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的声音黯下去:“你可以咬回来。”
就像是在灵泉的那一次,只不过,他清楚的明白,这一次,将会得到更加美妙的东西。
只是妖怪的本性而已,想要将对方吞吃入腹,满足食欲的同时,也一并填满那深不见底的欲壑。
额头相抵,他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永远是你的。”
不是占有的表露,而是想要坦白自己的从属。
温柔的试探带起不满足的回应。
白牙不太适应:“……轻一点,我说真的。”
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毛皮缠裹着限制了动作的空间,她连推拒也做不到。
“够了。”
“不够。”
只是浅尝辄止,怎么可能够。
白牙欲哭无泪。
最后连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她沉沉地睡去了。
晨光透过密密的林叶撒在了沉睡的少女披散的银发之上,轻轻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的男人眼神轻轻缓缓,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不舒服么?”
只是些微的一个动作,杀生丸的声音响起在头顶上方,白牙才发现自己完完全全睡在了他的怀里,胸膛上的红印子刺眼极了,下意识胡乱地摸了一把嘴,很好,没有流口水。
她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些片段,低头看了看。
四处都是散乱的衣服,杀生丸的胸口和肩膀上都是齿痕和抓痕,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明。
“我们……”
白牙干巴巴地想要说些什么,可大脑现在一片空白。
杀生丸忽然说:“没关系的,如果会感到负担的话,就不要想了。”
虚虚怀住她的手看起来没用上什么力气,可白牙稍稍用力试着起身却被摁下。
他像是在叹息:“让我抱一会儿。”
她撑住杀生丸胸膛的手一下子就没了力气,小小的脑袋靠在那里。
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
“杀生丸,如果,我是说如果,其实我对你的感情,是因为别的东西而产生的,你会……”
杀生丸准确地抓住了话里不对劲的地方:“那东西,是什么?”
白牙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来历,其中重点说了食骨之井关于穿越邂逅的那一段。
经历太多真真假假,这一刻短暂的美好,就像是在梦里一样。
杀生丸目光深邃:“所以……是食骨之井让你来到这个时代的吗?”
白牙点点头:“嗯。”
杀生丸肯定:“食骨之井没有让人爱人的能力,它不过是御神木的枝干所造。”
她低下了头,看着肚皮上趴着的毛毛,伸出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尾端,刚刚就是这家伙,完完全全地困住了她,只能被动承受着一切……
白牙觉得自己脸上忽然热燥了起来。
嘴角不自觉翘起来一点儿的男人问出了声:“在想什么?”
白牙慌忙把脑子里的废料给抖光:“没有。”
她那身体里的灵力来源想必是那一世巫女的身份。
“已经是春天了啊……”
干燥带着凉意的手握住她的,一根根手指尽数被拢起。
他问道:“冷么?”
一边把自己的毛毛又多盖了些上去。
白牙摇了摇头,她还记得,那场战斗是在深秋,只是颇有感慨而已。
“你的毛毛好热,不要搭上来。”
“好。”
“你也很热,把手拿开。”
“好。”
“另一只。”
“好。”
两只手轮换着一定要有一只搂在腰上是什么毛病啊!
在枫婆婆的小屋。
冬树最近忙于帮父亲将冬天的猎物送到集市上贩卖,幸子和冬仁已经可以认得出大半的草药,也被猎户的妻子接了回去。
所以白牙并没有见到那几个熟悉的小家伙。
但是……
“白牙姐姐!”铃握着拳头,努力不让眼泪滚出来,大声地说:“邪见爷爷说你死掉了!”
“额,那个……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手忙脚乱哄完小姑娘的白牙这才发现小屋里好像多了几个孩子,而珊瑚,看起来好像是在坐月子。
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啊,但怎么看,这么短的时间内孩子也不应该长这么大了啊……
白牙一只手托着下巴,伸出一只手逗弄着小家伙的手指。
她看了看弥勒,语重心长:“要节制啊,生产对于女孩子的身体可是危害很大的。”
一眼就看出白牙想歪了的珊瑚叹了一口气:“戈薇小姐和你,已经离开了三年了。”
“三年?!”
她在食骨之井的虚无空间里,感觉好像不过只是短短的一会儿而已,怪不得铃也看起来长大了许多,十一二岁正是长身体抽条的时候,脸颊上还有着一点儿婴儿肥肉肉。
弥勒揶揄着说道:“咳咳,倒是你们,久别胜新婚,岂不是,干柴烈火,啊啊啊啊痛痛痛,珊瑚我错了。”
被揪了耳朵的某法师大人还在呲牙咧嘴:“就算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了这么久没见也……啊啊啊好不说了不说了!”
白牙宕机了一秒,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脖子上的印子。
她猛地把衣领往上一提,然后气呼呼地跑出去了。
“太好了啊,一家人终于又好好团聚了。”
铃咯咯笑着。
琥珀的视线从女孩大大的笑脸上飘忽移开,点点头:“嗯……”
白牙觉得杀生丸变了,这个明明可以自立门户的大妖怪,却隔三差五地就往这间西国的宅邸里跑。
她当然不觉得会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好吧,也许有那么一点儿是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