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瑶君翘起小下巴又收了回去,不喜欢弄封建迷信活的的她,现在她忍不住嘟囔:“可我是神使啊,我不仅是神使,我还是仙人转世呢!那楚国难道敢对神明大不敬吗?”
嬴政继续低头看书,漫不经心道:“不一定,若寡人是楚王,若是当真到了无可奈何,陷入绝境之时,莫说是神使了,便是神明在世,说不得也要谋划一二。”
赵瑶君睁大眼睛:【难道阿父你真的敢弑神?不愧是你啊!】
嬴政立即抬头看了眼赵瑶君,心里苦笑不得。
弑神?小女儿真敢想啊!
就泰山山神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样子,以及劈山倒海,转换天地的神通,凡人又如何能与真正的神明抗衡呢?他们最多只能通过各种谋划,尽量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嬴政岔开方才说的话,淡声道:“他们轻易不敢动扶苏,你便乖乖跟着你家先生学习便是,事便交由阿父解决。”
赵瑶君只好点头。
于是她乖乖跟着王绾学习,因为她心里一直担心扶苏的安危,也没心情再搞东搞西,就十分规律的生活,每日两点一线的在咸阳宫和王绾府中早出晚归。
可前线传来的消息也不容乐观!
王翦、李牧竟然战败后退了!
赵瑶君觉得不可思议!
自赵迁这个昏君继位以来,赵国朝政混乱,奸臣当道,民生多艰难。再经过赵瑶君大闹赵国,搜刮走人家的英勇将领,谋臣能人,又狠狠伤了赵迁之后,赵国各地都陷入混乱之中。
加上赵国今年春日无比燥热,开春一点雨水都没有便罢了,那河床也一日比一日裸露。不过短短半月,竟然十分巧合的发生了地动!
本就是青黄不接,百姓肚饿之时,又遭此大灾,赵国的倒霉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但细细数来,好像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是从赵迁即位,赵瑶君被绑后大闹赵国开始的!
于是赵国民间纷纷流传出,赵迁惹怒神明的流言,本就民生多艰的百姓,如今更是活不下去,赵国各地流民起义此起彼伏。
赵国真眼见一夕之间,便会摇摇欲坠!
秦国大将军王翦、李牧此等胸有丘壑,用兵如神的将领带着大秦的虎狼之师去打赵国。原本是轻而易举,如探囊取物一般。
谁知,魏国、楚国、燕国、齐国,四国竟然联合到了一起,不知何时将无数兵马埋伏再秦赵衔接之地,同王翦战到了一起!给他来了个奇袭!
赵瑶君坐在朝堂上,看着深重的怒气笼罩住了嬴政,朝堂上气氛凝结,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只有斥候嘶哑哀凄的嗓音在麒麟殿大殿回荡:“那日王大将军、李将军等诸位将军兵分两路,自赵国南北包围,可是途中却遇上了魏、楚、燕、齐四国联军的埋伏!因兵力相差太大,王大将军和李大将军见情势不对,立即下令撤退,如今正于上党屯兵固守,虽然大军得以保存,可是退离途中四国联军来势汹汹,我大秦将士依然战死者众啊!”
赵瑶君攥紧了手里的笔,神情僵硬。
斥候想起俘虏的惨状,眼眶发红:“如今四国联军已经攻入了赵国,此次战败,我大秦实在损失惨重。那四国联军及其可恨,俘虏我大秦战士之后,他们在井陉驻兵扎营,每日将一俘虏分尸,然后将其头、上身、下身与四肢,悬挂在城门口。如今那井陉城上,已经悬挂了十余具头身分离,四肢断绝的残尸!”
朝下文武百官哗然!
嬴政咬牙切齿,对四国军队只恨:“放肆!竟敢欺我秦国至此!”
赵瑶君眼神越发冰冷,身子一动不动,僵直得很。
斥候看了眼赵瑶君,字字泣血:“那叛秦的昌平君、昌文君,更是将公子绑在城头,大声言我秦国神使之事是弥天大谎!四国联军此战乃是为了除去祸乱天下、蛊惑人间的妖孽而来,两个叛臣说四公主殿下便是那妖孽!”
嬴政脸色彻底晦暗下来,他看向赵瑶君,慈爱怜惜的眼神里燃烧起了对这四国的仇恨。
敢胡言乱语,污蔑他的孩儿,魏国、楚国、燕国、齐国定会灰飞烟灭!
众臣哗然,下意识将看向赵瑶君,眼神并无对她的怀疑,反而只有对魏、楚、燕、齐四国的仇恨。
“咔嚓。”
赵瑶君手中的毛笔断成了两截,自从在秦国新生以来,浓重的愤怒涌上了心头,如同沸腾的开水还在持续升温冒泡,浑身血液躁动,杀意克制不了一点。
【好好好,好久没生过这样的气了!】
“胡言乱语!什么四国联军,不过是四个不敬神明,还敢撒下弥天大谎渎神,心思龌龊的小人罢了!”王绾立即站了出来,安抚性的看了眼赵瑶君,唇角牵起,法令纹路带着浓重的嘲讽不屑,平日喜怒不行于色的脸上,厌恶的情绪明显无比。
“魏国,便如那畏首畏尾的小人,风从何处吹,便从何处倒的墙头草!不爱行自强王道之策,偏爱行迂回曲折之术!马陵之战时,更是同盟友韩国翻脸背叛,两面扫刀令人不耻!我武安军在伊阙杀魏人便如杀鸡屠狗一般!哼,魏人,半点风骨都无,不过两面三刀,唯利是图的小人耳!”
嬴政闻言,点头:“丞相所言甚是。”
赵瑶君以及众人点头,对对对,丞相说得对。
王绾继续一顿输出:“楚国,呵,不过是个盗贼起家的国家罢了!如今说的更是爱言污浊浪荡之语,行下坐污蔑之事!想当年,楚国立国的第一代君主熊绎,不过是个穷酸低贱的偷牛贼!想来这偷盗下做的行径,是一脉相传,自诩风雅的楚人不过是伪君子与盗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