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半月便是年关,山上也越发冷了,她钻进被褥当中,躺平了才气死人不偿命问, “夫君说得是哪一件?”
乔骁, “……”好, 万万没想到。
他蹙眉, “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余白芷沉思嗯了好一会, “是有几件事情瞒着你。”
“之前我吃梅花糕忘记擦手,偷偷蹭擦在了你衣衫上, 算吗?”
乔骁再次无言以对, “…我要问的不是这些。”
“那有什么事?”她微歪脑袋,居高临下看着她, 脸蛋小小的。
“郎中的事。”脱口而出四个字,怕她又插科打诨,乔骁索性说得更明白一些,“梅云庭给你父亲找了郎中一事,你怎么不告知我。”
“你没问啊。”
乔骁,“……”她怎么说得出这句话。
不对,余白芷怎么把他每句话都堵得死死的?
“我没问你就不说了吗?”他也学她的无赖讲法。
“夫君没问,我自然是想不起来了。”可恶的小混蛋还朝着他眨巴眼,神色摆得一派无辜。”
“是想不起来,还是刻意对我有所隐瞒?”他追问的速度极快。
余白芷没接话,而是饶有兴致看了他一会,须臾之后,她伸出手,捏着他的腕骨,用了巧劲,乔骁措不及防被她拉下去,倒在她旁边。
还没来得及反驳,她已经勾着他的脖颈过来,整个人缩到他的怀中,发出舒服的喟叹。
余白芷呜了一声,再好的被褥也没有男人的怀中温热,嗯…就是太.硬.了一些。
不过他的腹肌摸起来手感很好。
此刻余白芷自然不敢摸,怕起火。
“夫君是在生气我忘记告知你,还是生气我和梅云庭知晓此事而你被蒙在鼓里?”
余白芷看人见事总一针见血,他又一次被她戳中了内心。
“亦或者,都有?”她挑眉。
乔骁已经不想说话了。
他顿了一会,忽而想起来一件事情,余白芷方才一下便给他抓了下来,除却用了巧劲,还有一点,她很了解他的招式,甚至把他下意识的反应都盘算在内,这就是这些时日余白芷总看他练剑习武的用意吧。
她是要了解他?
思及此,他的心里竟然泛起喜悦。
父亲曾说,对付敌人想要出奇制胜,万万不能让人摸清楚底细。
余白芷看似玩乐,实际上对他进行探查,他后知后觉竟然还感觉到窃喜,真是被余白芷迷昏头了。
“夫君不说话,我就当我说得不错了。”
“让我难受,你很愉悦是吗?”乔骁看着她含笑柔软的脸蛋。
“我可没有。”她还否认了。
空口白牙,说没有就没有?
乔骁拂开她的手。
既然被余白芷给拉下去,他也懒得起来了,索性直接躺了下去。
“郎中一事,夫君是从你那位手下处得知?”
乔骁说上山的朝廷人士是借着梅云庭掩护一道上来的,她还记得。
男人不说话,脸色恢复了寻常的清冷,一贯的面无表情。
好一会,就当余白芷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之时,他开口了,懒懒的一声,“嗯。”算是回答她方才所言。
余白芷笑了一下,“这件事情算是我的过错,夫君不要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乔骁也想不动怒,可一涉及到梅云庭,他心中便泛起说不上来的不愉,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计较些什么。
余白芷这些时日天天和他在一处,也没有跟梅云庭见面,可......
眼下不见面,不代表日后不见面啊。
何况,余正那日说的那句话,哪里是逼他在阴山和朝廷之间做选择,分明是用余白芷威胁,他也已经看出来了他对余白芷动情了吧?
梅云庭和余白芷关系匪浅,他介意两人之间有过多年交往吗,说不定还有过不为人知的往事。
思绪如此复杂,即便不用余白芷说,他也知道自己思绪狭隘不能容人。
“其实夫君大可不必如此。”她忽而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看穿了他的狭隘,要为梅云庭说话了?
余白芷意外他的防备和一惊一乍。
“我和梅云庭之间并没有什么。”
她说没有什么就没有什么了?
乔骁心绪不好,暂时不想说话,便没有应她。
“夫君想要知道我和梅云庭之前的事情吗?”她问。
男人侧脸绷着,依旧是不吭声。
余白芷静默。
看他能沉住多久的气?
这些时日吃了一些食补的药膳,她甚至等得有些困倦了,也不见乔骁吭声。
的确还算是沉得住气了。
余白芷眨眼之间便有了主意,诈他道,“既然夫君不想听,那我不说了。”
说罢,捂唇打着哈欠便要背过身睡去,男人的视线已经扫了过来。
因为携带了若有似无的怨气,看起来有些许凶。
即便是凶,余白芷也不怕,她轻声笑,“我逗夫君的。”
“好玩吗?”真的仗着他如今对她有情意不会生气了?
“谁让夫君一句话都不同我说了?我没有办法便只能剑走偏锋。”
什么剑走偏锋,分明就是在愚弄人。
乔骁方才算是被她给将了一军,此时此刻一句话都不说,俊脸黑了下来。
余白芷看他这样,忍回笑意,“好了,我不惹夫君恼怒了。”
她的手穿过被褥准确无误找到男人的大掌,顺着他的掌心,钻过指缝,与他十指相扣,还往被褥上面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慢吞吞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