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过来坐了:“怎么偏在这个时候病了?怎么病得?”
明媚道:“无碍,不过是沾了暑热……”
云起瞧了一眼旁边替“景正卿”擦头发的“明媚”,见“她”默默地,便才又对着明媚,说道:“半个月后就是学试,你偏又病了……不过看样子没什么大碍,倒也无妨……再加上你平日勤加练习,必然能够在比试里大展风采。”
明媚听了,就瞪景正卿:李曼梓也提过这事儿的,看来这“学试”的确非同小可。
景正卿见头发已经差不多没有滴水了,这才停手,就对云起道:“不是说要到月底才学试的么?”
云起奇道:“明媚妹妹,你怎知道?”
景正卿不慌不忙道:“自然是正卿哥哥跟我说的。”
明媚心道:“这人说谎真是手到擒来。”
云起果真便笑道:“正卿什么也跟你说……是啊,只因为天儿越来越热了,所以竟提前了。”
明媚觉得还有半个月……到时候或许他们之间就换过来了,因此倒也不怎么怕。
景正卿却又对云起道:“云起,这两天正卿哥哥病的昏昏沉沉,记性很不好,如果他有天去了学院里,你可要跟着他身边儿啊,有什么他不记得人,你要偷偷跟他说,免得出糗。”
明媚吃惊地看他:这什么话?
云起也有点惊讶,便问道:“怎么明媚妹妹这么说,难道正卿病的委实厉害?”
明媚还没开口,景正卿又道:“也没什么,你别多问啦,总之是为了他好,你说是不是,二表哥?”
明媚见“表妹”天真无邪地看着自己,一手又有点手儿发痒,只好也点头:“正是正是。”
明媚知道景正卿心思深沉,有时候想事情也比她看得更远,他既然这么说了,大概就是防患于未然,于是也跟着答应。
云起见“景正卿”也答应了,才道:“那放心,只管交在我身上。”
云起又坐了会儿,因下午还得去上学,便告退了。
屋内一时又剩下了两人,景正卿就盯着明媚看。
明媚有些毛骨悚然,便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景正卿道:“我只是在想……”他心中想的本是另外一件事,张口,却偏说道:“对了,上回说到那镯子的事儿,王爷真的没说那另一只镯子给了谁了?”
明媚听他说这个,也很关心,便道:“是啊,只说是酒醉后……就不记得了。”
景正卿沉思说道:“是敷衍之词么?”
明媚想了想:“当时的确是有些为难似的……不过也不定,说不定真的是不记得了呢,毕竟王爷是不能喝醉的……”
明媚回忆着,刚说到这里,忽地觉得腿上一疼。
她惊叫一声,低头看去,却发现那白嫩可喜的小手刚从腿上离开,明媚便怒道:“你拧我干什么?”
手在大腿上揉了揉:从来只有她掐别人,如今竟是怎么了?
景正卿哼道:“我瞧不得你说他时候那样儿。”
明媚便斜睨他,悻悻道:“反正你拧的是你自己……”
景正卿却又正色道:“妹妹,你听我说。”
明媚忙也打起精神来:“什么?”
景正卿便道:“我昨儿回去之后仔仔细细想了一番,觉得咱们两个变作如今,跟那三个物件脱不了干系……我记得那次洞房……”
明媚身子一抖,不愿回想。
景正卿握住她的手:“那时候的情形跟这次的差不多……这次扳指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而王府里的镯子也不翼而飞,你想看看,那镯子,本该是王爷送给你的……是不是因为那一次,所以也跟扳指似的消失了呢?”
明媚呆呆道:“我、我不知……”
景正卿道:“这若是巧合,也太巧了,叫我看症结就在这玉上面,故而我们一定要找到剩下的那支,就算试试看也好。”
明媚便道:“可咱们也不知那在谁手里,怎么找?”
景正卿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中午头,老太太那边就叫“表小姐”去吃饭,因“二爷”病着,就没叫他。
景正卿很无奈,便跟明媚说道:“你乖乖地,下午我尽早过来,我跟姑父说了要在此住几天的。”
明媚很有种身在异地的凄惶感觉,只有这个知道她秘密的人才是同类,便道:“那你去吧,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