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长今身边,看长今拿起她的长刀,慢慢挥舞,沉思的模样,心里那股不上不下的情绪又回来了。
一直都是这样。
这难道就是命运吗?那些东西都会回来,长今做的梦可能也是个警示,她终究会记起一切。
就像谢晴微根本想不到,已经完全忘记了所有事的沈长今,还是会再一次喜欢上她一样没法控制。明明,这次的她普通又贫穷,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没有相亲相爱的家庭,什么也没有。
静谧的夜,两人各想各的事情。
“嗯,你说的没错。”
沈长今放下大刀,心情似乎也调节好了,自己在心里把丢了的面子一点点捡回来,走回来牵上谢晴微的手,到台阶那边坐下。
“嗯?”谢晴微已经忘记自己刚刚是怎么调情的,这个情绪就是这样,一旦没有被接住,就会飞快地退散下去。
只是这也不能怪沈长今,这段时间挺累的,她也不想闹小脾气,“我那次,是冲你来的。”
谢晴微眼神一怔,“什么?”
“嗯。”沈长今压根不管这地上干净不干净,身体一转,躺在谢晴微的腿上,被谢晴微温柔地接住,指尖在她耳边蹭了下,“专门来给你送东西的,谁叫你那么恰好,就把东西落在我定的酒店里了呢?”
“呃……”
看来今天晚上又是个坦白局。
谢晴微脊背很自然地,弯了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叫沈长今躺着看她很舒服,自己想了想,“好吧,那是我故意的。”
“嗷~”
就知道是这样。
沈长今运筹帷幄地点头,“我后来接触到你,还以为你真的是不小心,是我脑补的太多了。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你说现在这个年代谁还用mp3?这顶多算是个拿来钓妹的工具。”
“什么跟什么。”谢晴微失笑,“那确实是我一直在用的东西,我故意落下也是希望你能看见,并且拿走,我下次回来就有再次来这找你的理由了,我当时也不确定你是不是长今,”
这种话说出来很简单。
可沈长今不知道的是,当时谢晴微有时间,她其实是可以先推一会,等到她回来确认了是不是再走的。可她没想到自己临到头也会害怕,怕见得太快,失望的太快,也害怕真的是,长今见到自己那时候的样子,会觉得失望。
其实谢晴微,她真的不强大。她越大越优柔寡断,会反复丈量自己将要做下的决定,好像被那一年磨平了棱角,在无尽的孤独和痛苦中长成了圆滑的大人。
“但我没想到,你竟然就凭一个小东西来找我,曲小岚跟我说的时候我惊讶地不行,尤其你还不认识我呀,难道你每遇到一个拉东西的路人,都像这么一样不远万里去相送吗?”
谢晴微还问的挺认真的。
沈长今就不爽了,还有点气。
她这都是因为谁?
“行,你这么问,那我也问你,难道你每次犯病的时候喝酒,都像那次一样随便找个人碰瓷然后跟人家去开房吗?”
“……我没在犯病的时候喝过酒,那是第一次。”
“那我也没遇到过你这样的路人,也是第一次。”
行行行。
都被对方无语的说服了。
正月初五。
今天是个晴天,天空很清澈,有月有星,坐在这个熟悉的位置,谢晴微突然很想南海了。
那是个很好的城市,还有一群很好的人,更重要的是,长今在那里是完整的,不会因为任何旧景生出任何感情。
她摸着沈长今的小耳垂,一直微微仰着头。
真的很对不起。
我不想让你想起来。
时间安静地走着,好像稀释了所有暗流涌动,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已经空空一片,两人从台阶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一起去客房里休息。
年初六,两人踏上了回南海的高铁。
然后开启了拜年之旅。
老杨一家当然是不用多说,初六下午直接去的,住了一晚上一直待到初七,然后跟着老杨她们,来到了市区走亲戚。
一门身后三个漂亮女娃,招眼的不得了,一坐下就得被根本说不上号的阿姨问东问西,连谢晴微也都有点无法招架。
杨琦和江兰的确修成正果了,连过年两家都是在一块过的,幸好有这对新人在,不管怎么问,杨朵朵都将话头转移到了这俩人的婚礼上,到了下午,两家人差点因为办几桌的事情吵起来,她们三个干脆逃离战场,到市区中心的商场里躲清闲了。
杨朵朵即便是有先见之明,在路上就把吴念给叫出来了,但还是难以忍受等待她的这半个小时。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惹谁都不要惹纯爱组,太虐了,搞得她一天天觉得,自己这恋爱谈的真是没劲透了。
别的不多说,就沈长今和谢晴微两个,她俩是一点都不腻歪,因为都是较为含蓄的那种,就是老是不对视,坐在一起吧,也隔的远远的,当然这可能是考虑到她在,尽管如此,时不时的一个接触,一个眼神,一个触摸这些,都好像放大了。
而且眼神也是如此,说话的时候,不论她们谁说话,另一个总是全神贯注地听,谢晴微虽然兼顾一下,但双标地简直不要太明显,面对沈长今时眉眼就弯的像月牙,一点也不端庄了。沈长今更甚,谢晴微一说话她眼里就没别人。
杨朵朵发誓,她不是个性缘脑。
哎。
好不容易等到吴念来了,三个人一拍即合,到五楼,买了新年贺岁上映的电影票,吴念超级会选,选了两组不相邻的照片,一组在第一排,一组在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