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夭眼神暗了暗,忽然想起当初在突厥见到的崔显,不知为何,崔显给她的感觉,和前世初见时不同。而当初他能把自己送给秦王,说明目前他是秦王的人。
“殿下,或许可查查崔显此人。”
萧临转头看向她,见她认真的模样,没有质疑,只道:“嗯,不过那三十五个刺客,应是晋王的人。”
“晋王?”此人云夭实在没有何印象,前世似乎也无存在感。
“晋王远在封地,不过派几个刺客入京师还是轻而易举。他愚昧,易受蛊惑。不过……”他忽然笑了起来,眼中带着些许兴奋,“我曾经以为与突厥勾结者是秦王,可之前送的那盏灯,秦王却无甚反应。今日我又给晋王送了盏灯,很快便知晓,是不是他在背后搞鬼了。”
“灯?”
“今日那人被拷问了许久都不肯说出背后主使,后来点了他哑穴,在做灯时,他一句话也喊不出,想说都无法说出口,定然后悔至极,是不是很有意思?你想看那盏灯么?”他恶劣地又笑了起来。
“不想。”云夭一阵恶寒,她前世看得可不少,便是因此才如此惧怕他。于是她不再说话,只是认真清着伤口。
“真当不想?”他倾身上前,如此有意思的东西,他实在有些想与人分享。
“不想。”
“无趣。”他抿了抿唇,不见她脸上有任何惊恐,便坐了回去。
许久沉默,见伤口清得差不多,便将那棕瓶中的药粉一点点抖到他的伤口上,按说这应是很痛,可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她本想起当初梦中那小男孩,无论那藤条怎么落在他的身上,他都毫无反应。心中原有些不忍,可在听闻做灯一事,那一丝不忍都不在了。
还有那梦境中的“救他”,什么意思?怎么救?他这样的人还需要她去救?
可云夭猜想,或许这梦境与自己能够重生,存在着某种关联。
“你怎么忽然要给我上药了?你想要什么?”萧临看着她忽然好奇起来。
云夭抿唇,或许是那个梦的原因,让她忽然起了同情心。可是萧临不需要同情,她知道。
不过她也说出一部分实话,“殿下教会我学会给予自己尊重,我是感激的。自父亲获罪那刻起,所有人,所有的条律,都教我把自己当作一片尘埃,将卑微刻进骨子里,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做好一个奴隶该做的。”
“可其实,我心底并不服气。我从小师从名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后却告诉我,我是卑贱之人,曾经那些所学的礼仪诗书,都毫无用处。”
“殿下,我虽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利用他人,可我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之人。”
萧临不由嘲讽,“呵。”
云夭咬唇没有说话,只是见他伤口处的血止住后,从旁拿起绷带,认真的为他绕过胸膛,一圈圈绑起来。
她的头发滑落在他结实的手臂处,有些微痒。每当缠绕一圈绷带时,她都倾身过来,靠得极近,鼻腔中的热量喷在他的耳垂之上。他忽然看向她洁白而小巧的耳垂,小小的耳洞,却空荡,什么都没有。皮肤白皙滑嫩,似乎微微用力一捏,便会如桃子般透红。
“何不戴耳铛?”
云夭一顿,最后缠绕一圈绷带,将其打了个漂亮而整洁的结。
“我没有耳铛。”
她的声音很轻,像猫语,很容易让人心软。他忽然想起赌坊中那群人所说,她便是路过了朱雀大街,便成了大邺第一美人。
不过那些人没见过,她最美的样子他还记得,是当初跪坐在地上,为他舔舐手心的伤口,而后满嘴的鲜血,至今难以忘怀。
想到此处,萧临视线移到了她饱满的唇峰之上,雨后打湿的唇,忽然让他想到了当初突厥境内,她溺水之时。
他记得,很柔软,也很美味。
忽然想再尝一次。
萧临是个行动派,这般想着,也这般直接做了。
他直接伸出一只手桎梏住她的后颈,将人拉向自己,云夭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没立刻反应过来,直到萧临的唇便这般直接狠狠地落了下来。
第19章 吃醋
云夭一向不喜萧临的吻,他总是不控制自己的力道,如雷霆暴雨一般,带着强烈的控制与占有。
在她看来,这般极尽缠绵的唇齿交融,是心意相通之人才能感受到快乐,而非这般强烈,似是想击垮她的防线。
他力气极大,云夭后脖颈有些疼,在反应过来后便开始挣扎起来,可萧临却不放开,用力地吮吸着唇瓣,又撬开她的牙关,没什么技巧与经验,弄得她很不舒服。
“呜——”她瞪着眼睛,双手使劲儿推搡着,可那点力气在他面前却如猫挠一般,毫无攻击性。反观萧临却闭着眼睛极其享受。
她气恼不已,直接下了牙,咬破了他的唇舌,一股血腥在两人的口腔中蔓延开来。萧临却没退开,而是慢慢睁眼,勾唇一边吻着一边笑了起来。
对,她竟忘了,这只疯狗见血就兴奋。
云夭挣扎不了,最后抬起右手一个巴掌拍向了他的脸,“啪”一声巨响,在寝殿中隐隐回荡。他脸侧了过去,便是这呆滞的一瞬间,她终于逃脱出来,退后了几步,尤像一只炸毛的猫。
萧临很久后才转过头,摸着自己的侧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第三次了!
他第三次被这个该死的女奴扇巴掌!
云夭用力擦着自己的唇,气急败坏,怒骂起来,“疯狗!有病!”
他舔了口嘴角的血,唇和舌尖还残留着刚才的刺痛。其实他不得不承认,这般刺痛与刚才的酥麻相结合,实在美妙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