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世家是那样的存在,可是为什么,如今却沦落到...仗权仗势可以吸食百姓血汗的模样了。
邵经国那次又来店里威吓了一次之后,为了赶工期不耽误客人的货,戚央央只好让人重新从关外订货。
第二次重新定的货,不出所料,又被邵经国的人在关口截住,私吞了。而且这次变得更为大胆,连货都没验,直接收走。
上一次的货加上这一次的货,差不多也足够缴清那些邵经国要求的金额了,可是,邵经国不出央央所料又摸上门来了。
听说邵老板又上门来访的时候,戚央央依旧在内室喝着茶,不紧不慢地拨打着算盘。
“少夫人,还真被你料到了,有一就有二,我们就是把钱给了他,他也还是跑来搞砸,这下该如何是好啊?”如兰焦急道。
“别急,”央央轻轻一笑,“时间差不多了,如兰,我们出去收渔网吧。”
第74章 他笑着走过来
如兰不明白主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这次非得让这吃血的水蛭给吸干血不可了。
戚央央估算的时间还挺准的,妙就妙在,圣旨来到的时候, 邵经国刚好也在店里,亲耳听到圣旨所言。
皇帝身边的大内侍, 刘公公亲自来宣读的圣旨。
刘公公眯眼笑道:“裴少夫人, 陛下托咱家来给你赏了许多金银, 谢谢你送的那几件皮氅, 太后很是喜欢,希望这次太后大寿, 贵店继续不要让太后娘娘失望,那些赏银其中的一部分, 就当做给太后制的这些皮氅的定金了,完成后陛下还会有大赏的。”
戚央央听完, 没有伸手去接旨, 反而立马磕头领罪道, “民妇有罪, 这次给太后娘娘的货,完成不了。”
刘公公一听脸色都变了, “如今时间还充足,怎么就完成不了呢?”
“刘公公, 是这样的,给太后制作皮氅,那用料必须是最上乘的, 我们近期确实在关外物色到了一种极其珍贵稀罕的紫貂皮,只是...那货...”
戚央央转头看了看后方的邵经国,“那货在邵老板的人手中, 刘公公如果不信,派人去一查便知,我们还有还多珍贵的货,如今都在邵老板手里。”
邵经国瞪大了眼睛。
紫貂皮确实是极其贵重的皮,在大晋,一般有严格规定只有皇亲有资格用紫貂的皮,他怎么想得到这第二批的货里夹藏着紫貂这样珍罕的皮?若他知道的话,是打死他也不敢私藏的。
刘公公是素闻如今的世家有多猖狂的,而这世家当中,就以秦家和依附秦家的人最为嚣张。
陛下碍于秦家的权势,和朝中秦丞相的势力,对秦氏所为,许多都只眼睁只眼闭,但这次是直接踩在陛下的面子上了,更何况,太后也是秦家人,而这人...竟然猖狂到吃相这么难看都不知道擦嘴的吗?
刘公公阴沉着脸,立马叫禁卫将邵经国抓住,“下命让人去关口那边查查,这人是不是在关口扣押了裴少夫人的货,如果证据确凿,立即关进邢部。”
邵经国当场吓得魂飞魄散。
邢部是秦相的人在主管着,但他这次的行为,已经直接上升到踩着秦家人的头上,刘公公还故意把他扔给邢部,秦家惯来不养咬人的狗,他那样的行为如果不是被扔到邢部,尚且还有活命的机会,这下可能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戚央央看着脸色发青、浑身颤栗不成人样的邵经国被拉出去时,轻轻叹息一声,小声道:“都说给你机会不要,我不会给你留情面的了。”
邵经国双眸木然被禁卫军在地上拖出一条水痕,眼底倒映出那瘦瘦小小的倩影。
他又怎么知道,他邵经国威名鼎鼎,血里来火里去排除万难才攀上了个大人物,以为终于能富贵一辈子了,最终却会栽在这么个女流之辈手中。
后来,邵氏被查出,用不义手段非法掠夺戚家在内,不少于十数家的皮货店的货,在最后要被定罪之时,突然患染疾病暴毙在狱中,听说死状惨淡。
而戚央央关外的那些货,终于能引进来了,从此以后,也无需被姓邵的吸血,还帮其他商家惩奸除恶了。
只是,央央心底始终还有一些道不清的情绪。
裴陆戟如今每过几天都会提着铜匣回来,今日回来的时间比较晚,回来见戚央央还未睡,正好能把今日新的糕点亲自送给她。
“怎么还没睡?我还以为赶不上了呢...”
他笑着走过来。
戚央央见他回来,便一把伸手拉着他过来坐,把头靠在他肩膀,亲昵道:“郎君最近都好忙啊,一天比一天晚了呢。”
“是啊,今日衙门事情多,你...在等我吗?”
央央笑着“嗯”了“嗯”。
尽管裴陆戟知道,她并没有在等,但得了她这一句“嗯”,他就觉得一身的疲惫都消了。
“以后你忙,就不必特地抽时间找人回来跟我通报了,赶不及也可以直接宿在衙门,不必这么着急赶回来,这样郎君多辛苦啊,郎君竟然还找人去买糕点了。”
她看着摆放桌子上的蜜香居铜匣,道。
裴陆戟将铜匣打开,取出一个有层层“花瓣”的花糕。
“今日因为时间关系,只有一款,这叫苏丹花糕。”
戚央央笑,“敢情这些铜匦款糕点都是你自己做的呀?”
裴陆戟没有说话,只含蓄一笑,道:“蜜香居的铜匦款...是按易经的八卦基础,天干地支去推算每五日的吉兆之像,然后选材制成糕点的,我研究了一下...应该,差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