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又想起谢公子同他叮嘱过让他在外不能提及两人。
他问过缘由,但谢公子只是笑着道他知晓得越少越好。
肖若嘴唇翕张,隐瞒下事实。
“草民自小生活在镇子上,只在长辈们的口中听过上京城的模糊样貌,恰逢近日草民在周边镇子上卖刀,便偷偷跑来上京城瞧瞧,去铁匠铺子也只是顺便,这儿真的一点儿也不像镇子,真的好大!好繁华!饭菜也超级好吃!”
“是吗?”
肖若额角汗珠滑落,他挺直腰板直视姚宁德,回答扶昌的问题:“是的。”
姚宁德听到肖若的回答,嘴角的笑容弧度愈大。
“最后一个问题,你见过一对男女吗,或者说你是和她们一同来的吗?”
肖若脑中炸开,他顿时明白他因何被绑来。
“草民不知道大人您说的是什么人,您把草民绑来这儿除了问这些还有其他事吗?”
扶昌定定地看着肖若,他凑近肖若,语气笃定:“你竟敢在大人面前说谎!”
“不!大人,草民所言字字属实!”
“真的吗?”姚宁德轻笑,语气放轻:“可是本官怎么觉得你很不属实?”
他语气忽地加重:“扶昌,拿刑具来!”
肖若面露惊恐之色:“不要!大人,草民真的没有隐瞒啊!”
他被扶昌绑在厢房内的柱子上,肖若不断挣扎却无济于事。
“让本官瞧瞧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扶昌手持火红的烙铁贴在肖若身上。
烙铁在触及皮肉时发出滋滋声响,厢房内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烤肉烧焦味。
“你到底交不交代!”扶昌厉声喝道。
大人对他有恩,阻碍大人办事者,一律斩杀!
肖若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草民……草民真的没有……”
瞧着肖若脸上痛苦的表情,姚宁德露出享受的神情。
“扶昌,该换一种玩法了。”姚宁德招呼扶昌继续拷问。
浸透盐水的长鞭被扶昌拿在手中,扶昌眼中划过狠厉,手中长鞭甩去。
不能给大人提供有用消息之人,就要受得住我的审问,别死得太快!
姚宁德嘴角始终带笑,他重新沏上茶,望向对面惨叫不止的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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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痛!”
上京城另一侧厢房,谢泽川坐在地上,他捂着下.腹惨叫一声。
“澜儿,是我昨日没能伺候爽你吗,你竟要废了他?”
他幽怨地望着坐在床榻上的女人。
周听澜羞恼:“你大白天说什么话!”
这男人开荤以后口中怎么满是骚.话?
她不过是醒来三急想去上厕所,岂料却被他抱得紧紧的,将他从自己身上起来还不愿意,气得她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谁知道竟会踹到哪儿。
谢泽川从地上爬回床榻之上,他可怜兮兮道:“澜儿,我有点疼,他该不会是被你踢坏了吧?”
周听澜狐疑,不会吧,那地方有那么脆弱吗?
昨夜撞她的时候怎么不见他脆弱呢?
“你要怎么样?”
谢泽川不要脸道:“澜儿,亲亲他就好。”
“走开!”
不多时,两人走出青楼,谢泽川面上隐约可见一个红色手印。
他笑嘻嘻走在周听澜身侧:“澜儿,不要生气好吗?”
周听澜睨了他一眼,扯扯唇角,唇角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有些破皮。
“我们先去……”
话语未落,她的视线被远处白色的丧葬队给吸引住。
白色的纸钱满天撒下,为首之人拿着个牌位,后面的人抬着个上好的楠木棺材。
她感到身侧男人身形一滞。
“你怎么了?”
谢泽川压低声音,凑近周听澜耳边:“那是我家中给我办的丧葬队。”
周听澜不解的啊了一声,她朝牌位上的名字瞧去。
果然,牌位上写着“先考谢公讳泽川之灵”。
周听澜:“……”
这是什么诡异场景,我站在旁边看我自己的出殡。
她掐一把谢泽川腰侧的软肉:“你瞧你干的好事,等你‘活’回去怎么和你母亲交代。”
“我会亲自和我祖母、母亲请罪的。”
两人不再瞧丧葬队,准备去上京城中搜寻姚宁德的罪证。
“父亲说姚宁德此人极其善于伪装,然世上怎有不漏风的墙,我们待会儿夜里去兵部偷偷翻找下案卷。”
谢泽川应声答应,两人决定今日便行动。
周听澜随后提出她想去瞧瞧芸娘的状况,若不是没有她护着,拖延时间,恐怕挨上长鞭,生死不明的便是她。
指不定呼延霖变态,等他抽完她后还想浴血奋战。
周听澜想想便是一阵后怕。
一路上,两人还瞧见有上京城百姓自发为谢泽川祈福的。
最离谱的是,周听澜瞧见有百姓用白色幔帐搭起个小棚,里面摆放各式刀具。
百姓招呼两人来看:“快来看啊!北疆城骁勇将军曾经用过的刀,派上一次,骁勇将军保你上阵杀敌性命无忧,升官加爵指日可待啊!”
周听澜摆手摆手不用,而她身旁的谢泽川脸色却黑如锅底。
他对外是死了没错,但……谁死后会是这样啊?
周听澜一路憋笑,随着谢泽川来到暗点。
暗点不大,乃是一间粮油铺子。
待周听澜看望完芸娘,见她状况尚好,便不再打扰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