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测试的是身体素质。
只能用两个字形容,超弱。
五条风捂着肚子笑得脸蛋粉扑扑:“哈哈哈!这!这什么啊!连你都打不过吧,春酱。”
侍女小春亦捂着嘴浅笑:“小风少爷别开玩笑啦,这可是家主大人的贵客呢。”
渡边管家跟乙骨忧太说了什么,后者耷拉脑袋站在原地,像一只可怜的大狗狗。
垂头丧气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坐到五条风身边,他弱弱开口:“这么弱,真是抱歉啊。”
“是超弱的,不过跟我道什么歉啦。”
“诶?啊哈哈,对、对哦。可、可能因为你跟五条老师实在是太像了,看着你就像看到五条老师一样。”
“老师?”五条风哦了声,“你要去高专。”
乙骨忧太不知想到什么,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嗯,五条老师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对所有人都是。”
五条风瞥了眼对方身后那仿佛无底洞一般的恐怖诅咒:“那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乙骨忧太的神情迅速消沉下去,强忍着难过,讲述了自己和祈本里香的故事。
“但为什么会这样,老师也说还没有头绪,所以让我在高专边学习边解咒,他会尽快查清楚。”
“什么?还能这样!”五条风听得眼睛都瞪圆了,“她是什么咒术师家族的?”
“不是,里香只是个普通人,五条老师已经查过里香的家系了。”
“怎么可能?”五条风表示难以置信。
“的确是这样。不过,不管里香什么出身,变成什么样,她永远都是我的里香,我们是不会分开的。”乙骨忧太转动着挂在颈间的戒指,喃喃地说。
五条风歪了歪脑袋。这时候他突然发现,对方的瞳孔并非黑色,而是一种很深的孔雀蓝色。
在光线昏暗的时候,爸爸的眼睛偶尔也会这样。
一丝奇怪的感觉在他心里一闪而逝。
“小风少爷,该继续了。”今天的训练老师恭敬地提醒道。
五条风断了思绪,站起身。刚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扬着下巴:“等会爸爸妈妈会来接我,你还没见过我妈妈吧,既然是爸爸的学生,我就勉为其难把妈妈介绍给你认识吧。”
乙骨忧太受宠若惊,心想,五条老师这么好的人,想必他的夫人一定是位美丽温柔善良的女人。
之后五条风继续今天的训练课程,乙骨忧太则沿着长廊回到给他安排的客房。
随着太阳西斜,加上繁茂的枝叶遮挡,长长的走廊越走越暗。
乙骨忧太猛地停住脚步。
咕咚,咕咚。
这是他吞咽唾沫的声音,在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里,无比刺耳。
他的房门前赫然出现了一个漩涡,女人的头从漩涡里伸出来,漆黑如瀑的长发几乎拖到地面,画面诡魅无比,仿佛伊藤润二笔下的场景。
雪色的肤,妩媚的眼,红润的唇,那是一张非常美丽的脸。最重要的是,今天早上才见过。
乙骨忧太一屁股跌坐在地,吓得大叫:“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今天清晨的场景在他脑海中回放。
在极度清醒的状态下,目睹里香杀了自己的室友、同学,以及几个奇装异服的大人之后,宿舍里血流成河,断肢遍地,尸体的形状惨不忍睹。
他想要自杀,但匕首被里香拧成了麻花。巨大的精神压力令他几近崩溃,蜷缩着蹲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拜托了,现在谁都好,谁能来杀了他……
他如此绝望地想着。
“哎呀,好久没见到这么惨烈的现场了。”一道轻佻的嗓音蓦然划破死寂。
乙骨忧太茫然抬头。
“是我先到的,悟。”这次开口的是一个女人。
阳台的门晃动几下,然后被大力拉开。
一男一女出现在乙骨忧太的视线里。
乙骨忧太呆呆地望着他们,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如果不是地方和时机不太对,这两人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
“雪奈酱准备怎么做?”
“还用说吗悟?我要带他回总监部。”
“然后呢?”
女人环视一圈,缓缓地说:“死刑或者暂缓死刑,难道还有第三种可能吗?”
“这么狠心呀。这孩子可是只有16岁,只比惠只大一岁诶。”
“想用惠让我心软吗?真遗憾,悟难道不知道,我就是这么固执又狠毒的人呢。”
对视长久而沉默,只有空气鼓噪地涌动。
乙骨忧太一阵坐立不安。那种奇怪的感觉愈发强烈。
尽管这两人讨论的中心是他,但他们的眼中分明只有彼此,谁也插不进去。
“你今天带不回去。”许久,男人冷淡地开口。
“是么?那只能——”
乙骨忧太犹在茫然中,下一秒,里香咆哮着显现,巨大的双臂围拢,将乙骨忧太护在其中。
椅子四分五裂,发出巨大的声响。
乙骨忧太跌坐在里香怀里,惊魂未定。
她打算就在这里杀了自己!想明白这个女人的举动,乙骨忧太刷地冒出一身冷汗。
“还是怕死的嘛,看你刚才的表情,还以为你真的想死呢。”女人微微一笑。
诅咒女王发出怒不可遏的狂吼,一切伤害忧太的行为都是找死!
然而它的攻击被男人阻止了。乙骨忧太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只知道里香的攻击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挡住,不能接近她半分。
“够了,到此为止吧,”男人语气低沉,“明天东京高专会把承诺书送到总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