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霆腹诽, 谁跟你是老夫老妻了。
很正式吗?萧云霆并不觉得。
男beta不理她,想了片刻,又把盥洗柜前的金丝眼镜戴上了。
金色眼镜效果很好,一戴上立马挡住了一半有些凶狠的下三白。
他第一次见她那天, 不对,是三年前在婚姻登记局见她那天,也是特地戴了这幅金丝眼镜。
两次做法目的相同——萧云霆想让自己的气质看起来更加温和一些。
钟一宁在一旁噙着满脸笑意,在她的视线中, 萧云霆一板一眼地对着镜中的自己扒拉了两下微卷侧分刘海,自顾自点了点头,似乎是对自己这幅最终版本的模样很是满意。
只不过这个最终版本没有通过严苛钟队长的审核。
“老婆,咱们别戴眼镜了吧?”钟一宁欲伸手帮他摘下。
女alpha探过来的食指纤细漂亮,眼看近在咫尺,萧云霆却灵活躲开了,“ 为什么,干嘛不让我戴?”
萧云霆浓眉紧蹙,他已经准备好了,但凡这个女alpha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他就决定生闷气——直至气死自己。
可惜钟一宁并没有遂他愿。
不过她的原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不许戴,因为有个特别重要的问题,就是你戴眼镜的时候亲亲很不方便。”
钟一宁笑眯眯地看着他,“每次亲亲之前还要摘下来,如果我想偷偷亲一口还会硌到我的鼻梁,上次就是啊,在你办公室不小心磕得鼻子有些红了,我下午执勤的时候队员们都笑话我…… ”
“好了好了。”萧云霆有些不自在地打断她,仿佛能想象到她那个时候有些窘迫的样子。
钟一宁委屈巴巴地摸了摸挺翘鼻尖,给他指了指上次磕红的地方,“上次就是磕到了这里。”
萧云霆唇角动了动,“那我怎么……不记得。”
“哦,因为我是偷偷亲的。”钟一宁光明正大地回答。
萧云霆捂头无语,他有些惊讶,“哪天?”
“不记得了,基本上每次你睡着的时候都会偷偷啃两下。”
有时候兴起了,不只是啃两下,也可能是三四下。
很多时候都觉得乖乖趴在自己怀里午休的男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于是当她的可爱侵略症一犯就会顾不上摘下他的眼镜,有时候还会怕担心吵醒他——最主要是担心他睡醒以后觉得自己是变态。
——尤其是前两年的那个时候,萧云霆总是莫名其妙生闷气,她不是傻子,能看出来他生气了,但是猜不到他想要做什么,就干脆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是合法伴侣,亲个嘴总不会变成被告。
盥洗台前,萧云霆噤声听着她如数家珍的“作案过程”,表情险些要失去控制。
她前两年就在偷偷摸摸地做这些亲密举动了?!
萧云霆差点觉得自己的海外本硕连读学历是作假的,不然怎么连自己爱人也喜欢他都看不出来。
不过——虽然钟一宁嘴上说的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可是脸上表情淡淡的,没有任何要悔改的迹象。
萧云霆清了清嗓子,自认给伴侣找好了一个台阶,“行,那今天就先不戴了,下次咳咳,那什么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就好。”
早就猜到他会答应自己的钟一宁卖完惨勾了勾唇角,冲他点头,实则在心里不以为然。
下次还要告诉他?
不可能!该偷亲还是会偷亲,和伴侣亲亲天经地义,耶稣来了也管不着!
萧云霆主动摘下了金丝眼镜,不太适应地看了看镜子,捏了捏鼻梁上被压得有些红的两侧,“就这样吧,我们下楼吧。”
钟一宁轻轻地“哦”了一声,跟在他屁股后面下楼梯,两只眼忙着欣赏伴侣宽厚饱满的背影,忙得不可开交。
今天萧云霆穿了一套略微正式的藏蓝西装,为了不显孕肚,特地没有扣全纽扣。
从背后看有些宽松,上身松松垮垮有些慵懒,两天长腿被西裤包裹,衬得臀肌弧度丰满地如同两颗可可味冰淇淋球。
二人身后盥洗室内,窗外的一缕阳光有些调皮地透过镜前的金丝眼镜,瞬间反射出来一道七彩光斑,带着些暖洋洋的温度洋洋洒洒地照在空处墙面上。
二人上午都请了假,就是为了能在开门的第一时间登记成功。
当然,这是萧云霆一个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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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库里,钟一宁对着眼前的几台车有些发愁,加长林肯车厢宽阔,运动型迈凯轮拉风,啊斯顿马丁……算了,这车还是适合敞篷开,现在这大冬天的,敞篷开冻死个人。
毕竟是要去登记局,比萧氏集团要远一些,难得的开车机会,她想好好把握一下。
当然了,去萧氏只需5分钟的路程她早就已经默认不算是开车了,简易程度不亚于下楼买菜。
虽然她每次买的菜老婆都不中意。
不中意钟一宁买菜成果的萧云霆对她的选车速度也格外质疑。
这女人总是买不到新鲜的菜也就算了,选个车干嘛也要这么久啊?!
“怎么了?”萧云霆有些不太耐烦,“这么多车,是没有你喜欢的颜色?”
他还想要第一个登记结婚的好兆头。
“啊?“钟一宁懵然转过身,“颜色什么的……又不是红绿灯路口,今天开的车当然要好好选一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