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离桑汶兴有段距离了,宋行才慢下脚步,离他们远些总归是好的。
“程候!你老大叫你这条狗滚回去,听到没?”甄丧喊了一嗓子,院区里没人答应。
贾丧白了甄丧一眼,一步踏上副楼矮墙,翻过阳台:“程候!你是不是在这儿?”
'是~'
贾丧一歪头,这个声音不是一般的奇怪。像个娘们兮兮的男的,在远处恶作剧般的回应了他们的声音。
甄丧接着他的声音问:“你在哪儿?”
'在你身后啊~'
甄丧当真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身后,身后不过一条大路空荡荡,回头一刹他抽刀斩下朱怀春头颅。
“啊!!!啊!怎么回事!”
感觉是甄丧自己的脑袋在地上骨碌转了一圈,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站在他跟前,踢了踢他刚掉的头,视线转到了夜行衣的上身。
那就是甄丧英俊无暇的脸啊!
为,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视角看到的是他身子的整体?
明明削掉的是朱怀春的脑袋啊!
怎么是甄丧自己的意识在地上滚呢?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啊!
那是朱怀春,他是朱怀春!现在的甄丧是朱怀春!
甄丧蹲下来对地上的脑袋笑了笑,道:“怎么看我看得这么认真,看来你是知道了什么啊。”
地上的脑袋忽然意识过来,准备呼叫同伴:“贾……啊——”
没等地上的脑袋叫出声,甄丧起身抬起腿,皮靴用力挤压下面的头颅,直到它爆开,甄丧才肯收腿。
完事后,他跟上贾丧,去找程候。
“诶?你怎么就来了?朱怀春解决了?”贾丧晃了晃强光手电,问边上的甄丧。
跟在贾丧身后的甄丧只嗯了一声。
贾丧稍有疑虑地瞧了甄丧一眼。
甄丧以前干掉NPC了多少会自夸两句,怎么今天,吃错药了?
贾丧不禁发问:“你以前不是这样说话的吧?”
甄丧瘪了瘪嘴,冷声道:“那我是怎么说话的?我不高兴,我就是这么说的话!”
之前没怎么跟甄丧交际过,可能这人生气了就是这个样子吧,贾丧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甄丧续道:“你们总把脏活,累活给我,我一天天的能高兴吗?”
贾丧一时说不出话,是真的甄丧,嘴还是多话。正当贾丧开始怀疑起播报那边的问题时,好巧不巧。
【第一循环结束,恭喜所有幸存者! 】
闻讯,贾丧快速蹬了几步楼梯:“我们快点找到程候!要是下一循环增加难度就麻烦了!”
听到楼下有脚步声上来,谢慕刚包扎好腿伤,地上的绷带包装都没有来得及收拾,谢慕没有站起身,蹲地一步滑到走廊折角的黑暗里。她本以为安稳了,缩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贾丧的强光手电在走廊晃过,谢慕轻轻往里面缩了缩,估量了一下因该不会被发现。
“呦,你不好好唱你的戏,怎么来这儿了,辘辘?”
辘辘?辘辘这名也是你能叫的?
能叫出这个名字的,非亲即仇。
谢慕睁大眼睛,贾丧同样也看着角落里稍显狼狈的谢慕。
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这帮人的场地感应能力,还是被发现了,并且眼前的还是一个熟人!
见到了现实中的大财主,贾丧连忙哈腰:“还真是你啊!”
贾丧手里的手电光照很是刺眼,谢慕用手挡了一半:“这地方难道我不能来吗?”
“偶呦,我说大小姐啊,这个地方你爹让你来吗?危险得很呢!”贾丧拍了拍谢慕的肩,摇头无奈道:“另外,这次,我可能站在程候那边,不好意思啊,如果他有什么需要,我不会念旧情的。”
谢慕撇嘴一笑:“旧情?你跟谁的旧情你自己清楚,你我分清关系,人之常情,还不清债就要杀人灭口不是?”
贾丧跟谢慕很早以前就认识,贾丧零花钱不够就会跑戏班里找谢慕借,借了到现在都没还上几比,她欠下的数目能在市中心买下一套写字楼。
“行,你话说到这儿了。”贾丧扬起一把匕首,举过头顶。
谢慕很配合地歪出脖子,指着那段白净又脆弱的地方,道:“来,冲这儿,下来。”
贾丧呼哧一声笑了,谢慕淡定地撇起脸,冷冷地看向她。
“得了,要事在身!”
咣当!
贾丧将匕首扔到谢慕腿边,迈出一步:“刚刚都是开玩笑,别介,保护好自己……”贾丧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啊。
要是玩笑开大了,以后她别想找谢慕借钱了,不是?
贾丧身后跟着的人,谢慕多留意了两眼,随后捡起地上的匕首。
天边鸭蛋黄似的太阳露出,一抹橙光映上谢慕的侧颜。
[姐姐,你不能在这里坐太久哦,天亮了,请即刻进入角色! ]
第17章
办公室很适合谢慕思考哲学。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嘛?
从孤儿院里出来,谢慕已经错过了最佳入学时机,能认识几个字就不错了,还给你在办公室折腾什么人情世故?
您对这位学生的评价是:
这个问题让谢慕犯难啊,换贾丧和胡小雅上肯定前者一顿骂,后者一顿夸!然而这个担子不偏不倚落到了谢慕头上。
谢慕:这是个问题。
她拿起康复出校单,这个还能怎么评价?
小舒洼的脸突然出现在谢慕脑海里,阻截多时的脑梗终于通了,她拿起桌上的圆珠笔,下笔如有神。
“你们家孩子是个好孩子,就你,像是没什么脑子,换做我,我肯定会亲手好好教育我的孩子,净花些冤枉钱来喊别人体罚自家孩子,你心还真是不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