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进:“……”
迟屿等了一会付进才回他,大概是在理这中间的逻辑关系,“别这么说,至少有点好感吧,平白无故怎么睡的下去。”
迟屿想说没有,但对着付进这种情窦初开的小处男似乎不该再多反驳,以他现在这种脑热的状态,就算了解了程央是什么样的人,也是一头栽下去的命,没准反过来还会因为他不是像他男神那样的钢铁直男而觉得庆幸。
迟屿:“你不是不喜欢他那种冷淡的吗?”
付进:“好像也没那么不喜欢。”
迟屿:“……”
果然。
付进:“而且我感觉就他这性格,到最后要真肯被我睡,想想还挺有成就感。”
付进:“虽然过程可能艰辛了点。”
迟屿好心今天上午没提完的醒,“你可以试试让他睡你,这样成功的概率可能会大一点。”
付进:“滚。”
付进:“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想不想睡他。”
迟屿看着手机界面,以为他接下来会是一句“是他想不想让我睡。”
没想到跳出来居然是忧国忧民的一句,“是他怎么才能长胖一点。”
迟屿:“……”
付进:“太瘦了。”
迟屿:“……”
付进:“虽然我不可能因为他太瘦了嫌弃他,但看多了真的有点心疼啊。”
迟屿刚准备回,跳出来一条瞿静雅的消息问他睡了没。
迟屿:“没有。”
瞿静雅:“明天我过去找你好不好。”
迟屿:“什么时间?”
瞿静雅:“下午行吗,晚上再一起吃个饭。”
迟屿:“好。”
迟屿:“酒店我来订,晚饭你看想吃什么。”
第二天是周一,瞿静雅不可能在这边过夜,迟屿说的这么直接,对于心照不宣的两个人来说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千里迢迢赶过来约一炮而已,能有时间一起吃顿饭,唯一的好处就是能不显得那么匆忙。
付进:“我发现他一向来的比较早,周一早上我先过来找你,然后你再替我塞他抽屉里,你觉得怎么样?”
付进:“不行,还是放桌上吧,抽屉万一他不用,我看他书都堆桌上。”
付进:“直接放桌上会不会太显眼了,影响不好,他那么低调。”
付进:“不过一两包吃的应该也说明不了什么吧,我多分几次给。”
就这一会的功夫,付进一个人自说自话的给他发了一堆,来来回回就那点鸡蛋卷的事,而且根本不需要他意见,迟屿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紧纠着的那份惶恐和小心翼翼,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
可能真的就几句试探几个眼神的事,居然被他搞的这么复杂,作为朋友,迟屿不介意替他去把话挑明,但看他似乎还挺享受其中,便又打消了念头。
因为他始终觉得,付进就是图个新鲜,十六七岁的人,懂什么情啊爱啊。
再说又有什么情啊爱啊的让他们去懂呢。
迟屿没回他,后面付进也没再发消息过来,估计自己纠结去了。
吹完头发他坐在写字台前,把今天复习的内容又再看了一遍,睡前练了一个多小时字,状态还算不错,虽然仍有插曲,但算得上是这段时间以来相对平和的时候了。
等瞿静雅那边把车次信息发过来,他回了句说会去接她后,关机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迟海东又已经出门了,昨天晚上打包带回来的那盒点心还在桌上放着,迟屿放微波炉里转了转,味道差强人意,吃了不到半个他就放下了,去冰箱里拿了盒牛奶。
下午接到瞿静雅后,两人直接打车去了酒店,和付进观念里对初恋就应该谈情说爱的执着不同,迟屿没恋过,也没有喜欢过谁,但这并不妨碍他身体上对欲望发泄的需求,在他看来,和没有好感的人上床,纯碎大家你情我愿,谈不上对错。
瞿静雅是迟屿转来这边之前十四中同校不同班的同学,长的挺漂亮,可惜跟她名字里所表达的寓意相反,本人既不够静也谈不上雅,大喇喇的性格,脾气上来了偶尔还会飚两句脏话。
高一进校后不久,就在学校里扬言毕业前一定追到迟屿,不过最终雷声大雨点小,除了几次到他们班找他,被人起哄过一段时间,后面没见她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倒是高二开学后没多久,不知道从哪里要来他的手机号,给他发消息提了那方面的想法。
迟屿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需要他负责任的事他想不到理由拒绝,他怕麻烦,怕平白消磨感情,他跟瞿静雅之间达成的默契很明确,仅止于身体,别的不多谈,谈了就一拍两散。
瞿静雅答应的爽快,两个人除了身体上的交流,私下里联系确实不多,偶尔她给迟屿发消息说想他之类,似乎也就是闲的随便说说,因为就算迟屿什么都不回,对她也毫无影响,后面再约热情照旧。
从酒店出来,瞿静雅说饿了,来之前查过附近有家人气爆棚的蛋糕店,好不容易过来一趟,问迟屿能不能陪她去排个队。
迟屿在这些事上一向好说话,看外面风大,就说他去排吧,她在酒店里等着就行。
瞿静雅以前就说过,迟屿这个人,原则上冷漠,细枝末节里热情,不会在一些事情上轻易让步,但也不会强迫人接受他的意愿,让人很难真的定义好坏。
天冷,蛋糕店门口排队的人没有想像中多,大部分都是小姑娘,不多的几个男人也是类似黄牛的中年大叔。
迟屿对吃没什么研究,一般别人说好吃的,他尝两口也会觉得不错,而且甜食,跟一般男生一样,没什么特别的热情,印象里能吃得下这种的,反而很多是体型相对偏瘦的。
买完蛋糕,又一起吃了晚饭,迟屿送她去车站,瞿静雅跟他挥了下手就进去了,没说什么,看上去也不是太留恋。
第二天早上迟屿进教室,难得的程央还没过来,上课铃很快响了,看样子是迟到了,他猜可能是因为睡过头了。
早读的时候付进偷偷摸摸来这边溜了一圈,看位子上没人,跑回去拿了两盒饼干,从后门递进来放在了程央桌上。
直到第一节 课下课,程央才进来,脸上的印子没完全消干净,皮肤本身偏白的缘故,看着没比周五的时候好多少。
书包还没放下,人就被黄明喊去谈话了,等回来,第二节 课快开始了,他沉着脸站在桌前,看着那两袋东西,刚好迟屿回头,“你的?”他问。
“给你的。”迟屿说。
“你给我的?”
“不是。”
程央便没再多问,把东西往旁边空的位子上一扔,趴下睡了。
课间操楼下整队,付进摸到迟屿边上,挤眉弄眼的问他程央收了没。
“你觉得呢?”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桌上的零食,真有人会什么都不问就收下吃了?
“你没跟他说是我送的?”
迟屿斜了他一眼,“你自己怎么不说。”
“我不是不好意思嘛。”付进压着声音,往旁边慢慢走过来的程央那看了一眼,“你说他会不会知道是我啊。”
“不能知道吗?”迟屿跟着看过去。
“能是能。”付进说:“就是现在他不收吧,我倒不希望他知道了,知道了还不收我多没面子。”
“……”迟屿不想理他,让他赶紧滚回他们队伍里去。
中午吃饭,趁着程央午休,付进又送过来两盒,然后到晚上等迟屿补完课放学又送过来两盒,到这时桌上堆的已经有点规模了。
迟屿实在没忍住,“卧槽你什么毛病。”
“我想了两节生物课。”付进说:“我决定了,他要是不收,我就一直送,送到他收为止,反正他都知道是我了。”
“这么点屁事你想两节生物课。”
“当然不止这个。”付进在晚自习的时候又混进了他们班,坐在程央的位子上,“明天我准备当面跟他说,看他什么态度。”