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上前查验一番后,回禀道:“陛下,这些人牙中藏着毒药,咬破立死。”
“呵,看来真是某个大人物手底下养的死士。”萧临看着满地尸体一股闷气上来,“将剩下那个带走,朕要亲自拷问。”
“是!”
竹青上前,和几个暗卫共同将满裤|裆血的唐武拖起带走。
萧临余光瞥着云夭,见她竟还一直盯着唐武,讽道:“看什么?舍不得你表哥了?”
云夭抿唇,有些受不了他阴阳怪气,可无论如何,今夜她是感谢萧临的及时相救,“陛下莫要取笑。我只是在想,此次刺杀,背后主使既然能想到利用唐武,说明是完全针对着我来的。恐怕唐武都不知那人是谁,只是单纯被利用了。”
“朕可不管他知不知晓。都成了阉人,竟如此执着,一路从榆林郡而来。”萧临绷着嘴角,看向她,“你可真够厉害的。”
说完后便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云夭蹙眉跟上,有些不悦。
萧临将云夭送回宫后,便直接去了狱中。
正是阴云蔽月的夜晚,此时的牢房更显得一片漆黑,唯有墙上火把被点燃,亮得有些晃眼。
萧临顺梯阶而下,狱卒恭敬带路,带着忐忑将刑室房门打开,他踱步而入。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血腥的味道,不过这对他来说曾是常年习惯的环境。
唐武被绑在刑架之上,还未苏醒,褪去衣裳,伤口似乎被简单处过,止住血,至少不让人因失血过多而亡。
萧临蹙眉,一旁察言观色的狱卒迅速提上一桶凉水,用力全部倾倒在唐武身上。刑架上的他一个激灵,浑身一抖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萧临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却散发着强烈的寒意,让他一时间以为自己已身在地狱。
片刻后,唐武晃了晃他肥厚的脑袋,才终于惊恐反应过来。他自然认识萧临,当初见到时还是五皇子,自然也知晓五皇子登帝之事。
萧临走至一旁,搅动着炭盆中的烙铁,直接拿起后一观被烧得通红的铁块,朝着唐武走去,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面无情绪地直接压上今夜早已受过两次伤的地方。
唐武一时间疼到浑身筋挛,整个刑架都跟随着他晃动起来,而他竟发不出声音,这才发觉自己似乎被点了哑穴。
等看他不再试图尖叫,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耷拉着时,萧临才解开他哑穴,细细看着他满脸泪痕,忽然勾唇一笑。
”说吧。“
唐武连恐惧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气若游丝道:“陛、陛下,还、还、什么、都、都没问。”
他怎知自己究竟要说什么啊。
“哦。”萧临点点头,声音毫无起伏道:“本想问你的,可想到你既然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或许什么都不知晓,若是想造反、弑君,那便罢了。可是……”
他将手中烙铁扔进一旁的炭盆中,继续道:“……可是你居然妄想动朕的人,便不得好死。”
“陛下、陛下的女人?”唐武着急起来,满脸狰狞,“陛下,冤枉啊陛下,我不知,不知表妹是陛下的女人啊!那些人只说,表妹是个简单是婢子,只说帮我劫持表妹,毁了她清白,她自然便会心甘情愿跟着我,我就答应了!”
“真是头蠢猪,愚不可及。”萧临没了心情与他继续说话,只是再次点了他哑穴,走到一旁,随意挑选了一把匕首,在手中转了两圈,“朕,实在看不上你这身皮,索性换个方式,先让你提前体验一把凌迟好了。”
唐武瞪大了双眼,面色苍白,瞳孔放大,用力摇着头,恐惧地挣扎起来。他知晓五皇子手段狠戾,当初他几个手下都糟了毒手,虽自己被折了四肢,却放过了性命。本是抱着侥幸,实在没想到,是他小瞧了萧临的狠毒。
萧临正准备从手开始,刚切下第一刀,便有狱卒来禀报,“陛下,崔将军求见,说是与今夜行刺有关。”
他一怔,大失所望地收回手中匕首,将其随便扔至地上,便走出了刑室,去往另一房间接见崔显。
崔显绑了一小厮过来,见到萧临后,往地上一扔,而后立即单膝下跪朝他行礼道:“参见陛下!”
刚才一通发泄,虽没做多少事儿,萧临心中却没了最初的气怼。心中大致有所猜测,可却是需要一个更准确的矛头指向,不放过任何一人。
他看着地上那瑟瑟发抖的小厮道:“平身,这是何人?”
崔显颔首起身,朝着那匍匐在地上的小厮踢了一脚,那小厮即刻惊慌道:“回陛下,小人是高家做杂活的,曾经无意间听二公子,说什么榆林郡来的人在街上晃荡,差点被官兵抓住赶走,是他趁机救下那人,其余的,小人便真的不知了。”
“高家。”小厮说的不多,可根据唐武的话来看,整件事情已经极为明了。蠢妇的手段,实在低级。萧临阖了阖眼,最后懒散地看向崔显扯嘴一笑,“崔将军舍得?”
崔显猛地抬头,看着萧临那早已看透一切的神情,吓得立刻下跪道:“臣有罪,请陛下赐罪!”
“一个无关要紧的女人,是否与崔将军有一腿,朕不在乎。不过崔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萧临摆摆手,皮笑肉不笑,“这双刃剑用久了,你说是否会割伤自己?”
崔显自然听明白了萧临的话,他所指曾经的秦王。无论是秦王,还是高氏,他皆会在危机时刻选择将其推出,而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