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渊疯狂摇头:“我什么也没干啊。”
纪平安:“我们医馆不欢迎衣冠禽兽。”
李庭绘:“尤其是你这种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流氓。”
流氓?
周晟:“表弟,你挺能耐啊。”
御前侍卫不好好当,当街耍流氓?
柳星渊委屈极了:“我没有啊!”
纪平安:“站着!不许进!”
李庭绘:“以后不准你踏进我们医馆半步。”
柳星渊:“我到底怎么了?”
冬春:“哼!你心里清楚。”
说完,纪平安让周晟和福如海进来,对柳星渊警告道:“你要是敢迈进来一步,见一次打一次。”
柳星渊:“……”
早饭是新蒸的小笼包加白粥咸菜。
吃饭前,江厌带着孩子,给周晟和福如海两个人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两位英雄大恩大德,对小妇人和小梨儿恩同再造。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请两位一定开口,上刀山下火海,我江厌绝不多说一个字。”
周晟:“知道了,起来吧。”
大家坐下,纪平安压低声音问周晟:“你刚才怎么给我一种已经习惯别人对你磕头的感觉?”
周晟:“你知道有多少喜欢去山上打猎寻刺激的人被困捕兽夹,被困深山吗?”
纪平安:“哦。”
那她懂了。
周晟估计就像那些守山的救援队,救过许多追求刺激的脆皮年轻后生,而那些人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肯定会对他感恩戴德,也难怪他习惯了别人跪他,也难怪他能有那么多人脉打听到那么多消息。
纪平安拿了个咸鸭蛋,在桌子上敲碎外壳,一边剥一边问:“打猎是什么感觉?”
周晟:“想试试?”
纪平安想了想:“可以吗?”
周晟:“过两日我带你去。”
纪平安:“那我要准备什么东西?弓箭衣服,要带红日吗?”
周晟:“带上红日,其他的都不用,我那里有。”
纪平安将咸鸭蛋放到周晟碗里,笑盈盈瞧着他:“谢谢盛大公子。”
周晟盯着碗里的咸鸭蛋,轻轻用筷子戳破,蛋黄流心,混合着白粥,让白粥有了独特的风味。
大家都在吃着东西,只有柳星渊苦逼地站在屋外吹冷风。
柳星渊也参与了给小梨儿报仇的事,江厌心里记着他的恩情,悄悄盛了粥,又夹了一笼小包子准备端给柳星渊,冬春一个眼刀杀过来,“江姨,你干什么?”
江厌手抖了抖,“哦,我,那个,人太多了,饭桌挤不下,我打算去厨房吃。”
冬春盯着江厌:“你是不是打算给那个坏家伙送吃的?”
江厌缩了缩脖子:“我、我真的是打算端到厨房自己吃。”
冬春:“不准,就在这里吃。”
江厌没办法,只好乖乖坐下,低着头吃包子。
到底是同事一场,福如海打算救一救柳星渊,问道:“冬春姑娘,不知道我家公子是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医善堂?”
冬春哼了一声:“他那不是得罪,是羞辱。”
福如海:“是怎么羞辱的?冬春姑娘,你说出来,我家公子表哥嫉恶如仇,一定会帮你们报仇。”
“他、他。”冬春说到这里就气,姑娘家面皮薄,几次张不开口。
冬春:“他对我耍流氓。”
福如海:“昨夜我家公子和冬春姑娘你还好好的,有说有笑。这才两个时辰不到,而且这段时间老奴一直和我家公子在一起,不知他是何时对冬春姑娘耍的流氓?”
冬春:“他、他……”
见冬春因为害羞,实在说不出口,纪平安开口道:“他已成亲,却还说喜欢冬春。朝三暮四,拈花惹草。我们冬春也是人,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已婚男人看上了就能胡乱招惹的。”
福如海:“……”
福如海下意识地看向周晟。
这误会大了。
周晟轻轻咳嗽了两声,“好了,吃饭吧。”
福如海:“是。”
说完,福如海偷偷往怀里揣了两个煮鸡蛋。
吃完饭,冬春和江厌收拾碗筷,小梨儿和小石头去给大黄和小黑添饭,其他人坐着休息。
福如海偷偷溜到前门,将怀里的煮鸡蛋拿出来,递给柳星渊:“躲着点吃,别被发现。”
柳星渊感动极了,“福伯,还是你对我好。”
柳星渊一口一个就把鸡蛋吞下去了,“福伯,冬春姑娘是不是讨厌我了?”
福如海:“这……只是一点误会。”
柳星渊:“什么误会?”
福如海又不敢揭周晟的底,只能含混道:“就是误会,你且等等,总有机会解释清楚的。”
柳星渊委屈巴巴地点头。
院子里,纪平安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树枝,撑着头胡乱地写写画画。
最后,写出了三个字,章台巷。
李庭绘:“你还真打算去啊?”
纪平安:“就是……想试试。咱们黑吃黑,虽然烧了赌坊,也救了人。可是没抓到鲍鹏天,没问出其他那些被拐卖的女子下落。汴京城的大部分花楼都在章台巷,若是要卖,章台巷那边给的价格应该是最高的。甚至很有可能,花楼和赌坊本就是一个幕后老板。”
李庭绘:“太危险了,交给官府吧。”
纪平安沉默着。
她也不是那种正义感爆棚可以不顾危险的人,就是一想到那些人都是跟小梨儿一样可怜的女孩子,心里就难受得紧。
“哼!”
纪平安扔掉干树枝:“说来说去,凭什么青楼赌坊能合法?好好的姑娘,好好的人,要被卖进花楼被欺负。凭什么?当爹娘的就能卖女儿吗?要是当爹当娘能卖女儿,凭什么女儿不能卖爹卖娘?这世道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