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愿懵懵的,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一转头,就看见郁凌霜的眼,她不确定地揉了揉眼,沙着声:“你怎么来了?”
“在早餐店遇到温觅她们了。”郁凌霜踮脚,摸了摸她的额头,“下来吃早餐,量个体温。”
尤愿没动,眼泪流得很快。
知道自己又感冒的时候都没什么感觉,被朋友们关心,她也只是觉得心里很暖,而郁凌霜在这里出现,她想流泪。
郁凌霜闭着唇,用指尖去抹她的眼泪。
“我做了个梦,郁凌霜。”她鼻音浓郁地开口。
郁凌霜问:“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好狠心啊……”
尤愿回想起来都觉得难受,她说:“梦见高考结束那天,你跟我说你腻了跟我的关系,你去了京城,我也没来海城。梦见我待的那座城市降温了,我生病,但你不在。梦见好多场景、画面,你都不在,我想联系你,又觉得自己在你那里无足轻重……”
“是梦。”郁凌霜只能以这套说辞来安慰,“梦里都是相反的,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不会腻了和你的关系,而且我们在谈恋爱,小愿,我们不只是朋友。”
尤愿拉住她的手,跟着重复:“对啊……梦都是相反的。”
她把自己的脸贴在郁凌霜的掌心,由着自己的眼泪滴落在上面。
十来分钟后,尤愿吃好早餐,也测好体温。
快三十九度,体温烫人。
郁凌霜喂她吃好药,让她回床上睡一觉。
“那你呢?”尤愿闪着眼。
“我跟辅导员请了假,在你这看书。”郁凌霜停顿了下,“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我都成年半年了。”
“不放心你一个人。”郁凌霜看着她的眼睛,把后面的话也补足,“也不放心其他人照顾你。”
“没有耽误你吧?”
“不会。”
尤愿这才点点头:“那我上去睡了。”
“好。”
尤愿上了第一阶柜梯,又转过身去看郁凌霜,她愤愤地道:“等我病好,我估计也过了生理期,我到时候会好好感谢你的,宝宝。”
郁凌霜:“……”
她过去扶着尤愿的腰,把人往上推,失笑一声:“都这会儿了,就别说这种话了。”
“哪种话?”尤愿笑眼弯弯,一本正经,“我又没说什么。”
郁凌霜抚了抚她的脸:“那你提生理期做什么?”
“我到时候才有力气啊,我是说,有力气感谢你。”尤愿故意问,“你是不是想错地儿了?”
“没有。”郁凌霜否认。
一周后的周末,尤愿履行自己的诺言。
她们又在外面住酒店,她几乎是使尽浑身解数,口手并用,不断变换姿势。
到最后几乎郁凌霜在求饶,眼角一片泪,清冷面容上覆着暧昧的红/潮。
她正岔着腿,跪在床上。
一只手撑着床头,一只手盖着自己的眼。
流畅的腰腹线条紧绷。
而尤愿枕着枕头,下巴轻抬。
柔软的舌头轻舔着。
感受到她的震颤。
尤愿抬了抬眼,下达着命令:“不许这么快就到。”
郁凌霜音色破碎:“为、为什么……”
“我在感谢你呀。”尤愿顿了顿,“还有,梦里的你太让我生气了,宝宝。”
郁凌霜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她另一只手也被迫撑在床头。
一低眼,就可以看见尤愿在枕上铺开的长发,和那双多情的眼。
尤愿就着她的目光,人往上了些,把手缓缓抚上去。
缓缓没进一根手指。
郁凌霜声线发抖:“小愿……”
“很喜欢是吗?”
郁凌霜抿唇,错开脸,耳朵上仿佛有岩浆。
“要回答我。”
“很喜欢。”郁凌霜难耐地回,“被你怎样对待都喜欢,只要是你,只要是我。”
尤愿听着这个回答,很满意。
她坐起来抱着郁凌霜,这样更方便些。
两人身上都有层薄汗。
郁凌霜抱着尤愿,只觉得氧气含量很低,空气稀薄。
她的呼吸粗重、短促。
出口的声音不免拖长,发软。
没一会儿,尤愿又递了一根,往里。
去亲她的唇,低声问:难受吗?”
“不难受。”
郁凌霜把人抱得更紧了些,她一直在下坠。
最后一次结束,尤愿只觉得腿上都是郁凌霜的东西。
还在不断往下流。
郁凌霜挂在她的身上,两人身上都汗涔涔的,平复着呼吸。
十来秒后,尤愿轻声:“不要想着撇下我,郁凌霜,我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下一个十二年,直到往后的每一个十二年,直到死,我都会缠着你。”她去吻郁凌霜,“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爱你。”郁凌霜抢先说。
十八岁这样的年纪,说什么做什么都很合适。
说“爱”也无惧无畏。
尤愿一怔:“是的,我爱你,我最爱你了,不要离开我……”
那个梦又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她的眼眶就这样热了起来。
眼泪往下流,和郁凌霜接吻。
泪水混进她们的嘴里,却是甜的。
只是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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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晚会在12月月底办。
举办地点是学校最大的体育馆,可容纳近五千名观众。
一共三个小时,节目包括歌舞、小品、相声等多种形式,尤愿和郁凌霜的钢琴合弹共五分钟,安排在中间时段。
过去一个多月,她们已经合弹了无数次,还彩排了三次,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不过今天现场的人太多了,在后台听见掌声不可避免地都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