很漂亮。”
“好,我不摘下来。”
温辛听到陈可诚的轻轻的笑声,他一直在掉眼泪,但仍镇静地跟陈可诚讲话,让他保持清醒。
付实已经定位陈可诚位置报警叫救护车过去,他开过车来载着温辛赶过去。一路上温辛断断续续跟陈可诚讲话,陈可诚声音越来越弱,最终手机掉在地上,镜头一片漆黑。
好在那头传出救护人员的声音,温辛才舒了一口气。
抵达医院后陈可诚还在急诊室,温辛和付实等在外面。
温辛紧张地呼吸急促,干呕不停,迟迟在洗手间不出来。付实跟过去询问情况,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温辛摆手拒绝,让他去那边等着,他不想陈可诚出来见不到人。
经询问,陈可诚是撞在已经追尾的车上。那辆车没有打双闪,再加上厚重的雨幕,陈可诚没看清才撞上去。
好在他车速不快,只是额头撞伤,缝了三针,外加安全气囊冲撞到腿和膝盖,导致淤青之外没有其他大碍。但醒来大概率会有脑震荡的症状。
陈可诚额头贴了一圈纱布,脸上有两处碰伤,还未醒来。温辛心里松下来一些,也没再干呕。
凌晨两点陈可诚醒了一次,温辛一直没睡,在旁边守着。陈可诚一醒他便凑上去轻声喊他的名字。
“可诚,”温辛摸着陈可诚的眼睛,“要喝水吗?”
陈可诚张口,嗓子干得发不出声音,他眨了下眼睛,温辛便捏着吸管递到他嘴边。
“慢点喝。”
喝完水,温辛才叫了医生过来。医生对陈可诚做了常规检查,确认无碍后离开。温辛揪着的心彻底放下来。
陈可诚哼唧着说大腿和膝盖痛,温辛想去找护士要来冰袋帮他冰敷,陈可诚不愿意,拽着温辛不放,嗓音闷闷的:“可以上来和我一起睡吗?这样我就不痛了。”
独立的私人病房床铺不似普通病床那般窄,两个成年男人躺在上面也足够宽敞。
陈可诚胳膊也有些痛,但不妨碍他抱着温辛。
“我回来的时候开得很慢,我听你的话了。”语气像是在邀功,想要得到夸奖,“但雨太大,真的没有看清。我也不想这样。”
“不怪你,是他没有打灯,”温辛夸道,“Ian很棒。”
陈可诚笑了一声,亲了下温辛额头说:“谢谢你照顾我,晚安。”
“晚安。”
隔日一早陈可诚就被反胃感逼醒,头晕脑胀。脚踩在地上发软,肌肉稍稍一用力就抽筋似的疼,差点摔在地上,好在温辛扶住他。胃里吐空后,又在洗手间干呕一阵。温辛推来轮椅让陈可诚坐在上面。
漱口后陈可诚仰头笑着跟温辛说:“我是不是也有宝宝了。”
温辛笑了下:“你撞到头,医生说过会有脑震荡的症状出现,会头晕呕吐很正常。”
“这样吐真的很难受,”陈可诚抱住温辛,脸蛋挨在温辛肚子上说,“你每天这样,一定比我还要难受。”
“不一样的。”温辛将话题牵走,“早饭喝什么粥?付实刚刚打来电话问。”
“随便。”
过了会陈可诚又说,“不要甜粥,要煮烂一些,不要放油,放点虾最好。”
“好。”温辛低头要给付实回电话,陈可诚伸着脖子看温辛在做什么,顺手掐着温辛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陈可诚大叫一声。
刚接通电话的付实:“?”
下午Ethan过来一趟看望他,十分悲痛地讲自己不该让他自己开车回去。
陈可诚接受了他诚意的道歉,时不时凑过去亲亲温辛。Ethan临走前在他大腿上按了两下,骂道:“Ian总,早日康复!”
陈可诚住院也电话不断,有个电话打得他两眼发黑。陈可诚挂了电话就直直倒在温辛身上,如果不是他手捏着温辛的腰,温辛吓得差点按呼叫铃。
陈可诚嫌额头绷带不好看,非要医生换成贴在上面的敷料,不想围着脑袋一圈,发型都变得不好看。换好后让温辛拿手机给他拍张照片。
温辛站起来,将陈可诚框在镜头里。
刚才换绷带外加换药痛得陈可诚眼睛红了一圈,头发乱糟糟的,笑得格外好看。
见温辛收起手机看,陈可诚急不可耐问道:“好了没,我看看。”
“好了。”温辛把手机拿给陈可诚。
陈可诚看都没有看,直接揽着温辛的肩膀让他坐到身边,两人拍了张合照。
落日余晖透进来,照片中的温辛半边脸在橙色夕阳里,嘴唇微微张着,脸上浮着一层看不大出来的落日薄晕,两边头发拨到耳后,露出轮廓好看的耳朵。因为是毫无准备的抓拍,温辛另一边脸被陈可诚捏着,表情呆呆,看起来有些娇憨。
温辛觉得不好看让陈可诚删掉,陈可诚摸着伤处说头痛,温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对他嘘寒问暖。
晚饭两人都没胃口,吃的不算多。吃过晚饭,陈可诚尝试着走路,温辛在旁边扶着。
“温辛,我很痛。”
“那不要走了,休息一下。”
“你亲亲我。”
温辛只好亲他一下。
到晚上睡觉前,陈可诚可以慢一点自己走了。
第二天一早便恢复如常,只是偶尔会头晕,腿上淤青看着十分吓人。
陈可诚认为无碍,吃完早饭不顾温辛阻拦换上付实带来的衣服要去新址那边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