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夭心本紧绷着一根弦,想等着他吻完再睡,却没想到他亲太久,到后面自己什么时候睡去的,也不知晓。
翌日清晨,云夭被屋外鸟叫声吵醒,看时辰不算早,也不算晚。房间空荡,萧临不知去了何处,并未在美人榻上看见他的身影。
想到昨夜,她竟又是因为心软,放任他对自己做出一种原本变态,又难以接受的事,心底忽然生出些懊恼。
起身换上衣物之后,外面人听到动静,便立刻端了早膳入内,伺候云夭用膳。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侍女,问道:“陛下今晨去了何处?”
那侍女摇摇头,道:“奴婢也不知。不过好像听他们说,发现了什么罪人的踪迹,很早便离开了。并没有交代太多,只是让奴婢们莫要吵醒姑娘。”
云夭不再追问,默默将这碗莲子粥喝完。
喝完起身后,正好竹青来了厢房,在她允许后,才进入厢房中,躬身道:“云姑娘,早晨陛下交代我送云姑娘回谢家村,不知姑娘准备何时上路。”
云夭用帕子将嘴角残羹擦净后,才道:“嗯,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走。麻烦竹青大人了。”
竹青道:“不麻烦,皆是陛下旨意,应该的。”
云夭没有久待,便起身拿了行李,出府衙后入了备好的马车,直接出城,往谢家村而去。
这一路上,云夭随意与竹青交谈一番,才得知,原来是早晨获知了崔显在吴郡现身的情报,便亲自带人追了去。
既然去了吴郡,接下来一段时日,怕是不会回毗陵。
“他虽可以随意走动,可就这般直接骑快马,对肋骨的愈合会不会不好?”她语气中还是带着些忧心。
竹青道:“姑娘放心,郎中说过,如今以陛下的身体,骑马是无碍,只要不受剧烈击打便可。”
“嗯。”既然郎中都这样说了,云夭觉得自己也没有太过忧心的必要。
……
萧临离开毗陵许久,五日都没出现在云夭面前,她的生活仿佛恢复到了重遇萧临之前。
曾经被烧毁的偏屋在这两月间早已被重建了起来,质量甚至比之前还好上不少。
原本她计划将停了两个月的私塾重开,却不知为何,嘴上说着,一直没去行动,好似每日有许多别的事令她繁忙,只有时抽出空,来到谢璞家教芙儿识字。
芙儿将练了几日的成果,贴到墙面上,抬头笑看着云夭,求她表扬。
云夭摸了摸她头,“芙儿进步不小,字写的越来越有大家风范。”
“小桃姐姐便是大家,自然有大家风范。”
云夭看着墙壁上的诗,道:“芙儿,学海无涯,未来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哪怕将来嫁了人,在夫家相夫教子,也不能将书给落下了,知道吗?”
芙儿不解地看着她,道:“嗯,曾经认识的一姐姐嫁到毗陵一大户人家去了。我听说,夫家拿了《烈女传》给她,那本书都被她翻烂了。”
云夭一怔,低下头看着她道:“光看那样的书,不够。不要只看别人扔给你的,你要学着自己去看不同的书,学着自己从书中思考,究竟什么样的书,才是你应该攫取的。”
“我不是说《烈女传》不好,只是希望你不要成为井底之蛙,多开阔眼界,总是好的。”
芙儿不太明白地颔首,两人往院子走时,芙儿又问:“小桃姐姐,这些时日你从毗陵回来了,为何还一直没有上课呢?”
云夭抿唇,沉吟一番,只道了一个“忙”字。至于自己究竟在忙什么,她也不知。
晚膳之时,云启又带了石万来找云夭蹭饭,云夭没有露出不耐的表情,待石万去解手时,云夭才道:“哥,我说了多少次了,我不喜欢他,你还把人带来我面前。”
云启则一脸无谓,道:“夭夭啊,你别因着第一印象就完全将人拒之门外了。别看石万是个武夫,以前也是读过书的。”
云夭心底烦得不行,可眼前人到底是她哥,唯一的亲人,总不能撕破脸。
“二哥,我知道你着急,可你也不看看,你妹妹是这般没见识的人吗?不说其他男子我没相处过许多。便说陛下,这石万长得有陛下俊美?功夫有陛下厉害?权势地位有陛下高?还是钱有陛下多?难不成,他读的书,还能比之?”
云启愣神片刻,道:“夭夭,你拿皇帝来和他比,是不是对石万太不公平了?虽说这是狗皇帝,可这世间有多少人能配上皇帝妻位?”
他见云夭似乎开始发呆,大惊失色,道:“夭夭,你不会喜欢上那狗皇帝了吧?”
云夭一怔,这才回过神,立刻摇摇头否认。
云启却不相信地看着她,待石万重新落座后,徐阿母也拿了刚酿好的酒来。云启便不再和云夭谈论这等事儿。
他见云夭又开始牛饮,立刻抬手制止,道:“不许贪杯!”
云夭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听话地将手中酒杯放下。
……
这样平淡的日子过了将近半个月时,萧临忽然出现在云夭小院儿的门口。
此时正过申时,云夭用完晚膳,见到许久未曾出现的人,一时间愣住。
当萧临走近她,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扑鼻而来时,她才回过神,道:“陛下用过膳了吗?”
萧临摇摇头,道:“刚从吴郡那边回来。”
“那……陛下要进来用膳吗?
萧临又是摇头,只将自己马匹牵来,不容置疑道:“夭夭,陪我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