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这两人自私恶毒,明知道他们心底绝对会对自己不服不忿,因此记恨。
虞冷对此早有心准备,却以为他们最起码在所有人活着离开推演线以后才会动手。
她实在高估了他们。
居高临下地站在虞冷面前,陈建光唇角扯起一丝阴冷和轻蔑的笑,刻意报复她似的,又将第一天白天他说过的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把衣服脱了。”
生门已开,现在虞冷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也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
除了那张年轻漂亮的脸。
来到废土以后,陈建光已经许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所以下手之前,陈建光打量着虞冷的脸蛋,忽然觉得就这么让她死了怪可惜的。
场面一时安静。
陈建光投来的目光缓慢地上下打量她,带着明显的侵略性,不怀好意,像在打量一个唾手可得的猎物。
虞冷心里顿时溢出一股反胃感。
她对这种目光很熟悉。
之前去做家教兼职的时候,那家的男主人,也就是她学生的爸爸,也会在女主人去上班的时候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直到某天下课之后,男主人忽然将她堵在学生卧室,当着孩子的面开始无所顾忌地动手动脚。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虞冷原本想忍让,奈何被牢牢攥住了手腕。最后她实在没忍住,直接一脚踹向了对方的要害。
随着男主人痛苦万分地捂裆倒地,虞冷也由此彻底结束了自己的家教生涯。
而眼下这么漆黑恐怖的环境,身后不远处就是那群凶猛残暴的绵羊,被分食的干尸留下一地残肢断臂。
陈建光满脑子仍然只有那点恶心的动物本能,露出一口因为常年抽烟而被尼古丁熏黄发烂的牙,朝她低笑。
虞冷一言不发,实际上她的忍耐程度已经到了边界,被陈建光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皮肤表面好像有无数蚂蚁在爬。
强忍着不适,她的目光透过刘志看向身后那群绵羊。
此时此刻,为首的那两只人脸绵羊已经抬起头,将脑袋扭转过来,对准他们所在的方向,隐隐有了发起进攻的趋势。
小羊啊小羊,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陈建光和刘志的注意力目前全放在她这边,这两个傻缺以为生门打开就已经万事大吉,全然不知真正的危险其实还没有离开。
在两道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下,虞冷调整了一下撑地的姿势,从地上直坐起来。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指,落在了衣服拉链的位置。
终于妥协了吗?
刘志眼神一亮,难以抑制地吞咽着自己的口水,期待着女孩快点将拉链拉下。
此刻在他们眼中,虞冷身上的外套仿佛是一枚珍珠蚌的外壳。
他们期待着珍珠蚌可以迎接他们的窥探而亲手打开自己的保护壳,将最柔软最诱人的部分主动呈上。
这枚珍珠蚌之前高不可攀,牙尖嘴利,转眼却沦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任他们宰割,这是一个多么舒爽的故事结尾。
刷——!
虞冷毫不迟疑,直接将拉链一拉到底。
当时因为正窝在家里准备睡觉,所以她运动服里只套了一件藕荷色的单薄睡衣。
是一件舒适贴身的长袖,领口位置很高,并不暴露,但耐不住她纤瘦的身形还是若隐若现。
他们眼睛看直,甚至忘记了说话,下移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她脖颈以下的部分。
每一寸目光都那么恶心,散发着一股无形的臭味,令人反胃作呕。
见虞冷忽然停下动作,陈建光眼睛半眯,警告般抬了抬手中的菜刀:“继续啊。”
刘志紧跟着附和:“如果给我们看高兴了,没准还能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
然而虞冷忽然扯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她笑得很好看,夜色中衬得皮肤更白,漆黑的发丝自脸颊两边垂下,看起来像是一块脆弱的玉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志无端觉得这个笑容让他的脊背发凉。
虞冷微笑着问他:“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遗言吗?现在许愿一米七的身高兴许还来得及。”
刘志愣住,没头没脑的。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见眼前的少女脸色骤变,猛地从衣服里抽出一把钢尺,抬手落下,毫不犹豫地狠狠插.进他的肩膀之中!
噗嗤一声!
钢尺直直刺穿他的血肉!
钻心疼痛瞬间袭遍全身,刘志下意识松开手,摔倒尖叫:“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敢捅我!你竟然敢捅我?!”
“不止敢,我还敢捅第二下呢。”
虞冷看准时机,将钢尺拔出,又噗嗤一声猛地插.入刘志另一边肩膀,然后强忍着膝盖传来的尖锐疼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陈建光没料到事情忽然迎来惊天反转。
等他回过神来时,虞冷已经跑到安全距离,停在生门前,她没有马上进入那道门。
虞冷轻轻喘着气,紧张刺激的心情还没退去,仍觉后怕。
幸好没人注意,她身上的运动服外套是双面的,可以正反两穿。
为了不引人注目,虞冷一直把钢尺放在里面那层的口袋里,每次要取用,都需要先把衣服拉链拉下来。
刚才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拉衣服拉链的动作太突兀,容易让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