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贵妃说完,璧柔就忍不住了,对着钮钴禄贵妃直接便是一顿炮轰:“贵妃怎么说话的,居然说皇后娘娘抢你的孩子,还说你将十阿哥视若生命,你将他打成那个样子,却还在这里装作慈母情深的模样,难道自己个不感到虚伪吗?十阿哥现在听到你的名字就觉得害怕,是十阿哥求着皇后娘娘不将他送回去的,可见孩子怕你怕成了什么样子!”
钮钴禄贵妃听后,气的眼前发晕,浑身发抖:“皇后娘娘,这便是你这儿的规矩吗,宫女都可肆意插话。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宫女懂得什么,本宫教导孩子跟你又有什么干系了?皇后娘娘,你这般不知约束下人,如何来做后宫的典范?”
明珏冷冷一笑:“本宫不做后宫的典范,难道是你做?”
明珏此言一出,钮钴禄贵妃顿时愣住了,也忘了要如何反应,还是宫女富妙率先反应了过来,飞快地扯了钮钴禄贵妃一把,但钮钴禄贵妃还是不明所以,什么都没做。
富妙忙说:“皇后娘娘息怒,我们贵妃娘娘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的。”
“钮钴禄贵妃,本宫身边的人对你出言不敬的确不对。”明珏慢悠悠地说,“但前提是你先对本宫不敬,本宫的宫女也是出于忠心护主,既然你想说十阿哥之事,那本宫就要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明珏不紧不慢地坐下来,还吩咐了宫人去帮自己泡壶热茶,交代完这一切后她才看向钮钴禄贵妃,看钮钴禄贵妃依旧直挺挺地站着,明珏眉头一皱,突然说:“钮钴禄贵妃,你可知罪?”
“臣妾何罪之有。”钮钴禄贵妃抬起头来叫嚷,“皇后娘娘这是指责臣妾不成,开始给臣妾硬安罪名了!”
“你肆意伤害辱骂皇子,还不算有罪?”明珏看向不服气的钮钴禄贵妃,“这十阿哥是你生的不假,但他更是皇家的孩子,是万岁爷的孩子,你只不是是生他之人罢了。这紫禁城中的孩子皆是万岁爷与本宫的孩子,十阿哥要称本宫为皇额娘,要称万岁爷为汗阿玛,你打骂皇子,不仅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更是不将万岁爷放在眼里。”
明珏此番话说完,钮钴禄贵妃却还是未能反应过来,富妙顾不得尊卑,飞快地从背后推了钮钴禄贵妃一下:“娘娘,快跪下来请罪啊!”
钮钴禄贵妃这才反应过来,硬着头破跪了下来,地上冰冷,戳的她的膝盖也冰凉。
“臣妾没有这个意思。”钮钴禄贵妃这会子也想清楚了事态的严重性,“臣妾也绝无对万岁爷和皇后娘娘不敬的意思,还望皇后娘娘宽宥了臣妾方才的情绪激动。臣妾方才也是...丢了十阿哥心急而已。”
“钮钴禄贵妃,还望你正面回答本宫的问题。”明珏姿态悠闲地看着钮钴禄贵妃,嘴角还滑出了一抹笑意,“本宫方才问你,为何要打骂十阿哥,你难道不知道,皇子的身子碰不得吗?”
“十阿哥顽劣,”钮钴禄贵妃完全被明珏牵着鼻子走了,这会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臣妾也是一时心急,这才...没想到十阿哥就与臣妾闹了脾气,离开了永寿宫。”
“一时心急?本宫却瞧着,十阿哥身上有不少陈伤啊。”明珏依旧笑盈盈的,“这样一瞧,钮钴禄贵妃心急的次数还挺多的呢。”
“玉不琢不成器。”钮钴禄贵妃咬咬牙说道,“臣妾也是为了十阿哥好,还望皇后娘娘不要妇人仁软,毕竟十阿哥是位男子,男子自然比不得女娃娃,要好好教导才是。”
“本宫妇人仁软?”明珏不怒反笑,“原来钮钴禄贵妃打十阿哥,还是为了十阿哥好了?你这等行径,无异于打了人一巴掌还说是在给他的恩赐,既然贵妃对十阿哥这么尽心竭力,为何十阿哥一点都不感激贵妃呢,反而听了贵妃的名字就瑟瑟发抖?”
“小孩子还不懂这这些,谁给他个甜枣,他就跟谁走了。”钮钴禄贵妃紧盯着明珏,声音像从牙缝里透出来的,满是冷意,“皇后娘娘,臣妾是十阿哥的亲额娘,臣妾自然是不会害他的,至于旁人,可就不一定了。”
钮钴禄贵妃这话的指向性非常明显,璧柔听后又要发怒,却被明珏拦住了。
“哦?真是这样吗?”明珏依旧笑得轻松,好像一点都没生气的样子,“但本宫也说了,本宫相当于十阿哥的嫡母,一个妾对本宫的孩子又打又骂的,本宫能坐视不理吗?”
明珏特意将“嫡母”和“妾”咬的极重,钮钴禄贵妃一听,那“妾”字仿佛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她霍然抬头,狠狠盯着明珏,嘴里也开始口不择言。
“皇后娘娘莫不是养旁人的孩子养上瘾了,连臣妾的十阿哥也要想方设法地夺去。皇后娘娘自个生不出阿哥,便千方百计地想去夺旁人的阿哥,太子、四阿哥、八阿哥,还有现在的十三阿哥,皇后娘娘的目的岂不是太明显了些?”
跪在钮钴禄贵妃后面的富妙痛苦地闭上眼睛,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完了。
钮钴禄贵妃开始言行无状了。
这下真的完了。
明珏脸上的笑容果然消失了。
这回也不用璧柔多说什么了,明珏冷冷的声音已经在钮钴禄贵妃耳旁响了起来。
“钮钴禄贵妃,本宫已差人去调查十阿哥挨打之事,若是此事属实,再加上你辱骂本宫,辱骂知凝,讥讽本宫生不出阿哥,到时候,便可一条一条地,来定你的罪。”
钮钴禄贵妃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她却紧抿着嘴,一点都不愿在明珏面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