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罗莎莉亚不作回答,“看来你是承认了。”
“我从未否认过。”
阿贝多说,看着女人骤然亮起的眼眸,又道:“但我确实没有做什么。”
“文字游戏。”
阿贝多不回应,直至静默了三秒后,方道:“夜已深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罗莎莉亚女士离开吧。”
罗莎莉亚轻笑一声,却是没有否认。
她向前走近一步,从衣袖间抽出了一张折叠的纸张,放在桌面上。
阿贝多抬眼。
看到女人依旧是那副阴郁的神色,但此刻他莫名从对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兴奋。
但她并没有站在这里对他说些什么,走至门框边,罗莎莉亚侧过身,略微扭头侧着看向阿贝多,留下一句话。
房门被轻巧地合上,没有造成太大的声响。修女已然离去,阿贝多却仍旧定定地注视着那扇坚实的木门。
许久,他终于低头看向桌面上的那张纸。
用手将折起来的纸摊开,阿贝多看着上面锋利的字迹。
【树下 42米】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直白又隐晦。
阿贝多笑,修女方才的话再次飘荡在他的耳畔。
“如果你将成功,我希望你失败。
如果你将失败,我希望你成功。”
是什么意思呢——阿贝多自然看的明白。
阿贝多想:反正就是想要他失败嘛。
但很遗憾。
一切条件都已经铺垫完成。
世界的倾覆已经是必然。
而这。
这本就不是他一人能左右的事。
他只是尽己所能的,为其添上几抹特别的颜色。
以庆贺新世界的诞生。
…
“咦,怎么感觉这棵树大了许多?”
荧站在风起地的七天神像旁,看着面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巨硕的橡树,心中颇有疑惑。
“但这棵树本来就很高大,可能是它又长高了。”一个蓝发的青年道,他一直是荧在深渊中的侍卫。
“或许?”荧不确定道。
经过两天时间,他们已经完成了在蒙德的布置,接下来便是前往其他几个关键国家,做足一切准备后,便是直面那个存在的时候……
今天是和蒙德离别的时间。
却是不料,竟是此时意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声音从上方传来。
“是因为有两个炼金术师将生长药剂洒在了树根上啦。”
男声清脆悦耳,伴着温润和煦的风,他轻巧地落在女孩的身前。注意到荧懵然的目光落在他的面上,便俏皮地朝女孩wink了下。
“温迪?”
注意这个从天而降的绿色少年的面容时,荧反应过来后,面上不由得露出惊喜的表情,似乎是因少年的出现就心生愉悦。
“嗯哼~好久不见呀!”
“不是才过了一下午吗?”荧不解。
温迪故作深沉:“当然是因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你什么时候学得璃月成语。”女孩的眉眼含笑。
温迪耸了耸肩。
又道:“说实话,我之前还以为是你们做的呢。”他手指向身侧的高大橡树。
荧眨了眨眼睛,侧身和身边的人对视了眼,然后互相交换了个茫然的眼神,她回头看向温迪。
“做事总要有个理由,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嗯,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因为里面、有风神的…宝物?”温迪磕磕巴巴地说。
下面确实是他以前藏起来的东西,不过年岁已久,他都已经忘了里面有什么了,但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的,大概?
“啊?你是认真的吗?”
“怎么啦?”
“呵呵,风神的宝物……难道不是美酒吗?我们的巴巴托斯不是最喜欢喝酒了吗?”荧笑着看着温迪。
“啊、对哦!等等,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是?”温迪瞪大眼睛,虽然自己的身份并没有非常谨慎的保密,但被从女孩口中透露出了,还是让他难以克制的紧张了起来。
荧摇了摇头:“温迪不也是知道我的身份嘛?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知道我的身份后还与我这般亲近,但现在就不要顾虑那么多了。”
她的视线落在少年飘忽不定的绿色眸子上,认真地说:“温迪,你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声音落下后,是许久的静默。
荧旁边的几位坎瑞亚人面面相觑,兀自小声地交换声音。
“嘶,好肉麻的话!”
“这就是公主殿下交朋友的方式吗?学到了。”
“你们不觉得进展得有些快吗?”
声音虽然压低了,但荧和温迪这种耳力颇为不错的也还是能听得见。
但也没什么好说的。
有些事情只要彼此明白了互相的想法后就方便了许多。
终于是回过神来,放下了顾虑,温迪的姿态也再次回到了最初的那点悠闲。
刚才的停滞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但你离开居然没有和我说一声,不觉得有些太忽视了吗?”温迪调侃着抱怨。
“那我应该怎么找到你呢?”
“只要在蒙德境内呼唤我一声就行了。”
“随时都能听到?”
“当然!”
“如果你喝醉了在睡大觉呢?”
“呃,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没事!风会将你的话带到我的耳边的。”
“那就好。”
结束了这个话题后,停顿了两秒,温迪再次开口:“真的不需要吗?”
荧很快领会到对方所指,“你是说你藏在树下面的宝物?”
“对,如果你需要,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