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仿佛是心底唯一的魔咒,只要轻轻念出来,所有的梦境,烟消云散。
他睁开眼。
有时候看到的,是装修低调奢华的顶棚。
有时候,头顶是豪华机舱里的顶灯。
手捂着左凶。
心脏还在一蹦一蹦地跳。
只是——
那里很空,像破了一个洞,汩汩流着血,疼得要揪起来,只有她的爱,才能填补。
“皆川夏……”
小姑娘平稳地呼吸着,睡得无知无觉。
“夏夏……”男人声音压得低低的,有点沙。
夏夏姑娘毫无波动,甚至连呼吸声都轻得像消失了。
“夏知薏……”赤司征十郎手撑着床,身体重心放低,嘴唇快埋进她耳朵里,小声地警告她,“撩完我还想跑,这笔账,以后慢慢跟你算。”
皆川夏睡得很死,这种程度的威胁,还是醒了以后再怕怕吧╮(╯▽╰)╭
男人不甘心被冷落,恶劣地戳了戳女孩子软嫩的香颈,细腻又有弹性,小姑娘无意识地“哼哼”了两声,像只幼小的猫咪,娇气得可爱。
男人被萌得心肝颤,舌尖抵着牙齿,忍了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在招摇的脖子上,惩罚地咬了一口。
细腻的,滑滑的,像是某种果冻的口感。
睡梦中的人,动了动脑袋,鼻子皱着,着恼地哼了一声。
赤司征十郎愉快地低笑了声,到底没舍得下狠口,挺立的鼻子,贴着小姑娘蹭了蹭,张口含主他咬过的地方。
像小孩子嘴里含着糖
舍不得咬。
舌尖抵着,来来回回地,甜。
睡梦中,皆川夏感觉脖子痒痒的,超难受,麻麻的,又刺刺得疼,好像被蚊子盯上了。
她伸手赶了赶,没赶走,总是过一会儿又回来了。
真的好烦。
她一生气,微微用力,“啪”地一掌拍过去,痒痒的感觉消失了。
呼……
大蚊子被拍死了吧?
皆川夏翻了个身,美滋滋地继续睡。
*
早晨七点,皆川夏被穿过窗帘搞事情的阳光晃醒。
呜,昨晚疏忽了。
拉窗帘的时候,中间留了点缝隙,没想到被太阳公公钻了空子。
她打了个呵欠,倚着床头坐起来,赖床刷了会晋.江后台。昨晚因为加更,评论区感动到爆炸。一堆小可爱夸奖她是劳模,排队亲亲抱抱举高高。
正刷着,石原小姑娘脚步安静地过来敲门。
“夏老师你醒了吗?”
“嗯!”
然后,石原小姑娘又悄么悄地消失了。
皆川夏摇了摇头,叹气啊叹气。
幸亏她是一个每天都被梦想唤醒的自觉夏!
要遇到杉杉那种觉主,石原小姑娘这么斯文的方式,绝对唤不醒的。
皆川夏放下电话,汲着长耳兔子拖鞋,啪嗒啪嗒地滚进卫生间里。
她接水漱了漱口,在牙刷上挤了点牙膏,哼着歌刷着牙,刷到门牙的时候,她则呲着牙,对镜子认真照了一下。
这一眼,让她“啊”了一声。
声音不算大,但石原绘正好走到套间里,拽着一边落地窗帘,往旁边拉,忽然听见她大叫一声,顾不得多想,扔下窗帘,快速蹿进卫生间门口:“怎么了怎么了?”
石原绘扶着门框往里瞧。
就见夏知薏夏老师,站在镜子前,单手按住脖子,一脸见鬼的惊悚。
牙刷掉在鞋上,刷毛勾住了小兔子毛茸茸的长耳朵。这姑娘口都没来得及漱,满嘴的泡沫。
超狼狈。
皆川夏绝望地捂着脖子,转头可怜兮兮地看她:“石原,怎么办?我今天要怎么出门?”
白白的沫子挂了满嘴,悲伤的表情都压不住石原绘的笑点了。
她咳了一声,强忍着笑,很严肃地问道:“怎么了?”
“你看看……”皆川夏的声音带着哭腔,松开手。
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脖子上,种着颗红得发紫的草莓。那个位置,目测,一般的衣领都盖不住。
皆川夏愁得不行,“我要不要请假去医院看看啊,是不是被什么有毒的虫子咬了……”
看到这些熟悉得痕迹,石原绘噎了一下。
不不不~
美艳动人的夏老师,还是不知人事的小少女?
啊啊啊,她心中的那个姓感大美人的人设崩了!
居然这样的纯情的啊>o<
“这个……这个我也被咬过的啊。”石原吭吭哧哧地说,“三五天就会消的,不需要看医生啊。”
“啊!不用吗?”皆川夏怀疑地照了照镜子,还是有点疑惑,“为什么五星级酒店会放这么毒的虫子进来?”
石原绘羞愧地低下头。
嘤。
她怎么好意思跟夏老师说,这只又大有毒的虫子,是她亲自放进来的呀!
第62章 告白十二次
告白十二次
一觉醒来, 发现自己被虫子咬了,真挺让人郁闷的。不过这点郁闷,当皆川夏在饭桌前坐下时, 全一扫而空。
石原真是特别能干的生活助理。
下楼不一会儿, 便拎来三个保温饭……桶。
桶里装的是特别丰盛的中式早点,有皮薄馅嫩的水晶虾饺, 香气扑鼻的黑米粥, 香油凉拌的精致小菜……
足足摆了七八个白瓷碟。
全是她喜欢的。
被问及怎么知道她想吃这个, 石原含蓄地一笑, “感觉您可能会想念家乡的味道。”
没错!就是这个味……
太体贴了有木有!
太感动了有木有!
皆川夏吸了吸鼻子, 吃掉盘子里最后一个水晶虾饺,默默地思考着一个问题——
她是不是该花钱请个生活助理了?
碗筷放下,皆川夏抽了张湿巾,擦了擦嘴。
坐在她对面吃饭的石原绘,像是想起什么,说了句“等一下”,站起来,推开椅子, 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皆川夏坐着没动, 好奇地抻着脖子张望。
过了一会儿, 就见小姑娘快步走过来, 将一小瓶粉底液推到她面前。
石原小姑娘另一只手,点了下脖子,“夏老师, 去卫生间漱口的时候,请一定先用粉底遮一下。这个是最白的色号,跟你的肤色,肯定有很大色差。我一会儿下去再买chocker给你搭衣服。”
皆川夏盯着她,睫毛眨了眨,“为什么呀?”
不知道为啥,感觉这姑娘好像有点难言之隐。
“这……有损您的仪容……”
“……”
夏老师太纯洁,她又不能摆明说出来,但她更不想看一个小姑娘顶着明晃晃的吻痕,在剧组里惹人非议。
真是个hentai!
嘴下都不留情的。
石原绘在心里,默默地把衣食父母捶了一通,郑重地强调了下:“这蚊子……咬人太不专业了,一定是下了许多针,看着有点羞耻。”
“……”
皆川夏毕竟只是缺乏点实践,并不是真的毫无常识。听到助理这么明显的暗示,好像有点get到她的点:“你是说,有点像那个……那个什么是吧?”
小姑娘若有所思,笑嘻嘻地用一种“你懂的”的语气说。
石原绘的头,一通狂点:“对。”
“我明白了。”
看着单纯的夏老师,拿着手机和粉底液,脚步轻快地走进卫生间的背影,石原绘几乎老泪纵横。
少女啊!
你这不是像那个什么……
你这就是那个什么啊。
*
皆川夏挤了点粉底,在伤患处慢慢揉开,果然,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
她正准备再挤一点试试,搁在琉璃台上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她低头看了眼,见是恋夏发来的消息,立刻点开——
恋夏:吃饭了吗?
噗。
皆川夏看到这,突然笑出声。
虽然说民以食为天,但这位小宝贝儿吧,还真是头一次主动关心她的“天”。
手上沾了点粉底,她只能一指禅敲了两个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