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后关头,他们随时可能都处于障眼法之内,仅靠眼前未收集全的信息胡乱猜测,很难得出正确结果。
思及此,虞冷敲击屏幕,表达出自己的观点:【我也觉得可以等明天之后再集中推。】
【第七天的情况的确难以估测,也有很大可能性遇到危险,但是不到最后一刻,我们无法确定第七天的线索是否还会出现反转。毕竟我们之前的推论十分符合逻辑,也能贴合当时得知的一切信息,但还是在第六天的时候被推翻了。】
江思乐沉默几秒,问:【那假如明天没有时间集中讨论怎么办?】
虞冷:【那假如我们的推论错误怎么办?】
江思乐:【……好吧,说不过你。】
虞冷慢悠悠打字:【推演线进行到现在,我们所有消息互不隐瞒彼此共享,即使不集中讨论,每个人心里基本上也都能确定一个模糊的方向了。】
【假如第七天真的面临无法联络的困境,那到时候我们就各凭本事,回答正确与否全靠天意吧。】
其实虞冷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而且还算有些把握,她只是单纯不想说。
在群里集中讨论,就意味着所有人要将自己的推论全盘托出,彼此共享,毫不隐瞒。
但有的人,虞冷不想让他活。
什么都没做,白捡一条命,有点太便宜他了。
徐天娇:【我仔细想了一下,虞冷说的其实很有道,每个人思考的角度都不一样。就像前几天集中推的时候,每次都会出现冲突的想法,然后争论一番,最后选择那个相对更为合的结果,但其实每个人的猜测都可能是对的,每个人的猜测也都可能是错的。】
徐天娇:【即使我们最后推出一个新结果,很可能我们之前那个结果才是正确的,新推论反而错误,谁都无法保证推论的正确性。】
徐天娇:【最终问题是关乎每个人生与死的大事,眼下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信息基本上已经收集到十之八九,到时候回答最终问题,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王兆云:【我有一个疑问。最终问题难道不会面向所有人吗?就比如需要确定一个最终答案,如果答对所有人都能活,如果答错所有人都要死这种?】
江思乐:【不会。根据先前幸存者们的经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江思乐:【在推演线里,即使达成了短暂的团队合作,每个人也都只为自己而战,回答最终问题大概率也是自己回答自己的。不会出现所有人命运捆绑在一起,同生同死的情况。】
看完江思乐发的消息,虞冷目光停留在中间那句话上,久久没有挪开。
这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数不清的敌人,哪怕是短暂达成共识没有利益冲突的伙伴,其实也有隐藏的时限。
每个人都只为自己而战。
-
时钟指针转到八点,忽然猛然停滞,开始疯狂地逆时针倒转。
第七天晚上终于到来。
这是在这栋房子的最后一天,也是最为关键的一天。
他们提前达成共识,在十二点之后接通了群语音通话,届时如果发生什么异常能够马上打开麦克风汇报,更加节省时间。
很快,王兆云颤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翁红梅!她嘴里还在哼着歌,调子和录像里的那个笼子缝一模一样!”
在录像中,死状凄惨的翁红梅站立于走廊尽头。
虞冷侧耳听了一会,并没有从门外听见异响。
看样子,翁红梅并不在自己这边,只在另外一条走廊出现。
江思乐说:“好像已经快到我这儿了。”
虞冷有些纠结,心里正在做决定要不要出去。
变成女鬼的翁红梅危险性未知,贸然离开安全的卧室未免有些冒险。
但是今晚是最终时间,翁红梅很可能会交代更为关键的信息,如果不亲眼看见听耳听见,他们很可能错过很多东西。
王兆云的语气忽然变得惊慌失措:“为什么?!翁红梅明明已经从我的房门前过去了,我的门前现在还是有声音,而且这道声音似乎离我很近!”
“好像是……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地面上爬动的声音!”
就在这时,虞冷猛然想起一件事,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张铁牛!”
第三天结束以后,张铁牛的尸体就从沙发下面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现在,它八成开始活动了。
江思乐:“翁红梅停下来了,她一直在唱歌,但是隔着一扇门,我有点听不清楚,如果想听清她唱什么就必须把门打开……”
而现在,翁红梅就站在她的房门后。
徐天娇:“想要获取信息就必须听清翁红梅唱歌,想要听清翁红梅唱歌就必须离开卧室!”
徐天娇深吸口气,虽然害怕,但也立马作出决定:“我现在要出去了。”
王兆云:“那我、我也出去看看。”
江思乐:“等你们快到的时候我再往外走,翁红梅现在离我太近了。”
徐天娇:“如果碰上张铁牛的尸体怎么办?”
虞冷:“到时候再看,反正它爬的速度不一定有我们跑的速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